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兩敗俱傷
“咳…呸！”
甲板下層，羅恩咳出一口血痰，從廢墟中站起來。
貝克曼那一手“飛刀”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半塊肚皮都被撕開了，竟然還有力氣扔出這樣勢大力沉的攻擊。
否則那一計囚龍鎖天已經打在了香克斯身上，結束戰斗。
此刻，聽到香克斯的怒吼，羅恩冷冽一笑，重重一踏。
厚重的甲板被他直接撞穿，落到上層空間，舉起雷龍方天戟，羅恩平靜的注視著對手。
“有意思！”
殺人者，人恒殺之。
又想與同伴在一起冒險又不想同伴受到傷害，哪來的天真想法？！
“既然踏上戰場，那就請做好死的準備，做好誰都會死的準備。”
“否則…你怎么不回家奶孩子呢？香克斯喲！”
聞言，香克斯眼神不變，慢慢咧開嘴。
“抱歉，我是海賊。”
“海賊，就是這么貪婪！！”
“呵！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憤怒又有幾分價值，海賊！”
話音落下，羅恩持戟猛沖。
嘭…！
哐當！！
激蕩的氣浪直接撕開雷德·佛斯號那足以硬抗炮彈的裝甲板，小半塊船頭像安放了炸藥一樣被砸的粉碎，散落在海面。
香克斯默默皺眉，反手一撩，逼迫羅恩側身閃躲。
而后。
霸王劍·帝臨！！
驚天動地的霸王色霸氣再次暴漲而起，世界一片灰暗。海洋肆意咆哮，宣泄自己的憤怒。
可怕的震動之中，雷德·佛斯號被海水托舉向上，周遭萬丈波濤拱衛，讓其像是海面升起的王冠，氣勢驚人。
但如今，羅恩終于看清楚，其實在這精神世界中香克斯構筑出來的并不是什么所謂的“王冠”，霸主的象征。
那虛幻而不真實的雷德·佛斯號上，每一個紅發海賊團的船員臉孔都清晰可見，他們聚在一起，圍繞著香克斯把酒言歡、肆意狂笑。
這才是香克斯真正的“霸道”！
不是一種權利、一種信仰，只是與同伴間的羈絆。
因為舍不得丟棄。
所以他霸道的發出稚嫩又可笑的宣言，貪婪的保護著所有人，用自己并不寬闊的肩膀，為船員們撐起一片天空。
“我絕不會放過，傷害我同伴的家伙！”
鄭重莊嚴的宣誓呢喃聲回蕩在耳邊，羅恩微微一捏兜里的海晶石，下一秒世界如玻璃般轟然炸碎，明亮的刀光近在咫尺。
“可笑至極！！！”
面對襲來的刀刃，按照常理來說，此時的羅恩必然像之前一樣被斬飛出去，全靠自身不死的愈合能力抵擋傷害。
但在聽到香克斯的宣言時，羅恩被激怒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憑什么你全都要！！”
就連他自己，為了取締政府統治地位，掀翻天龍人，也付出了不少心血。
憑什么以自由為名的海賊，就可以忽略掉這些代價，并且大放厥詞、理直氣壯。
“這絕不是真理所在！”
“你們那可笑的夢想，就由我，來親自打破！”
這是一場關于理念的爭鋒，羅恩絕不后退！
眼看格里芬就要斬在身上，忽然，羅恩丟開雷龍方天戟，右拳拉弓蓄力。
騰龍！！！
嘭…！！！
炙白雷光瞬時炸開，淹沒一切色彩和喧囂。
恐怖的氣壓環繞在海面之上，在那如液體般晃動的電流下，萬物靜寂，時間停滯。
幾秒鐘后…
轟隆隆！！！！
雷德·佛斯號大半塊船身直接炸開，散作漫天殘渣，刺目無比的電光繚繞著大海，即便相隔數里，也能感受到那可怕的酥麻感。
沸騰的潮水內部充斥電流，無數海洋生物在通電的剎那間心臟驟停，呼吸停滯，隨白波不斷翻滾。可怕的沖擊力將周遭軍艦全部推開上千米，差一點傾覆當場。
隨后沖擊波繼續擴散，讓海面卷起萬丈巨浪，場面猶如末日。
咕嚕…
