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用心良苦的長輩們
“不能以邪神來定義？這怎么說？”穆瑞亞有些好奇，所謂的邪神就是純粹以毀滅世界來提升自身的史詩，這種破壞整個虛空繁榮的存在，被定義為邪神。
會這樣的存在如果太多，就會破壞虛空中的平衡，而平衡破壞之后，虛空必定會淪為死寂的廢墟，這樣的虛空，泰坦是絕對不希望看到的，因此，泰坦會在虛空之中主動針對邪神。
按照剛剛十御主宰的描述，導致大世界破碎的元兇就是萬物之母，這樣讓世界崩碎，差點降格的存在定義為邪神，完全不過分。
“嗯，跟你說說倒是無妨，畢竟你的目標是世界之主，若是我們無法解決，到時候你也要參與進來。這個世界曾經是一個完整的整體，就如我們的母界埃拉西亞。”
“這個我倒是聽其他的神說起過，據說是因為一場戰爭而破碎的，具體是怎么樣的？那位神靈不肯說。”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不過就是因為在虛空之中游蕩的特殊存在，入侵這座大世界，不過這種入侵不能簡單地定義為邪神入侵。”
“這怎么講？”穆瑞亞有些奇怪。
“唔，泰坦群島上那一顆世界樹，你見過吧，萬物之母，就是類似于世界樹那樣的奇特存在，不過與我們泰坦群島上的那一棵幼苗相比，萬物之母就是完全成長起來的世界樹。”
“世界樹！”穆瑞亞微微怔了怔，心中非常的意外。他幼年之時，在精靈的永恒之島上所見的那一株世界樹，連接天地，宛如神話中那一株勾連著人與神之間的建木，但是如此龐大的世界樹，在精靈的描述中，還是一棵需要細心呵護的幼苗。
那時候的穆瑞亞根本無法想象，若是這一株世界樹成熟且規模，將會達到何等恐怖的地步，而現在的穆瑞亞…同樣有些無法想象。
因為世界樹這樣的神木，真的成長起來就可以做到一葉一世界，其自身就是一座特殊性的世界，若萬物之母真的是世界樹這樣的存在，那么將其定義為邪神，那就真的太過狹隘了。
“看來你明白了，當年就是這一株所謂的萬物之母，入侵了這座大世界，然后便是一場侵略與反侵略的戰爭爆發。
具體的過程我們不知曉，不過結果你也看到了，世界崩碎，分散成千百塊碎片，在虛空之中散落，想來當年這場戰爭，這世界的本土力量被壓制了，只能采取如此無奈的做法。”
“這些古老的神靈應該知曉萬物之母的存在，可是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祂們對這一棵世界樹的緊張。這一點很奇怪啊！”
穆瑞亞的臉上露出沉吟之色，明明就是吃了敗仗，那些古老的神靈現在所擁有的也只是殘破的大世界而已，而且他們的威脅也并沒有消除，就是這樣，他們居然如此松懈，這屬實不正常。
“可能這些神靈認為祂們的世界付出了這樣的代價之后，就可以無視萬物之母的威脅，畢竟萬物之母所在的那塊區域離這里有段距離。而且還要消化從那一戰中獲得的戰利品，所以短時間內，他們的確是安全的。”
“哪有這么簡單？這不就是故意裝聾作啞，粉飾太平了。”
穆瑞亞表示他無法理解這樣的操作，抹除能夠威脅到整個世界存在敵人的一切信息，然后塑造出一副萬族競爭，繁榮昌盛的大爭之世的虛假景象。
“可以換個角度想一想，這些古老的神靈不粉飾太平還能如何？難道將萬物之母的存在公布出來嗎？這次除了造成大規模的恐慌，然后引起更加龐大的慌亂以外，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
而像如今這般，建立起相對穩定的秩序，然后全力發展壯大自己，準備迎接未來的戰爭，倒是相對不錯的做法。”
“這也是一種可能。”聽到十御先祖提出這種假設，穆瑞亞點了點頭，因為在這樣的假設中，古老神靈倒是沒有那么不堪了，反而有些忍辱負重的感覺。
