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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八王府來人……

  攜手保衛楊家,這不是一句空話。

  有些人或許覺得,以楊延嗣今時今日的成就和地位,一人足以保護楊家。

  保護楊家的方法也不太復雜,只要將楊家全部遷移到南國,擺脫大宋。

  那么楊家一大家子,不僅能擺脫掉悲慘的命運,還能過上皇族的生活。

  其實,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因為,自始至終,都有一座龐大的,不和移轉的大山,擋在楊延嗣面前。

  這座大山的名字,叫楊業。

  楊業是一個把忠勇看的比性命還重的人。

  他情愿舍棄了性命,也要成全自己的忠勇。

  比如,金沙灘一役,楊業兵敗兩狼山,孤立無援之下,不愿被俘,撞死在李陵碑上。

  這就是最好的體現。

  李陵是何人?

  漢,武帝時期,一位勇猛的將軍。

  他曾經經歷的處境,和楊業在金沙灘經歷的很相似,兵敗被圍,孤立無援。

  只是楊業選擇了以身殉國,而李陵投靠了匈奴。

  國人固有的忠孝節義,扎根在我們血液中根深蒂固。

  楊業就是繼承了這種思想之中的佼佼者。

  有楊業這位楊家家主在大宋,即便是楊延嗣把楊家所有人都移居到南國去,也頂多是讓楊家多活了幾個人罷了。

  楊業不動,楊家的根,楊家的宗祠,乃至楊家祖先千百年傳承下來的楊家的一切,都不會動。

  這就是古代,一家之主的地位。

  楊業這座大山搬不走,那么楊延嗣只能想方設法的在大宋,保全住他。

  只是,這困難,恐怕比楊延嗣拿下南國更難。

  南國境內,要對付的敵人,大多都是一些不通禮儀的野蠻人。當然了,也有一些聰明人。

  只不過,論權謀、陰謀、智謀,南國的那些人,根本不能和汴京城里的這些人相比。

  甚至可以說,放眼天下,沒有能與之比擬的。

  在這么一群豺狼虎豹群中,想保住楊家,更是難上加難。

  誰也猜不到,躲在暗處的狼蟲虎豹,何時會從暗處沖出來,咬你一口。

  如今,四方勢力奪嫡,場面就更加兇險。

  楊家作為大宋頂級將門中的一員,想要明哲保身很難。

  幾乎所有想爭奪皇位的人,都想把楊家拉下水。

  楊延嗣的想法很簡單,簡單粗暴的處理,伸手的剁手,伸腳的跺腳。

  絕不能讓楊家牽扯到其中。

  在和楊延平商談過后,楊延嗣就讓落葉啟動了潛伏在汴京城里的火山衛,密切監視汴京城里的各方動向。

  有火山衛盯著,楊延嗣不用親自費神。

  回到楊府東院的時候,曹琳已經在閣樓上的臥房候著。

  臥房的擺設,還是原來的模樣。

  只是楊延嗣久不歸家,房里多了一些脂粉氣。

  曹琳坐在床頭上,在整理一件月白色衣衫,聽到了臥房門的響動,抬頭瞧了一眼,見到是楊延嗣,也沒有多言,依舊低著頭整理衣衫。

  楊延嗣背負雙手,踱步走到了床前,嬉皮笑臉道:“怎么,還在生我的氣?”

  曹琳猛翻白眼,陰陽怪氣道:“妾身哪敢,郎君這一出征就是兩年,這兩年,給妾身送了足足三封家書。如此恩寵,妾身卻不知珍惜。今日郎君歸家,出去拜訪,連一件合身的衣服都沒有。妾身甚是惶恐,心里還想著,一會兒準備迎接郎君的懲罰呢…”

  女人啊!

  這心里有了怨氣,那說起話來,一般人真的承受不了。

  曹琳這是在埋怨楊延嗣兩年,只給她寫了三封家書。

  跟女人講道理,擺證據,講事實,這都是行不通的。

  唯有一個字,最穩妥。

  曹琳話說的再難聽,楊延嗣也不生惱,走過去坐到床邊,伸手攬過了曹琳,把她環抱在懷里。

  曹琳奮力掙扎,楊延嗣卻怎么也不松手。

  直到曹琳掙扎累了,楊延嗣才笑瞇瞇說道:“兩年未曾歸家,勞煩琳兒操持家業,又替我在雙親前盡孝,嗣感激莫名。

  縱觀這整個汴京城,論賢惠,誰又能比得上我家琳兒。”

