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到是輕松,兩千多門店,代表的就是兩千多家個體工商戶!
你知道一年的工商管理費是多少錢嗎?”張華沒好氣的瞪了余慶陽一眼。
個體工商戶的工商管理費,按照國家相關法律,是按照營業額的百分之一到一點五收取的,只是到了地方,個體工商戶的營業額不好統計,所以干脆采用固定費用,按照面積或者其他計價標準來收取工商管理費。
一家個體工商戶,一個月工商管理費怎么也要一兩百塊錢,甚至更高。
“再多能有我免三個月租金多?
華哥,做事不能小家子氣!一年也不過是幾百萬的財政收入!
你要想著,這些門店都租出去,光是稅收,是多少?能創造多少工作崗位?
這么多個體工商戶,又能帶來多少GDP的增加?”余慶陽笑著開導張華。
他也清楚,市里缺錢,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幾百萬在余慶陽看來是小錢,都不如他張張嘴,給農民工發福利花的錢多。
可是,濟州不富裕,幾百萬也能當大用。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張華這個書記,每天都在為錢發愁,真想對著余慶陽喊一聲,老子窮啊!
“行吧!那就按你說的,免一年的工商管理費!”張華還是很有魄力的,知道余慶陽說的對,咬牙答應道。
嘴上答應,但是心里確是疼的嚯嚯的,幾百萬就這么沒有了!
幾百萬,夠好幾個學校老師一年的工資!
沒有了幾百萬,張華心疼,也不想和余慶陽繼續說話,草草的吃了點飯,問了一句,余慶陽什么時候回泉水,就起身離開家,去市委上班。
張華走后,余慶陽也沒有多待,彤彤還小,每天都要睡午覺,他在這里,影響彤彤睡午覺,所以也接著告辭離開。
回到泉水的時候,已經是下班的點,余慶陽也沒去單位,直接回家休息。
“以前說你爸整天不著家,可你爸好歹早晚回來,你倒好,整天往外跑,一出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真把家當成賓館了!”回到家,迎接他的是老媽的嘮叨。
余慶陽陪著笑,也不辯解。
他清楚,老媽這是說給夏雪聽的,這是老媽的智慧。老媽先嘮叨余慶陽一頓,訓斥余慶陽一頓,夏雪那邊就算是因為余慶陽天天不著家,有點不高興,有點怨氣,也差不多消散了。
“還是老媽做的菜香,外面哪怕是山珍海味,也不如老媽做的菜吃著舒服!”吃飯的時候,余慶陽使勁拍著老媽的馬屁。
“少拍馬屁!老媽做的菜香,也沒見你在家吃幾頓!”老媽嘴上說著,手上卻是很誠實的給余慶陽夾了一筷子菜。
“我也想啊!這不是忙嘛!現在對我來說,每天能吃上老媽的菜,每天能摟著老婆孩子睡覺,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實力他不允許啊!
誰讓我是董事長呢?幾十萬人靠我吃飯呢!
我天天在家吃老媽做的菜,倒是舒服了,可是我擔心,那幾十萬人沒飯吃啊!”余慶陽很裝逼的感慨了一句。
“能的你!這個地球離開你還不轉圈了?”
“地球離開我轉不轉圈,我不知道,可是華禹離開我,還真不行!
現在華禹背著幾百億的貸款,就像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華禹前進的步伐稍微慢一點,都有可能被幾百億的貸款給壓垮!”
“吃飯,吃飯!以后吃飯的時候,少說公事!”老爸敲敲桌子提醒余慶陽。
心里卻是酸溜溜的,自己奮斗了一輩子,也沒攢下多少錢,兒子畢業才三年,張口閉口的都是幾百億,實在是太打擊自尊心了。
吃完飯,幫著老媽收拾碗筷,余慶陽和夏雪陪著老媽看了一會電視,就被老媽趕著回屋睡覺。
老媽也起身離開,去另外一套房子,陪自己老公。
夏雪抱著孩子回屋,余慶陽則去洗漱。
洗漱完,換余慶陽看孩子,夏雪去洗漱。
小家伙下午睡了一大覺,這會正精神,等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盯著余慶陽看。
余慶陽伸出手指,在小家伙的頭上晃動,逗他玩。
眼珠子隨著余慶陽的手指來回轉到,不是發出嗯嗯嗯的笑聲。
小家伙現在,除了哭聲響亮,其他的發聲,都還很模糊,就算是笑,也只是嘴角上翹,發出嗯嗯嗯的聲音。
“醫院裝修的怎么樣了?”夏雪從洗澡間走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道。
“裝修好了!現在正在安裝醫療設備,估計再有兩三個月就能營業了!”余慶陽雖然沒具體去管社區醫院的裝修籌備工作,但是時刻關注著社區醫院的進展情況。
“我今天給武院長打電話,他說醫院資金不夠了,裝修費還欠著華禹的。
還有就是醫護人員的事,五家社區醫院同時營業,現在醫護人員的缺口還有很大!”夏雪白了余慶陽一眼,才又開口說道。
余慶陽這才明白,夏雪饒了一圈,是在問自己要錢。
“明天我讓陳昌裔去找武院長,幫著協調一下貸款!至于醫護人員的缺口,只能想辦法從各大醫院挖人!”余慶陽一邊說,一邊琢磨著辦法,“要不這樣吧!回頭用依依健康基金給各大醫院捐款,捐住院樓或者門診樓,咱們不求別的,就要求和大醫院結成幫扶對子!讓他們派醫生來社區醫院進行醫療支援!”
這個社會就是這么的現實,下面的小醫院急缺醫生護士,大醫院則是醫生,護士更是打破頭想要往里鉆。
“也是個辦法!你去和田甜說!”
依依健康成長基金的負責人是田甜,動用基金捐建門診樓和住院樓,自然要通過田甜。
“肯定的,我去說!”余慶陽很爽快的點頭答應,“回頭再把依依健康成長基金掛到社區醫院,直接通過社區醫院對看病困難的兒童進行救助!”
“你看著辦,我沒有意見!”見余慶陽答應的痛快,夏雪露出甜甜的笑。
“這小家伙,這都幾點了,怎么還不睡覺?”余慶陽有些郁悶的看著躺在床上,眼睛追著余慶陽跑,努力想要翻身的兒子。
夏雪聽懂了余慶陽的潛臺詞,泛著水霧的眼睛,橫了余慶陽一眼,抱起兒子,開始給他喂奶,哄兒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