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蟬偷偷看了一眼白里,同時心中也在問自己,如果今日坐在這鸞轎之上的是自己的話,那么白里會像是彭白一樣來找自己么?
哪怕舉世皆敵,哪怕攜手共死!
就在蘇蟬這邊思考之時,有一雙手出現在了蘇蟬的臉邊,這雙手溫柔的為蘇蟬擦拭掉眼眶之中的淚水。
蘇蟬轉頭看到面帶微笑的白里,這一瞬間她知道,其實不需要…因為這世上只有一個彭白,同樣也只有一個白里…彭白做什么事情那是彭白,而白里不是彭白,自己同樣也不是這女子,所以自己不會遇到今天的局面。
自己能夠跟在白里身邊,他能夠為自己擦拭掉眼眶之中的淚水,其實這一切就已經足夠了。
白里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前方道:“繼續看!”
繼續看?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蘇蟬愣了一下子,這還有什么可繼續的?
在蘇蟬看來,這不是已經是死局了么?
彭白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事情,皇帝能放過他?皇帝能放過這個還沒過門的皇后?
這最后落得個凌遲估計都是輕的吧。
所以在蘇蟬看來,到這里不是就應該結束了么?
怪不得彭白跑出來呢,原來是找他的愛人啊。
此時蘇蟬甚至都有些心軟了,蘇蟬覺得,如此愛情為什么不能成全他們一下呢?
可是就在蘇蟬這么認為的時候,前方的一切卻發生了變化…
武衛將彭白和女子一起拿下,可是他們卻沒有當場將其誅殺,而是將他們兩人一起送入了天牢之中。
如此奇恥大辱對于皇帝陛下而言已經是超越了一切底線了。
別說是皇帝了,便是普通的人家遇到這樣的事情,那估計也能當場氣的昏過去吧。
但皇帝畢竟是皇帝,他沒有昏過去,起初他是想要將這一對狗男女凌遲而死的。
但是他在壓下怒火之后覺得如果這樣做了,反而是便宜了這對狗男女,可是還有什么是比凌遲更痛苦的呢?
就在皇帝陛下這邊頭疼的時候,他看到了身邊唯唯諾諾的大宦官,一瞬間他有了一個計劃。
就在當晚,彭白被人帶出了天牢,就在當網,彭白沒有被凌遲,他被閹割了…
巨大的恥辱讓彭白想要當場死去,彭白甚至嘗試著想要咬舌自盡。
可是就在他打算這么做的時候,閹割他的大宦官趴在他的耳邊告訴他,陛下有旨,倘若彭白死了,就將女子凌辱之后賣入青樓之中,從此人盡可夫!
彭白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用如此羞辱的方式來對付自己的愛人。
而大宦官也再次告訴了彭白,倘若他能夠活下來進宮服侍陛下的話,陛下會額外開恩赦免掉女子。
彭白妥協了…而皇帝陛下也遵守了他的諾言,他真的沒有殺死皇后,甚至他還給女子重新改了個名字讓她再一次成為了皇后…
噩夢也在這一天開始了…
彭白進宮成為了宦官…誰能想到曾經的連中三元的彭白竟然有朝一日成為宦官…可是宦官的恥辱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因為接下來皇帝竟然想了一個更加讓彭白覺得恥辱的辦法。
他讓幾個宦官強行控制住彭白和女子,然后就在彭白的面前跟女子也就是新的皇后完成了圓房…
那一夜,彭白喊啞了嗓子,彭白的眼中流淌出了鮮血…彭白想去死…可是他卻發現想死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從此之后,每一次皇帝只要跟皇后同房,必然讓宦官控制著彭白去親眼觀看…一次次的羞辱著彭白…也一次次的羞辱著他的愛人…
這位一國之君逼的這一對男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蟬看傻了…她甚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因為此時此刻她甚至都覺得這是一場噩夢。
一場獨屬于彭白的噩夢。
這賊老天!彭白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他?從出生就沒有了父親…親眼看著母親遭受屈辱,而自己也在從小的屈辱之中長大,這個世界仿佛從來沒有對這個男人有一絲的偏愛。
蘇蟬很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五行跟賊老天相克?咋的五行缺虐啊?這特么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了?
蘇蟬此時根本不懷疑著是白里編造出來的幻境…因為這特么得是多變態的人才能有這樣的幻境啊?
所以這一切鐵定是真實的。
蘇蟬此時真的不想繼續往下看了…她不知道彭白接下來還會面對什么樣的事情。
彭白的吼叫并不能讓皇帝停止對女子的凌辱,相反的,彭白的吼叫反而成為了皇帝助興的催化劑。
每當彭白吼叫的時候,皇帝總是大展雄風…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彭白從最初的吼叫到逐漸眼神冰冷的看著皇帝,他的眼中都是恨意,而同樣,他的恨意一樣可以成為皇帝助興的催化劑,每當看到他仇恨的看著自己卻又無法把自己怎么養的彭白的時候,皇帝就會興奮的哈哈大笑。
慢慢的,彭白的眼神變得冷漠起來…他看到這一切的時候變得冷漠而麻木,好像是一個莫得感情的雕像一樣。
再后來,彭白的眼神變得淡然了起來,甚至時不時的還會為皇帝稱贊幾句。
可是起初他的稱贊會讓皇帝覺得興致大好,但是隨著他不斷的贊賞,皇帝反而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自己想要羞辱他,可是當他不再感受到羞辱的時候,那么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皇帝的凌辱慢慢的變少了…而那女子隨著彭白的變化也在變化著。
她無數次想要死去…可是她一個弱女子有時候想死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而當她第一次聽到彭白在一旁稱贊的時候,她傻了…那一瞬間她已經死了…她的靈魂死了…她再也不是殘陽下那個穿著鵝黃色羅裙的女子了…她變成了一具軀殼,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就那樣在皇宮之中活著,沒有任何意義的活著…或者說已經死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