  “呸…”曹琳在楊延嗣懷里,啐了一口,哼哼道:“咱們酒作坊,有位蘇寡婦,丈夫戰死在外。她一個人拉扯著四個孩子,侍奉著夫家雙親,整整十七年。如今四個孩子長大成人,有兩個考中的秀才。

  人家才是賢妻良母的典范,開封府還送了一塊節義牌匾給她呢…”

  楊延嗣誠實的點頭,說道:“確實是一位貞節女子,讓人敬佩…”

  見曹琳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楊延嗣話鋒一轉,說道:“似這等人物,和我家琳兒比起來,也差了一大截。”

  曹琳剛到嘴邊的嘲諷的話,被楊延嗣逼著吞進了肚子,只能瞪了楊延嗣一眼。

  “妾身如何能與她相比,你說假話,也不害臊。”

  楊延嗣正色道:“怎么能是假話呢?我所言句句屬實,其心天地可鑒。倘若有一日,你也淪落到她那步田地,必定比她做的還好。”

  “呸呸呸…不許胡說。”

  曹琳拍開了楊延嗣的安祿山之爪,沒好氣道:“妾身勸你,好好活著。你若是真要遭遇了什么不測,妾身立馬就動身前往南國。學那武曌,登基為女帝。然后再給自己建立一個后宮,招攬天下美男子,入宮侍寢。”

  “啪!”

  楊延嗣聞言,假裝惱怒,一巴掌就拍了下去。

  “好你個曹琳,居然敢生出這種心思。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看家法…”

  夫妻之間,沒有什么事兒是‘啪’一下解決不了的。

  如果‘啪’一下不行,那就‘啪’兩下。

  如果‘啪’兩個下也不行…

  那就…

  啪啪啪啪啪…

  一番夫妻間的玩鬧過后,曹琳嬌滴滴的躺在楊延嗣懷中,明人,美艷的不可方物。

  楊延嗣癱倒在床榻上,手里摸著床頭上月白色長袍,有氣無力道:“這衣衫的料子不錯,瞧款式,是男人穿的…你從哪兒借來的?”

  曹琳捋了捋耳邊的發髻,嬌嗔道:“什么借的,身為你的妻子,去幫你借一次衣衫,妾身已經覺得很丟人了。再去借,別人恐怕會以為,妾身是個懶婆娘,照顧不好你。

  到時候,這閑言碎語,還不得把妾身淹死。

  這兩身衣衫,是妾身讓衣娘趕制的。”

  楊延嗣怔了怔,“僅僅半天,就趕制出來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尺寸的?”

  曹琳笑道:“妾身好歹掌管著不少生意,用手指丈量尺寸,輕而易舉。之所以用了半天就趕制出來了,那是因為,妾身讓府上了八位衣娘,每人縫制一個部分,然后拼湊起來,就可以了。

  雖說八位衣娘各自的針腳不同,這衣服難免有些瑕疵。

  但是郎君先將就著穿,妾身已經命她們繼續制衣了。”

  楊延嗣拉著曹琳的小手,笑道:“衣物只是小事,琳兒你不必這么上心。”

  曹琳瞪眼,“什么只是小事?你回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褻衣和一件長袍。妾身見到嚇了一跳。眼下已經秋末了,再過幾日就入冬了,天氣分外寒冷。

  你穿的那么單薄,又騎著馬疾馳。萬一感染了風寒怎么辦?”

  “啊?”

  楊延嗣有些發愣,若不是曹琳提醒,他險些都忘了。

  汴京不同于南國,地理位置不同,氣候也就不同。

  在南國,最冷的時候,也就跟汴京城里初秋的溫度差不多。

  楊延嗣有武藝在身,渾身氣血旺盛,若不是驟然變溫度,他還真感覺不出來。

  反應過來的楊延嗣,慚愧道:“有勞琳兒你費心了,有你真好。”

  得到夸獎的曹琳,笑的很甜,很嫵媚。

  然后,又免不了‘啪啪啪啪啪’…

  俗話說,久別勝新婚,年輕人,難免貪歡一些。

  臨近傍晚的時候,有人打破了夫妻二人的平靜生活。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楊延嗣挪開了曹琳搭在自己身上的小腿,懶洋洋問道:“何事?”

