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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點半,終于到了吃晚餐的時間,高成也終于有機會補充糖分,最幸福的就是這個時候了,即使已經很少使用一分鐘名偵探模式,補充糖分的習慣還是延續了下來。
小哀在餐桌地下悄悄踢了一個勁吃甜食的高成:“別太過分了…”
“是。”
高成一口咕掉甜湯。
俄式晚餐不怎么吃得習慣,也就幾道料理吃得很舒服,不過出門在外也不能要求太多。
“都已經11點了…”小哀端坐著看了看時間。
飯后甜點時間過得很快,與其說是在吃晚餐不如說是夜宵,小哀幾乎沒有吃,只是淺嘗了幾口,喝了些湯,甜食是碰都沒碰,全到了高成嘴里。
“是啊,”高成打了個飽嗝,看向對面空著的座位道,“那位神明先生一直沒來餐廳…”
“說是到房間吃,”寶田光二笑道,“不過一定是喝得爛醉睡著了!”
“他因為那個樣子都缺席好幾次五重奏的例會了,最近其實都變成了四重奏…”
犬飼高志幾個討論起來,豐腴的梅園薰似乎對神明忠志很不感冒:“就是因為那個樣子,他夫人受夠了才要離婚的。”
“哈哈,梅園老師,要是讓神明老師聽到,他又會寫專欄文章說我們了吧?”
“他敢!”梅園薰拍著桌子道,“我也早就受夠了,竟然說什么我的獲獎作品是抄襲的!”
“算了,算了,梅園小姐,”幽月來夢笑著勸道,“你一直沒有新的作品才會被這么說啊,家靠作品說話不是嗎?”
梅園薰咬了咬牙,還是坐了回去,不過卻把槍口對準了幽月來夢旁邊一副風輕云淡模樣的面具男。
“喂喂,幽月小姐,這位叫羅塞斯的魔術師先生,怎么吃飯的時候還要戴著面具?好惡心…”
“這個面具…”面具男輕笑端著高腳酒杯,“現在就和我的臉一樣…”
現場氣氛沉默下來,除了似乎胸有成竹的幽月來夢,其他幾名候選人都面色各異。
高成也默默喝起茶水。
作為一名被邀請過來的客人,還是低調些好,別插手多余的事情。
管家田代幫著添了茶水,忽然看到女仆桐江想子推著餐車回來,愁著眉頭,餐盤也還在車上。。
“怎么了?桐江,神明老師沒吃飯嗎?”
“嗯,”桐江想子苦惱道,“我喊他也沒人回應,神明老師要是睡著的話,被吵醒肯定又要發脾氣,所以…”
桐江想子低下頭去。
小胡子男神明忠志喝醉酒后已經調戲過她一次,眾人都看在眼里,對一副主人模樣的神明也嗤之以鼻。
這種人仿佛天生就容易遭人討厭。
“睡覺?”高成眉頭跳了跳,“這種時候他真的會睡覺嗎?”
“有什么好奇怪的,”寶田光二不以為然道,“那家伙之前就喝了不少酒…”
高成沒有理會寶田光二,站起身離席道:“保險起見還是先去看看他,田代管家,麻煩您取一下鑰匙。”
“好、好的…”
管家匆匆離開,梅園薰幾個也變了臉色:“喂喂,城戶偵探,你會不會太敏感了點,那家伙還能出事不成?”
“或許吧…”
高成想了很多,包括到露西亞館來的各種征兆。
如果只是他大驚小怪倒好了,一旦發生狀況,就很有可能造成連環事件,平白增添許多麻煩。
神明忠志房間就在餐廳上面,高成跟著女仆桐江想子走到門外,還沒等到管家拿來鑰匙就發現房門并沒上鎖,隱約還聞到一股血腥味。
高成目光微凝地打開房門。
雷光劃破黑暗,一具無頭尸體背對著端坐在靠椅上,雙目圓睜的頭顱掉在腿腳邊,直直朝門口看來,暗紅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都別過來!”
高成面色嚴肅地一把攔住眾人,視線迅速掃過整個房間。
殘忍的兇案現場,像是兇手在示威一般,就這么簡單直接地將尸體展現在所有人面前,后面過來的寶田光二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忍不住一陣干嘔,強烈恐懼之下甚至都有些站不住。
“怎么會這樣?神明老師怎么會…”
“從出血狀況來看,應該是死后被人把腦袋砍下來,死因大概是后腦勺遭到鈍器重擊…”
高成一個人進入現場,先是查看過后腦勺有一塊塌陷的頭顱,隨后才看向靠著椅背的尸體。
尸體懷里放著一個露西亞人偶,正好就是接待室那個拿著低音提琴的人偶…
“是低音提琴的伊萬嗎?”
