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般的疼痛,扶風知道不可能有逆天巧合的事情了,風清羽也不可能回來了。
納蘭若水聽到扶風的嘶吼聲,頓時和楚秋寒沖了進來。
楚秋寒白發蒼蒼,已經蒼老到了極限,若不是造化境護著,估計早已經死去。
納蘭若水摟住扶風的頭,心疼的說道,“扶風,節哀順變,現在圣庭還需要你。”
“娘,師兄他回來了沒有?他一定也回來了是不是?”扶風雙目通,哭著問道。
納蘭若水沉默,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風清羽在扶風心中,早已經取代了楚秋寒的位置,長兄為父,現在風清羽為他戰死,他的心豈能不痛。
“對不起…他沒有回來…”納蘭若水嘶啞的回道。
扶風一把推開納蘭若水,如瘋了一般沖出了龍神殿,直奔當時的戰場。
轟!!
扶風踏破虛空,眼中早已經沒有了波動,只有撕裂極限的速度,勢不可擋。
現在的速度,超乎了以前的極限,甚至比墟之造化還要快三分,這是瘋狂的魔心驅使著他加快速度,再加快。
日出日落,周而復始,扶風終于踏入了戰場。
戰場一片狼藉,狂風暴雨還在肆虐,可是早已經沒有了風清羽的痕跡,沒有離風,只有原始的風暴。
“師兄!”
扶風歇斯底里的嘶吼,希望風清羽還能再次出現。
可是除了風聲,暴雨聲,就再也沒有回音了。
嗚嗚嗚…
扶風跪地痛哭,此刻心臟的疼痛遠遠超過了墟之造化對他的肉身打擊。
嘩嘩嘩…
噠噠噠…
如豆粒般的雨點砸落,捶打在扶風的身上,渾身被打個濕透,扶風的哭喊聲湮滅在風雨中。
扶風仰天咆哮,震潰星河。
“帝九天!毒女非!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聲音激蕩在星河中,經久不息。
可是此刻,帝九天和毒女非早已經不知道逃到了何處,帝九天也明白,風清羽一死,扶風絕對會會把他往死里逼,絕對不會再給他合作的機會了,哪怕宇宙崩塌,神界覆滅,萬劫不復!
吶喊宣泄不了內心,扶風只能懊悔的只叩首,腦袋重重的嗑在大地上。
嗚嗚嗚…
風暴席卷,似乎也感受到了扶風此刻的悲傷,輕輕的撫摸著扶風的后背,就像兄長在憐愛。
風,也是有感情的!
剎那間,天地哀鳴,萬法咆哮,神界天道隨之波動,旋律轟鳴。
這里,沒有第二個人,只有扶風孤獨的跪在中央,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舉目無親,萬物皆敵的局面。
悲傷到無欲無求的地步,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心臟如刀割一般疼痛,如萬蟻噬心,一點點吞噬著心臟。
扶風的渾身都在顫抖,根本控制不住,腦海里不禁回憶起風清羽最后的約定。
“若有來生,你欠我一個約定,一個乞討行動…”
“若有來世,我一定吹奏最豪邁的曲子,你拿著破碗去乞討,討來的錢,我們喝酒去…”
嗚嗚嗚…
一想到這里,扶風的淚水再次破堤而出,無法控制。
那個約定,竟然沒沒有完成,成了風清羽的遺憾,卻也成了扶風最懊悔的事情。
扶風緩緩起身,取來一壇烈酒,對著狂風拋灑而下。
“師兄,我等你歸來!三世為人!”扶風低吼道,“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啊!”
這一句話一落音,或許是風清羽在天有靈,這狂風暴雨驟然停了,天空一望無垠,那狂風消失在虛空中,前后的對比簡直讓人詫異。
人一旦有了執念,就沒有什么是辦不到的!
扶風看著陡然變化的晴空萬里,徒步前行,橫跨十萬里,來到了一片小城池,神界大亂,唯有這樣的小城沒有高手,反而無人禍亂。
不過這也只是無強者禍亂而已,沒有秩序和約束,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兵荒馬亂,戰斗持續,甚至城內也遭到了打擊,縱然非強者,可把城池禍害的也不輕。
烽火四起,一個個身穿戰袍的青年傲氣凌云,行走在大街上,現在只有那些亡命之徒或者是在求生邊緣的人還敢在城內開客棧酒樓賺取錢財。
遇到事情能忍就忍了。
扶風默默的走在街道上,只想痛飲烈酒,哪怕他不喜歡烈酒。
扶風踉踉蹌蹌的走進了一家破舊的客棧,嘶啞的說道,“給我來十壇烈酒,最烈的酒,再加上兩個小菜,我要和師兄喝個痛快。”
店家迅速讓店小二送來了烈酒,看著只有扶風一人,還挺好奇的哪里來的師兄。
不過他們可不敢問,只能準備兩副碗筷。
扶風給對面也準備了碗筷和大碗,都斟滿了烈酒。
扶風輕輕觸碰了一下對面的碗,低語說道,“師兄,干杯。”
咕嘟!
扶風一飲而盡,悲痛欲絕,若是知道到了最后還能讓風清羽戰死,他恐怕寧愿放棄追求的境界。
小客棧,坐滿了人,而且人越聚越多,那么多人看著扶風就像看著白癡一樣,而且扶風身上沒有散發半點氣息,看起來確實不像個高手,至少不是個正常的高手。
“師兄吃菜…師兄喝酒…”
扶風自言自語,連續自斟自飲,很快便一碗烈酒下肚,沒有動用半點神元,任由烈酒侵蝕著自己的靈魂和肉身。
扶風在默默的享受著醉醺醺的感覺。
酒不醉人,可是扶風的心已經醉了,而這時候偏偏卻有人想過來的打擾扶風的追憶夢想。
客棧內來了一群傭兵,實力都還不錯,只不過所有的桌子都坐滿了,唯有扶風是一個人,還像個腦子不正常的人一個人自斟自飲,更是不斷跟個碗對碰,好像對面有人似得。
嘩!!
咕嘟…
一個魁梧的大漢抓起碗一飲而盡,隨手竟然把碗還給甩了出去,怒喝道,“混小子,滾一邊去。”
扶風抬起頭,用迷離的眼睛看著他們,眼中的光芒慢慢變紅,殺氣沉沉。
“老子可是要前去參加帝皇宮玄金衛選拔的人,耽誤了你十條狗命都不夠賠的,趕緊滾開,便耽誤老子休息。”為首的大漢一屁股坐在對面,揮手示意眾人趕走扶風。
扶風寒芒一閃,問道,“帝皇宮?誰組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