  門外,落葉恭敬道:“首領,老爺派人來傳話,今夜有家宴讓您準時過去…”

  “知道了…”

  楊延嗣躺在床榻上想繼續賴床,曹琳卻急吼吼的起了。

  她穿戴整齊以后,見楊延嗣還賴在床上,就撲到床前,捏著楊延嗣鼻子。

  “郎君,快起了,咱們得按時趕過去。若是去完了,爹娘,還有兄嫂們得笑話妾身了。”

  楊延嗣慵懶道:“再睡會兒…再說了,就算真去完了。爹娘也只是責備一兩句而已。我扛著。”

  曹琳瞪眼,嗔怒道:“妾身好歹是大家閨秀,也要臉面。你快起來。”

  在曹琳急切得催促下,楊延嗣不情不愿得起了床。

  穿戴整齊,洗漱了一番后,才懶洋洋得踏出了房門。

  一出門,伸了個懶腰,眼神迷離的準備下樓。

  落葉悄聲出現在他身邊,趴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大少爺派人遞話過來,八王府來人了。”

  “嗯?!”

  一瞬間,楊延嗣塌下去的腰板一下挺直了,臉上的慵懶一掃而光。

  整個人變得格外精神,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

  曹琳先是嚇了一跳,然后驚奇的湊到落葉身邊追問,“你剛才跟他說了什么,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精神了?”

  落葉冷著臉,淡淡的掃了曹琳一眼,一言不發的跟在楊延嗣身后。

  曹琳頓時惱怒了,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指著落葉對楊延嗣咆哮。

  “楊延嗣,你怎么管教的手下,連妾身這個當家主母的話都不予理睬。他是想造反嗎?”

  楊延嗣安撫道:“夫人切勿動怒。”

  楊延嗣牽著曹琳的手,掃了落葉一眼,煞有其事的對曹琳道:“以為夫的觀察,他八成是瞧著咱們夫妻恩愛,濃情蜜意的,心生了嫉妒。”

  曹琳眨巴著眼,愕然道:“真的假的?”

  楊延嗣鄭重道:“自然是真的。瞧他年紀也不小了,確實該物色一房妻子。琳兒你手里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曹琳何等聰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明白了楊延嗣的用以。

  頓時,曹琳做沉思狀,道:“作坊里的蘇寡婦?”

  剛說完,曹琳憋著嘴搖頭,“估計不行,如今蘇寡婦,可是兩個秀才的娘,不一定能看得上他…”

  “衣娘晚秋?”

  “不行…”

  “廚娘大春?”

  “也不行…”

  “夜香妹…”

  “還是不行…”

  曹琳自問自答了一會兒,懊惱的問楊延嗣,“妾身一時間想不起有什么合適的,郎君有什么好建議?”

  楊延嗣沉吟道:“為夫記得,近些年這汴京城,關撲成風,不僅有男撲手,也有女撲手。傳聞這些女撲手,都是屁股大,好生養的女子…”

  “對啊!”

  曹琳眼前一亮,驚喜道:“妾身怎么沒想起來,這女撲手們,一個個膀大腰圓的,和落葉這細胳膊細腿的,剛好能湊成一對。”

  曹琳豪氣的拍著胸脯,承諾道:“本夫人做主,給你多挑選幾個女撲手…錢由本夫人出…”

  落葉臉色依舊冰冷,只是嘴角直抽抽。

  夫妻二人調笑著落葉,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趕到了楊府正廳的飯堂。

  踏入飯堂門,就聽到了一陣說話聲,有恭維聲,也有謙遜聲,還有陪著笑臉的聲音。

  繞過了擋在正廳和飯堂中間的屏風,就看到一張大桌子,桌前坐著九人,正有說有笑的在攀談。

  其中有八人,楊延嗣識得。

  分別是,楊業夫婦、楊大夫婦、四嫂、楊五夫婦、六嫂。

  余下一人,是一位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

  穿著一身黑色長袍,上面僅有一些繡邊云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裝飾。

  此人渾身上下修飾的很整潔,打扮的也很得體。

  雖然坐在僅次上座的副座上,言語間卻流露出討好的神色。

  能在楊家飯桌上,混到僅次上座的副座上,絕不是一般人。

  這位中年男子,想必就應該是八王府的人。

  見到楊延嗣夫婦到了,楊業向中年男人告罪了一聲,轉頭盯著楊延嗣,訓示道:“今夜貴客臨門,你姍姍來遲,怠慢貴客,還不向貴客賠禮道歉?”

中年男人笑呵呵的擺手道:“不礙事不礙事,這位想必就是貴府的麒麟兒,楊七公子吧?楊七公子在汴京城,乃至整個大宋,那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日有幸見到,也是某家的榮幸。”真人小姐姐在線服務,幫你找書陪你聊天,請微/信/搜/索熱度網文或rdww444等你來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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