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慶陽和田甜研究投資方案的時候,國內的老運河項目總包管理的招標如期召開。
參與投標的企業不少,省內有四家具備條件的公司。
全國來說,幾大國企全都參與了投標。加上其他一些地方上的大型施工企業,一共有二十六家施工企業參與投標。
對這次招標,華禹投資很重視,濟州市政府同樣非常重視。
華禹投資薛琴代表余慶陽出席了招標會。
濟州市政府常委副市長楊亞斌也親自出席了招標會。
中信投行作為合伙人也派來了代表。
其實,華禹,濟州市政府,中信投行三方也只是一個監督作用。
真正忙的是招標代理公司。
招投標法剛剛實行,地方上還沒有建專業的招投標中心。
招投標是在一家酒店的會議室里進行的。
招標代理公司的工作人員要布置會場,還要引導投標單位入場,接收投標文件,組織評標。
好在這是總包管理招標,來的都是國內的大公司,投標人員的素質都比較高,雖然大家都在互相交談,彼此交流一些信息,但是會場上的秩序,還是井然有序。
這要是專業工程招標,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起,尤其是好多借資質的人,素質有高有底,有文質彬彬的,有描龍畫鳳的,有光頭帶金鏈子的,幾十上百人聚在一起,那才叫熱鬧,比菜市場差不到哪里。
九點半,投標截止,招標代理公司的人邀請投標單位代表上前查驗招標文件的完整性,簽字之后,現場開標。
這個時候,是最緊張的時候,都在翹首以盼。
等著招標代理公司唱標。
唱標就是由招標代理公司公布各家投標單位的投標報價。
招投標,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商務部,一個是技術標。
商務標,總包管理招標來說主要是管理費報價和費率。
比如說五十億的項目,招標控制價是五千萬,各投標單位的報價只能在五千萬以下報價。
簡單說,就是計算出一個基準價,最接近的投標報價得分最高。
所謂基準價,有好幾種計算方法,最簡單的就是去掉一個最高價,去掉一個最低價,然后取平均值。
基準價的計算選擇那種方法,一般是從幾種方法里面抽簽決定,也有直接在招標文件里面注明,采用那套評標辦法進行評標。
商務部唱標之所以緊張,因為商務部一般占總分值的百分之六十。
一百分占六十分,這六十分里面包括報價,公司信用等級,公司業績,選派的項目經理的業績,公司獲獎情況等等。
一般最主要的競爭對手之間,信用等級、業績、項目經理、獲獎這些是拉不開分值的,大家彼此之間也都了解對方。
只有報價是最不確定的因素,最有懸念的一部分。
二十六家公司的投標報價公布完畢。
下面的各家投標單位的代表,可是忙著計算基準價。
長投標的人,不用計算,隨著報價結束,心里對誰的報價更接近基準價就能衡量個差不多。
到這個時候,如果是公平公正的招投標,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中標單位。
因為,技術部只要不出現大的紕漏,基本上拉不開分值。
技術部,各個公司都有自己的一套模板,這套模板是完全按照技術標的評標辦法來編制的。
商務標,投標報價部分結束,接著就是由評標專家對技術標進行打分專家都是保密的,在人才庫里隨機抽取的。
就在薛琴,楊亞斌,鮑國慶三個人在休息室里喝著茶,聊著天等待最終的評標結果的時候。
招標代理公司的副總王建軍急匆匆的來到休息室。
“薛總,出問題了,水利水電集團的技術標出現重大紕漏,按照規定要廢標!
您看怎么處理?”王建軍來到薛琴身邊,小聲匯報道。
王建軍一邊匯報,心里一邊暗罵,你們大央企,居然搞出廢標這樣的烏龍來,丟不丟人啊?
之前余慶陽已經能定水利水電集團中標,但是現在水利水電集團的標書出現紕漏,王建軍可不敢做主,繼續讓水利水電集團中標。
今天來投標的可不是小企業,最差的都是地方上的龍頭企業,還有那幾個國字頭的企業。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差不多情況,你偏向一點,大家都能理解。
都廢標了,你還裝糊涂,那就有些太欺負人了。
“既然是按照規定該做廢標處理,那就按規定辦!
余總一再強調,一定要公平公開公正!
