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詛咒假面3
“抱歉打攪各位雅興，”雙胞胎女仆忽然站到大廳中間，“各位來賓，這棟宅邸到了午夜12點有一個將假面廳上鎖的慣例。”
“一旦上鎖之后，東廂房和西廂房之間就不能再互相連接了，因此我們必須在這之前先請大家回房休息，希望大家配合。”
“啊？”
“現在才十一點半…”
高成沒有再追問毛利大叔，奇怪道：“怎么會有這種古怪的慣例？”
雙胞胎解釋道：“因為蕭布爾的假面喜歡惡作劇，，所以只要一過午夜12點就會擅自到處玩耍。”
“我們必須將它們通通鎖在假面廳里。”
“太離譜了吧？”松平守咽了口唾沫，“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嘛！”
“這是真的，”女仆平靜道，“每次天亮之后，那些面具不是會左右傾斜，就是會直接摔落在地上，過去已經發生太多次了。”
“所以麻煩大家，現在可以開始準備回房休息了。”
“呃…”
高成額頭流下一絲冷汗。
不知道蘇芳紅子哪找來的這對雙胞胎女仆，站在一起就好像鏡像一般，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語氣，與其說是一個模子印出來，不如說是一個人分成了兩個人。
配上詛咒面具的話題，詭異程度直線上升了。
“噠噠。”東廂房，高成和灰原一起回房，隔壁就是毛利大叔3人的房間。
高成看到大叔進屋的身影，頓了頓，轉向東廂房的女仆穗奈美問道：“蘇芳女士住在哪邊？”
穗奈美回話道：“老師的房間應該西廂房把邊，因為只有通過西廂房的樓梯才能去老師房間。”
“只有那邊才能嗎？”
高成目光緊緊縮了一下。
“雖然很不好意思，不過可以給我們在那邊安排一間房嗎？”
“誒？可是…”穗奈美面色為難。
“應該還有空房間吧？”高成慎重道，“麻煩你了，我也是為了蘇芳老師的安危著想。”
“好吧，我去和老師說一下。”
“怎么？”灰原看著女仆離開，意外道，“你覺得那封恐嚇信說的是真的？今天晚上詛咒假面將會吸食鮮血…”
“如果是真的，就是殺人案了，就算只是一絲可能也不能大意不是嗎？”高成回到房間收拾行李，平靜地從背包中抽出洞爺湖。
灰原意外地看了高成一眼：“想不到你會這么關心那位夫人，難道說你也得到過她的幫助嗎？”
高成動作停了下來。
說起來，因為父母在恨小的時候就在一場車禍中喪生，這個世界的城戶高成一直是與爺爺相依為命，的確也算是一個車禍孤兒。
“我只是不想發生命案而已，”高成收攏思緒道，“雖然我的父母也死于車禍，不過我和蘇芳女士并沒有什么關系，也算不上什么孤兒，從小到大都是爺爺在照顧我。”
“哦？”灰原沉默下來，高成的情況倒和她差不多，現在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
如果沒有那個危險可怕的組織盯著該多好…
“城戶偵探，”穗奈美走到門外提醒道，“西廂房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謝了，我們馬上過去。”
高成點點頭，謝過穗奈美后，提著行李跟在美奈穗后面前往西廂房。
客房幾乎都在二樓，一樓主要是活動室還有傭人居住的房間，蘇芳紅子演藝公司的人通常也住在一樓，三樓只有蘇芳紅子一個人住。
高成和灰原搬到新的房間時，蘇芳紅子已經徹底睡下，不好再去打擾。
灰原知道高成今晚打算守在三樓樓梯口，奇怪道：“如果擔心出事的話，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吧？”
“有是有，強行調查別墅里的所有人或者讓我做保鏢都行，不過我也就只是個客人而已，有再好的辦法又怎樣？盡力就好，再說蘇芳女士更愿意相信什么靈媒。”
高成搖了搖頭，他和蘇芳紅子又沒什么關系，過猶不及，不但不會得到蘇芳紅子的感激，反而會惹來反感。
時間一點點過去，隨著擺鐘敲響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假面廳兩道門同時上鎖，東西廂房也徹底隔開。
