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寒覺得自己夢魘了,見到誰都跟見到扶風似得。
親兒子的,弄到這一步,不死不休,他懼怕扶風,見到圣人更讓他畏懼,他從未這樣畏懼一個人。
在楚秋寒眼,扶風是一頭伺機報仇的毒狼,隨時咬的楚家分崩離析,永不能翻身。
楚秋寒嘆一口氣,低語說道,“走吧。”
楚凌雅看了扶風一眼,只覺得那一眼驚若翩鴻,仿佛前世見過一般。
“爹,我剛剛看到那個小哥哥,感覺好像很熟悉一樣。”楚凌雅脆聲說道。
她的年齡不大,再加從來沒有在外走動過,所以顯得很稚嫩。
楚秋寒深吸一口氣,嘶啞的說道,“你不認識他,如果有一天你從未見過那個人卻覺得熟悉,一定遠離他,有多遠走多遠。”
楚凌雅很單純,好的仰起頭問道,“爹,為什么?”
“因為…他會傷害你,相信爹爹,他叫納蘭扶風,聽到這個名字,你千萬別往湊。”楚秋寒攥著鐵拳,低沉的說道。
楚凌雅明亮的大眼眨了眨,她對扶風的了解近乎于零,這是楚家唯一不認識扶風,也不了解他的人,其他人對扶風,都是恨之入骨。
聽到這里,帝九天強行拉著扶風換了一個方向,避開了楚秋寒。
“你們父子仇恨,別拉我下水,他的事情我不管,楚家我也不管,總之你別破壞我大事,你是左鋒,你和扶風沒有關系!至少五百年之內,你不能認圣庭的人,也不能和楚秋寒再發生沖突。”帝九天嘶啞的說道。
扶風怕帝九天惹事,帝九天又何嘗不怕扶風惹事?
扶風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并未回答,而是四處打探對外出租乃至出售的民宅。
運氣不錯,找了三天之后,終于找到了一家對外出售的房屋,只不過很偏遠,距離主城有三十多里,屬于郊區,只不過面積不小,百花綻放,荒廢了很久,只有一個老頭帶著一個孩子在看守。
四合院,占地面積越幾百平方,有花有草,后山有一座孤墳。
這一老一少,服飾很獨特,有點像飛魚服,一人一把窄細長刀別在腰間,老者帶著一頂斗笠帽子,不過并沒有遮住臉龐,而孩童才七八歲而已,是個女孩。
“老人家,這棟房子您準備多少錢出售?”扶風作揖問道。
帝九天低語說道,“還買?一個老頭而已,巨道境,殺了滅口即可…”
“你滾一邊去!”扶風皺眉,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在圣地眼皮底下動手,卻要約束自己不要亂來!
帝九天嘴角抽動,不再說話。
那老者嘶啞的說道,“地契,房契,一應俱全,三千萬仙玉!不過唯一的要求是不能動后山的那座墳。”
寸土寸金,這房子造價不超過一萬仙玉,可是這里卻是道家圣地的山腳,蘭陵城內郊區!
“好!成交…”扶風豪爽的說道。
帝九天氣急敗壞的怒斥道,“你特么錢多啊?”
扶風冷淡的回道,“是啊,錢很多。”
帝九天很無言,只能默默的待在扶風身邊,畢竟不是他出錢。
老者倒是反而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扶風會答應,畢竟三千萬不是小數目!
那小女孩眼神很亮,穿著鮮艷卻凌厲的服飾,很是顯眼,她很驚訝的看著扶風,因為她知道三千萬仙玉是個很大的數字,這棟房子從她記事的時候在出售,卻沒有一次談妥的,沒有想到眼前的小哥哥連價格都不商討一下答應了。
“你…不壓下價?”老者吃驚的問道,“稍稍是可以少一些的。”
“不用…”扶風冷淡的說道,“只要房契和地契轉給我,你們還可以住下來,剩下的房間留給我即可。”
“窩草…”帝九天差點氣瘋了,這瘋狗做什么事情都不按套路出牌。
這時候老者和小女孩的眼神都直了,很是不敢相信扶風說的話。
“你后山那座孤墳,我不喜歡,所以不會幫你清理,你們自己照看。”扶風平靜的說道。
“當真?”老者震驚的問道。
扶風冷淡的回道,“我不喜歡說廢話,更不喜歡重復話,這房子很干凈,我喜歡,以后你幫我打掃這個院子…轉手續吧。”
扶風直接走入別院內,他在院子外看到了院槐樹古老滄桑,葉子枯黃,可是院卻無一片落葉,水塘內也無一片落葉,可見這老人是個精神潔癖患者,跟這種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會很舒服。
這也是扶風愿意留下這一老一少的原因,不管怎么樣,這老人家不是個壞人,與其讓其流浪,不如讓他留下。
很快,老人便將房契和地契轉好,而扶風直接把三千萬仙玉轉給了老者的仙戒內,一塊都不少。
“老朽姓于,單字一個匪,于匪拜見公子,這是我家小姐,張小妃。”老者主動自我介紹道。
扶風從鼻孔回了一聲,他對這二人的來歷并不感興趣。
“公子可是來考核道門的?”老者作揖問道。
扶風坐在主位,問道,“于老先生有何指教?”
于匪頓時回道,“老朽對道家很清楚,連小妃的祖也是道家的人,早年還有一大批子嗣傳承,可惜到了后來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只剩下這個獨苗了,老朽愧對列祖列宗,現在家道落,已經沒有錢財供給小妃修煉,這才不得不放棄祖宅,留下足夠的錢給小妃修煉。”
扶風頓時來了興趣,問道,“老爺子坐下說,若我想考入道家,作為一個嫡系弟子,應該注意些什么?”
“曾經的道家,只需要注意道心…現在不同了,當年的道,和現在的道不一樣,哎…道家圣地分成幾個分支,理念不同,所以考核也不同,有需要實力的,有需要道心心境的,還有需要天賦的,還有極個別峰主更看重家世,錢財。”于匪嘆息道。
扶風眨了眨看,看來道家也會沒落,改變初衷了。
樹大有枯枝,這是難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