這三個詞也是寫到了咱們的合同里的,王總,這一點不用我再強調了吧?”薛琴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說道。
心里暗想,今天也多虧是自己來,換個人恐怕不敢做決定,又要給陽子打電話請示。
請示不請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濟州市政府和中信投行看笑話。
看看,你們華禹投資就這么運作項目的?
內定的公司,居然出現廢標。
薛琴的話很明白,公平公開公正。
既然內定的廢標了,索性就徹底按照公平公開公正來搞。
王建軍雖然是小聲匯報,但是休息室就那么大,楊亞斌和鮑國慶都聽到了,兩個人喝著茶,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
直到薛琴發表了意見,兩個人才抬頭看向王建軍。
“薛總說的對,既然是公開招投標,那就要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進行投標!
不能因為他是國企,就特殊照顧!”
“是,楊市長說的對,我們也是為了投標人負責,水利水電集團出現這樣的紕漏實在是太可惜了!
有些把握不準,才來請示的!”
“照顧了水利水電集團,就是對其他投標人的不公平!
既然有規定,那就嚴格按照規定辦!”鮑國慶也發表了意見。
本來余慶陽內定水利水電集團,濟州市政府和中信投行雖然沒有反對,但是不舒服肯定是有的。
現在正好,你出紕漏了,兩家只會偷著笑,不會替水利水電集團說話。
其實說水利水電集團并不準確,真正參與投標的是旗下的水利水電第十三局。
王建軍領命離開后,薛琴也借故離開休息室。
內定水利水電集團是廳里的意思,出了紕漏,自然要向領導匯報。
余慶陽不在,這個任務就落到了薛琴的頭上。
此時,余慶陽和田甜已經各自洗完澡,上床準備休息。
躺在床上,余慶陽的手開始不老實。
出來半個月了,作為精力旺盛的健康男人,自然有些想法。
“別亂動!現在是危險期你不知道啊?”田甜打開余慶陽的手,嬌聲道。
“我輕一點!”
“不行!真的不行!”
“要不…哦!哦啊?”
“什么哦,哦啊?”田甜一開始沒明白余慶陽是什么意思,看到余慶陽的動作才明白,紅著臉使勁扭了他一把,“滿腦子都是齷蹉思想!”
就在余慶陽進入狀態,快要達到頂峰的時候,他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
然后…
余慶陽在床上躺了幾秒鐘,才起身拿起衛星電話,一看是國內的電話。
余慶陽知道,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國內是不會在這個點打電話的。
因為這個點,國內是早上十點多鐘,但是阿吉及利亞卻是凌晨四點多鐘。
“喂!”
“陽子,打攪你休息了吧?”
“沒有,我在美國呢!薛姨,打電話有事?”余慶陽沒有隱瞞自己在美國的事實。
聽到余慶陽在美國,薛琴愣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是有點事,和你說一下!水利水電集團的標書出了紕漏!
我交代按照規定做廢標處理了!”
“薛姨,你做的對,其實咱們和水利水電集團也沒啥大關系!
主要是給蘇廳長面子!
現在他自己出了問題,怪不到別人頭上!
你和蘇廳長匯報過了嗎?”
“還沒有,這不是先和你說一下,然后向蘇廳長匯報!”
“薛姨,就按照你的意思定吧!”
“你什么時候回國?”,薛琴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還要半個月吧!我在美國處理完股權的事,然后去瑞典,和沃爾沃的總裁會面!
把那邊的事處理一下,才能回去!”余慶陽自然清楚薛琴問這話的意思,簡單解釋了一下。
去瑞典和沃爾沃總裁會面,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
掛了電話,余慶陽長出一口氣,這事弄得,真是太刺激了。
“你還要去沃爾沃?”等余慶陽掛了電話,田甜才開口問道。
很明智的沒有問誰給他打的電話。
“是啊!準備和沃爾沃公司合資在中國建廠!”
“那你什么時候走?”
“我剛來就想讓我走啊?”
“是啊!你來,除了折騰我,還能干什么?”田甜沒好氣的白了余慶陽一眼。
“我還可以陪你逛街,陪你去海邊!能做的多了!”余慶陽很認真的板著手指頭數著能干的事情。
“拉倒吧!我還不了解你?
你所謂的陪我逛街購物,是你準備逛街購物,買回去送人東西吧?”田甜白了余慶陽一眼。
“老婆,這話你要是不說出來,你會更可愛!
就不能裝的笨一點嗎?”
“不會!”
“好了,不和你說笑了,后天你陪我一起去瑞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