高成和灰原守在三樓樓梯邊暗處，借著夜色盯梢。
其他人幾乎都已經休息，過道走廊沒有半點聲響，也沒人知道他們躲在這邊。
“都這么晚了，該不會真是惡作劇吧？”
高成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
這么冷的晚上，要是著涼就麻煩了…
看了看裹著外套的灰原，高成小聲道：“小哀，你先回去睡覺吧，這里有我一個就足夠了。”
灰原沒有動身，只是把頭埋在胳膊里輕聲問道：“城戶，你怎么會選擇當一名私家偵探？一般人應該都會考個好大學吧？”
“怎么會當偵探？”高成愣道，“開始當然是為了賺錢啊。”
“賺錢？”
“是啊，剩下一家偵探社，不當偵探我也不知道干什么。”
高成尷尬地擦了擦鼻子：“不過現在除了賺錢、名聲，感覺自己也已經離不開這個職業了，偶爾幫幫遇到困難的人，還能夠不斷尋找真相，唔，應該說尋找人心更合適些…”
“阿嚏。”灰原輕輕打了個噴嚏，漸漸靠在高成旁邊睡著。
“我才剛開始說…”
高成無奈看了看灰原，視線再次回到樓梯口。
沒理由啊，毛利大叔和柯南一起過來，再加上那么多詭異情況，怎么可能什么事都不發生？
真的只是惡作劇？還是說受到他的蝴蝶效應影響了？
“蕭布爾的假面不見了！”假面大廳突然傳出一陣動靜，毛利大叔的大嗓門一下子就引起高成注意，連灰原也被驚醒。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出什么事了。”
高成走到上鎖的假面大廳外，凝神間3樓卻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低沉的慘呼聲還有東西掉落的聲音…
高成目光猛地縮緊。
“難道是…不會吧？”
西廂房三樓，蘇芳紅子房間鎖得嚴嚴實實的，然而高成心里卻還是被什么狠狠拽住般，敲門沒有任何回應，門上的氣窗也完全看不清房內的情況。
“蘇芳女士！”
用木刀打破氣窗后，高成搭臺看向里面，昏暗光線下只看得到蘇芳紅子躺在床上，周圍滿是散落的蕭布爾面具，還有染紅床鋪的鮮血…
“城戶！”毛利大叔等人匆匆趕過來，“怎么樣？蘇芳女士呢？”
高成搖搖頭：“先叫救護車吧，順便報警。”
“城戶哥哥，”柯南焦急道，“讓我那里進去，先看看里面的情況再說。”
“小心點。”
氣窗清理掉玻璃碎片后剛好夠小孩子的柯南進去，為了不讓柯南劃傷，小蘭還細心地鋪了一條桌布。
不過就算沒進去高成也知道蘇芳紅子基本已經沒救了。
死亡氣息早已經和嗜血的面具混在一起，他清楚地感受到，房里的蘇芳紅子已經沒了呼吸…
只是為什么會這樣？
他一直守在樓梯口，確信沒有任何人靠近蘇芳女士房間。
還有那些面具，明明都鎖在假面廳，為什么會出現在兇殺現場…
真是見鬼，居然這樣都讓人給殺了。
凌晨時分，接到報案的目暮警官趕到別墅，看到毛利大叔后臉色瞬間塌了下去。
“真是的，收到恐嚇信的時候，你們怎么不立刻通知警方呢？”
“這個，”毛利大叔干笑道，“因為蘇芳女士說她平時經常收到這種恐嚇信，不用大驚小怪，所以…”
房間里鑒識人員還在拍照，散落的面具保持著原狀。
高成站在房間一角，緊皺著眉頭觀察現場。
根據大叔的說法，有人突然給他們打了通內線電話，隨后就發現假面廳里的蕭布爾面具全部消失不見。
緊跟著就是3樓傳來的異響。
應該是蘇芳紅子慘叫聲還有這些刷拉拉面具散落的聲音。
有人在那個時候殺了蘇芳紅子，可問題關鍵是當時唯一能進蘇芳紅子房間的門上了鎖，也根本沒人靠近。
從東西廂房結構考慮，西廂房的人犯案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可是東廂房也同樣無法進入蘇芳紅子房間，因為通往隔壁東廂房房間的門很早以前就用釘子封住。
唯一有點問題的就是門上方的柵欄木板，要是拆卸掉的話，應該勉強也可以進出，可是剛才警察檢查過，柵欄木板無法拆除，每塊木板間連一只手都穿不過去…
“你們過來的時候，這扇門是從里面反鎖的對吧？”目暮站在門口詢問道。
“對，而且還上了兩道鎖，”毛利大叔解釋道，“當時第一個過來的是城戶，打破氣窗玻璃后，讓柯南進入房間才確認蘇芳女士已經遭到殺害。”