看著這無比驚人的一幕，羅布·路奇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這就是，他擊殺白胡子那一招嗎？”
比起透過熒幕觀看，身處現場，毫無疑問更加震撼人心。
“不，準確的說，還不算。”
“嗯？？？”
路奇震驚的回頭看著零，一臉茫然。
“剛才兩人距離太近，用重戟這樣的長兵器防御進攻根本來不及，所以羅恩直接丟開武器，選擇揮拳反擊。”
說到這，零很想給自己來根雪茄，淡淡道：“你覺得臨時變招和蓄勢待發，有多少可比性嗎？”
“那豈不是說？！！”
路奇震撼至極的張大嘴：“他這一招，還可以更強？！！”
“是啊…”
所以我想抽根煙靜靜…
這還不是全力你敢信？！
哪怕是掌握著“完美體術”的零也不得不承認，光就破壞力而言，羅恩已經走在了全世界…包括海賊、包括海軍、包括他所熟知的政府圣地…
任何人前面！！
不管是上一任總長零那被譽為“最不講道理的”泯滅果實能力，還是拿山脈練拳的卡普，又或者現如今被關在推進城的萊德，都沒有眼前這個小鬼來得可怕。
他的攻擊，是真可以毀滅世界的！
恐怕也就巔峰時期的白胡子可以和他相互抗衡，而其他人…
零苦笑著搖搖頭，忽然耳朵一動。
“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進去一趟。”
路奇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習慣性的服從命令。
“是！”
破破爛爛的甲板斷裂開來，雷德·佛斯號上，一個海賊從昏迷中蘇醒，隨后眼睛豁然瞪大，抬起頭。
“船長！！！”
在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個畫面，香克斯與蒼龍互換攻擊，隨后淹沒在了雷光之中。
對于自家船長，他們一直充滿信心。
一如當初白胡子船上馬爾科等人對白胡子一樣。
但對手畢竟是那個“海軍蒼龍”，書寫了一場又一場不可思議的勝利的怪物，現在結果怎么樣了？！
忽然，海賊注意到遠處單膝跪在斷裂邊緣的一道身影，微微起伏的后背證明他還活著，頓時狂喜。
“船長，你沒事吧？！我…”
說話間，他快步奔跑，想要過去攙扶，然而他很快彳亍停下腳步，看著那攤殷紅，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假…假的吧？船長！你…”
剛才距離較遠以至于他沒有發現，香克斯腳下那攤殷紅色的不規則團并不是他扯下來的紅披風，真正的披風早已在最初的攻擊里被撕碎。
而現在留在他腳下的，赫然是一灘殷紅的鮮血！！
被背對著讓這個海賊根本沒發現，自家船長的胸腔正中心，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可怖凹坑。
里面的血肉內臟散發焦煙與肉香，淅淅瀝瀝的鮮血順著凹坑邊緣不斷滲落，浸透白襯衣，緩緩流淌一地。
雖然活著，卻也是重傷瀕死！
為了避免兩人的戰斗波及到船員，香克斯想靠帝臨將羅恩打落到海面，憑借漂泊在上的碎片繼續戰斗。
然而羅恩突如其來的憤怒毫無疑問打亂了他的布局，最后關頭，為了不讓電流掃過雷德·佛斯號，殺死自己的同伴，香克斯挺身而出，用身體硬抗了那可怕的雷霆。
結果…
便如海賊所見到的一樣。
沒有被直接擊穿，已經占了羅恩是臨時變招的便宜。
“我…咳咳…我沒事…”
香克斯用格里芬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倒下，虛弱無比的抬頭，看著不遠處那具破破爛爛的軀體，眼里滿是駭然。
“都退后，別過來！”
“他…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