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1陣2陣在他們面前表現一下陣型操作呢?還是讓他們上去給戰士們打個板,樹立個遠大志向呢?”
勞隊長猶豫思考了沒一會兒,空中的梭形飛船眼看就要落地了。
“所以這玩意不會像韓青禹說的那樣,真的有鬼吧?萬一是我沒看出來,其實藏著個紅肩啥的。”
“算了,我還是抓緊機會再指揮一下超級戰力吧,等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想到這,勞隊長拿起通話器:“吳恤!”
“嗯…在。”通話器里傳來吳恤的聲音。
“上去逼它們出來!”
“好…是。”
吳恤握著病孤槍站起來了。
之所以選擇吳恤而不是韓青禹的原因,是因為勞簡太了解他們。韓青禹那貨可不好指揮,四年前他就已經扛著飛船亂跑了,相對而言吳恤雖然不怎么吭聲,但是做事一向嚴謹可靠。
“大家好好看著啊,能學的地方學一點…”這次勞隊長沒用通話器,他臥倒轉身,對身后隊員小聲說:“再一會兒都把金屬塊給我盯好了啊,不然怎么沒的都不知道,我跟你們說。”
勞隊長說著就想起當年了。
那是他作為另一支蔚藍小隊的隊長,和鄉村少年韓青禹的第一次見面,在一個叫做封龍岙的地方。
其實勞簡至今仍沒看過韓青禹直接吞噬金屬塊,但是回想一下,要說當初那塊金屬塊的消失跟韓青禹沒關系,打死他都不信。
同時間,在遠處樹叢后圍觀的后勤人員和賓客們,也激動地指點議論起來。
“是吳恤中尉啊!”
“嗯,終于能看砍大尖了,而且是超級戰力砍大尖。”
遠遠近近的目光中,飛船降落至樹梢。
樹木彎折的破裂聲傳出。
吳恤扭頭看了看勞簡,發現勞簡正在跟其他隊員說話,沒有新的指令給他…于是,吳恤走過去,走到正好落地的梭形飛行器前停住。
勞簡回過頭,“…咳,這個不要學。等吳恤中尉逼它們出來…”
黑色的病孤槍,單手握著橫擺,吳恤在“未開封”的梭形飛行器外殼上敲了一下。
“這個,也不要學。”勞隊長木木說。
隱約聽到隊長說話了,吳恤回頭看看他。
“你…隨便吧,只要把大尖逼出來就行。”勞簡擺了擺手。
終于,“嗤啦,頌!”
飛行器頂部開啟,兩具黑甲大尖開始彈射…
“來了,準備攻擊!”勞隊長喊。
吳恤轉過頭來,看了看勞隊長。
這時間他的右手握著病孤槍,黑色的長槍斜上,在飛行器的頂部,槍上掛著兩具正在掙扎的黑甲大尖。
剛才,在它們彈射出來的一瞬間,猛然聽到隊長說要攻擊,吳恤出槍,直接在彈射口把它們穿串了。
目光對上了,吳恤現在有點尷尬。
當然,那兩具大尖現在還沒死,很快脫離長槍后,也還有戰斗力,它們的生命力比人類頑強不知多少倍。
“…你,直接弄死它們吧。”
勞隊長已經麻木了。
緩了會兒才轉回頭,臉色嚴肅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隊員們說:“牢記戰場操作規范,這些都不要學。”
…大尖死了。
吳恤砍死一具,賀堂堂也砍死了一具,堂堂現在很需要戰斗。
然后尸體開始自毀,梭形飛船自毀…
彈片雨嗖嗖亂飛,遠處圍觀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先一步撤離了。
“上,搶…搜索金屬塊。”沒敢等彈片雨完全停下,勞隊長提前一步發出指令,全體隊員速度暴發沖進場中。
“找到了,勞隊。”一名隊員激動喊道。
“我也找到了,這次好大一塊。”另一個人喊道。
“我這也有。”第三個了。
等到隊員們陸續把找到的“金屬塊”交上來,勞簡拿著看了看,糊涂了,“這是金屬塊嗎?”
“老子的金條啊!”
胡彪錨欲哭無淚。
“大尖那里用金條嗎?”
勞隊長思考著應該怎么給上級些報告。
可能是1777隊史上最輕松的一次防御任務,就這么結束了,除了金條,什么意外都沒有發生。
提前回到駐地的賓客和后勤人員們眺望等待,看到隊員們終于回來,一股腦兒迎上去,他們有很多話想說,尤其是后勤人員們。
同時,司令臺上簡單的表演布置,也已經完成了。
“欸,他們人呢?”楊武東在人群里找了一遍,不光沒找到韓青禹幾個,也沒找到勞簡和老軍長。
“走了。”趙二柱說。
“你說什么?!”聶小真猛地撥開人群走到前面來,不自覺有些氣憤問。
趙二柱慌張一下,看看她,“我說…青少校他們走了,去殺阿方斯了,半路上繞后山去了。”
“哦…那就好,本來我們等表演開始,也是要趕他走的。”
聶小真低頭,轉身,走向宣傳隊的隊員們。
同時間,齊柔柔也無聲離了隊列,回去裝備室,把剛出任務前拿出來擦拭干凈的老鳳冠,又裝回了箱子里,鎖起來。
“篤篤篤篤篤篤…”
后山方向,隱約的重型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傳來。
機艙門口,勞簡用力拍了拍韓青禹的胸口,說:“這個你戴著,記住無論如何,你們都一定要活著回來。”
說完他轉身。
“謝謝隊長。”韓青禹低頭看了看胸前多出來的那枚隊長星標。
這枚隊長星標,勞簡其實一直在等著親手為他戴上,三年前,他想著等小隊從高原上回來就交給他,結果從三年前一直等到現在。
“爺爺我走了啊,你要注意身體,不要到處亂跑。”鐵臂在后排揮手。
“放心。”沈風廷也揮手,目光看了會兒孫女,接著轉向韓青禹。
一直到直升機離開地面,機艙門即將關閉,老人才再次開口,大聲喊說:
“謝謝,謝謝你們對秀秀的照顧,欺負…要是有一天,我走了,秀秀就交給你們了啊…沈風廷拜托了。”
直升機拉高,出現在訓練場上眾人的視線里。
然后在空中擺尾,轉向,遠去消失。
“這孩子!怎么也不說先回家一趟,看看爸媽呢?”楊武東嘀咕著,看見從后山回來的勞簡和沈風廷,第一時間說:“我還以為他們會先回趟家呢…”
是哦?韓青禹沒有回家,勞簡可是知道他有多想家,多想念爸媽的。
“可能因為今天發生這事,讓他不敢再給時間讓阿方斯繼續喘氣了吧。”勞簡想了想,咬牙切齒說。
“也許是因為他要自己一定活著回來。”一旁的沈風廷說。
直升機正在飛躍山嶺,機上7人擠坐著,向西向南。
“既然還是又喊了為一切正在呼吸的,那么,是時候去結束阿方斯的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