面具男直接就走到了高成身邊,對尸體的出現一點都不驚訝,反倒是對人偶很有興趣,外面幾人聞言神色更加不平靜,紛紛將目光投向檢查現場的高成。
不管怎么說,高成都是這方面的專家。
“大家先去接待室吧,”高成看到面具男皺了皺眉頭,按照程序朝眾人吩咐道,“在警方過來之前,大家都不要隨便進入這里…”
“那個,城戶偵探,”律師有頭大介遲疑道,“可不可以把伊萬先放回接待室…不管怎么說,這個人偶都是山之內老師布置的線索,還是放回原處的好…”
高成還沒說話,受到驚嚇的寶田光二就恐懼道:“律師先生,這個可是和尸體放在一起過,真的要拿回去嗎?”
“比賽總要繼續下去吧?”有頭大介苦惱道,“而且山之內老師也說過了,這次遺產繼承競賽,中間不論發生什么事都要持續到老師生日,也就是5天后的零點…”
寶田光二還有其他幾名候選人頓時不再說話,沉默地組團前往鐘樓接待室。
等田代管家鎖上神明房間后,高成也帶著小哀跟上幾人,發現接待室里不只是低音提琴伊萬,其他4個人偶也都不知被什么拿走,在有頭大介將伊萬放回原位后,看起來別一般古怪。
寶田光二幾個或坐或站,神色愈發不平靜,只有高中生犬飼高志還有美女插畫家幽月來夢看不出什么表情。
“各位客人…”
田代管家和女仆桐江推著紅茶進入接待室,將一杯杯茶水端給眾人。
“喝點俄羅斯紅茶吧,多少能平靜點…”
“怎么可能平靜得了?”
梅園薰顫抖著點了根煙,臉上不太高興,卻還是端了一杯紅茶喝。
“犯人為什么要那么做?殺人之后居然還要把腦袋砍下來…”
“或許只是比擬手法,”犬飼高志抱著手臂說道,“樂團早會上,按照從前往后的順序把頭砍下來,之前那些露西亞人偶就是從低到高排列,低音提起伊萬是5個人偶中最矮的…”
“難、難道神明老師是按照詩句意思被殺的?”
“等…等等!”寶田光二驚恐道,“按照從前往后的順序…第二矮的不就是和我一樣同為大提琴演奏者的埃米爾嗎?該不會…”
“你還是這么膽小啊,寶田先生,”幽月來夢笑道,“不過是神明老師一個人被殺,說得好像連環殺人似的…”
“露西亞人偶殺人事件,”犬飼高志出聲打斷幽月來夢,臉上不自然流下一絲汗水,“就是這部山之內老師的早期代表作里面,就有5個人被比擬成露西亞人偶接連遇害,除了真兇‘指揮者’外無人幸存,不覺得太巧了嗎?”
恐怖氣氛霎時間在接待室蔓延開,對山之內作品相當了解的寶田光二因為恐懼難以控制面部表情,像哭又像笑地顫聲道:“我只是需要錢,可不想丟了性命啊,還要繼續比下去嗎?”
“當、當然了,”梅園薰強作鎮定道,“誰會因為這種事情放棄?你要棄權也行…”
“我當然也不會。”寶田光二擦了把額頭汗水,只能把目光投向高成。
聽說過高成的很多委托人遇到案件時結局都很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怪嚇人。
“好了,”一直像透明人一般的面具男忽然輕笑著站起身,“我先去休息了,畢竟還要為明天的推理比賽養精蓄銳,祝你們好運,四重奏的各位,最好鎖好自己的房門,別隨便開門…”
“你…到底什么意思?”
梅園薰幾個心思忐忑地看著面具男離開,彼此之間都開始懷疑起來。
天然和外界隔絕的湖心別墅里,兇手是外來者的可能很小,說不定就在在場眾人之間,甚至直接就是剩下4名候選者之一。
回房間休息前,高成再次查看過中庭鑰匙鎖架狀況,又仔細檢查了一番自己房間的情況,最后在一幅畫后面找到一面魔術鏡子,可以看到隔壁空房的情況。
“怎么了?”小哀問道。
“這棟別墅有問題…”
高成重新用畫蓋住鏡子,放心的同時忽然感覺異樣困倦,心底猛地驚動。
他一向對自己的身體相當了解,會出現這種狀況很可能是被下了藥。
高成想到另一邊的寶田光二。
委托人可能成為第二個遇害者,不管這個推斷正不正確,都可能危險了…
“小哀,把寶田先生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