“兩道鎖？”
“聽說蘇芳女士睡覺的時候都是上兩道鎖，一道是門鎖，還有一道是另外準備的掛鎖。”
目暮奇怪道：“為什么要上兩道鎖？”
“根據她的秘書稻葉小姐表示，當初在請靈媒封印假面詛咒的時候，曾經吩咐了幾個規定，要蘇芳女士一定要嚴格遵守，其中之一就是在寢室的門上一定要上兩道鎖。”
高成出聲道：“目暮警官，蘇芳女士最近好像因為經常失眠，所以一直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遺體沒有掙扎的痕跡，說明今天也服用過安眠藥…也就是說，這是一起不可能密室殺人案。”
“不可能密室殺人案？”
“通往隔壁寢室的門幾年前就用釘子封住了，上面的格狀木板連一只手臂都穿不過去，房間內的兩扇窗戶也都封死了，沒有任何異狀，唯一能夠進出的門又從內側上了鎖…”
高成看著門鎖，托起手肘沉聲道：“兇手是沒法從這間房里進出的，以前的密室事件大都是從門外鎖門，可是這次這個掛鎖，想要從外面上鎖是不可能的，而且最關鍵的是…”
“最關鍵的是？”目暮愣愣看著吊足胃口后突然收聲的高成，“說起來，城戶老弟，你怎么會第一個趕到現場？”
“因為我一直守在樓梯口，”高成凝重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和小哀特地搬到西廂房這邊，而且在午夜12點假面廳上鎖后就一直在這邊盯梢。”
“什么？”目暮驚聲焦急道，“那你有發現什么嗎？”
“沒有，不過我很肯定，之后沒有人靠近這邊，也沒人靠近過假面廳。”高成搖搖頭，視線重新回到連接隔壁東廂房寢室的房門。
去掉先入為主的影響，不確定的情況就是東廂房那邊。
二樓的毛利一家不可能是兇手，只剩下住在一樓的藍川冬矢還有雙胞胎女仆之一的穗奈美。
穗奈美在蘇芳紅子慘叫時和大叔在一起，嫌疑人就只有藍川冬矢一個。
沒有意外的話，兇手是藍川冬矢沒錯了。
仔細想想，兇手在事發前特意給毛利大叔打內線電話本來就很可疑，就好像是為了讓大叔確認假面廳鎖著一般。
如果不是他正好和小哀守在樓梯口，當時在西廂房的所有人都會成為嫌疑人，反向思考兇手在東廂房的可能性很大。
問題是殺人手法，兇手到底怎么做到的…
“警部！”一名警員回到現場，“我們已經將房子周圍全部搜查過了，附近的雪地并沒有任何兇手出入過的痕跡。”
“唔，”目暮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難題，緊皺著眉頭沉吟道，“現在的問題是兇手連這間房都沒法進出啊，加上城戶老弟一直守在門口，根本就沒人能夠殺害蘇芳女士啊…”
“哼，”毛利大叔瞥了眼高成，“我看八成是你打了個盹，所以才沒注意到兇手。”
說著大叔又轉向目暮道：“警官，不管怎樣，想要前往蘇芳女士位于三樓的寢室，都只能通過西廂房的樓梯，事發前東西廂房中間的假面廳兩扇門又都上了鎖，沒法互相同行，所以兇手就是今天住在西廂房的人。”
目暮眉頭皺得更深，要是在毛利和高成之間選一個，不知道為什么他更愿意相信高成。
可是現在卻只能按照毛利大叔的思路來了，不然報告里難道要些蘇芳紅子是被詛咒殺害的嗎？
“城戶，”柯南湊到高成身邊，“你真的一直盯著這邊嗎？”
高成注意力轉向了現場散落的面具，再不想清楚兇手的手法，大叔這家伙說不定要開始懷疑他是兇手了：“不可能有人能夠瞞過我的眼睛，至少這里沒有，而且我更加肯定兇手住在東廂房了。”
“東廂房？”柯南驚訝出聲。
“你沒察覺到嗎？”高成笑道，“兇手為什么要在殺人前打電話到你們房間？和大叔名偵探的名頭無關，不管是誰住在東廂房都會接到電話的，對方只是需要一段證詞而已。”
“證詞？難道說…”
“沒錯，就是事發時假面廳上了鎖，犯案的是西廂房的人，這一句證詞。
“現在一直呆在樓梯口的我反而成了最可疑也是最能夠證明大家清白的人，不知道兇手知道了會是什么感覺。”
高成臉上帶著一絲冷汗，嘴角卻微微上翹起來。
“不過，鎖定兇手后，犯罪手法遲早會被我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