不過那些古老神靈的真實打算與想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外人的猜測永遠只是猜測，說不定還有高估他們的可能。
“那現在，先祖你們是在與萬物之母戰斗嗎？”穆瑞亞看了看手中被封禁的永生之靈，那一位萬物之母的代行者，頓時就想起來這位先祖出現在他面前的原因。
“開戰還算不上吧，現在還只是試探階段，若是那位萬物之母愿意與我們合作的話，可能就不會出現戰斗沖突。”
“可以和平共處？”穆瑞亞感覺有些憂桑，說句實話，他可真不想跟這種能夠入侵大世界的存在對線，這對于現在的祂而言，已經超綱了。
若是族中的這些泰坦先祖不搞定這顆樹，那到時候壓力可就落到了祂的頭上，不論愿不愿意，他最終都要跟這棵樹競爭。
“有這種可能，不過不大，世界樹可是汲取世界而生長的存在，想讓它老實聽話，就只能先用武力將它說服。”
唔，這語氣…穆瑞亞頓時就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立即選擇出聲詢問，“十御先祖，您對付過跟萬物之母類似的存在？”
“我們埃拉西亞所在的世界群落以前就有一顆，那顆世界樹的戰力不強，但是以它為中心而衍生出來的眷屬卻不弱，給我們泰坦族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那棵樹最后怎么樣了？”
“砍了。”理所當然，而又帶著輕松的語氣，就如同一位老農砍了自家后院的樹，準備當柴火燒一樣自然寫意。
“…”這樣的回答讓穆瑞亞陷入沉默中，祂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能夠讓泰坦族都感覺到壓力的存在，自然是不弱，但結果已經說明了一切，還是泰坦更勝一籌。
“那我們島上的那顆世界樹…在以后有沒有可能？”
世界樹能夠成長到橫渡虛空，吞噬世界的地步，是穆瑞亞所沒有想到的。而在知曉了世界樹的潛力之后，穆瑞亞頓時就表現出了一定的憂慮，當然，祂也知道這樣的擔憂與杞人憂天無異，純屬瞎操心。
“這個就沒有必要擔心了，那棵樹長不大的，你現在看到那顆樹是什么樣子，再過十萬年去看，還是那個樣子。”
“難道先祖你們？”穆瑞亞頓時就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
“嗯，你還不知道吧，那棵樹當年是我親手種下的。”
“那島上的精靈…”
“一位族裔找來的，畢竟種樹養樹這方面，還是精靈擅長一些。”
“…”十御主宰的說法頓時將穆瑞亞當年的一些猜測給無情粉碎了。
祂幼時還以為世界樹是精靈的，但是精靈族自覺保不住這樣的神物，所以就拿著它投奔泰坦了，結果呢，精靈只是一位泰坦找來照顧世界樹的園丁，真的不要太慘。
唔，慘應該談不上，照顧世界樹這樣的事情，精靈應該是樂在其中的，畢竟世界樹的本質可是超越了絕大多數的史詩，就是長期與世界樹相處，可是能夠提升整個族群的潛力。
真正慘的其實是那一顆長在泰坦群島的世界樹，永遠長不大，只能夠保持那樣的大小，為年幼的泰坦們提供各種各樣的材料，不過，這樣的形態卻能夠讓它長久存在下來。
“好了，萬物之母的事情，你知道就行了，暫時跟你沒什么關系，你手里的這頭永生之靈我就拿走了。”
十御主宰與穆瑞亞交流了一會兒之后，留下了一顆小樹苗作為補償之后，就將穆瑞亞剛剛白撿的永生之靈帶走了。
“父親，這是世界樹的幼苗嗎？”
當時與主宰離開之后。剛剛在旁邊壓根就不敢插話的艾俄洛斯湊了上來，打量著十御主宰留給穆瑞亞約莫巴掌大小的小樹苗。
“能不能不做這種美夢了？”穆瑞亞翻了翻白眼，“世界樹幼苗這樣的東西，就算是十御先祖也不可能說拿就能拿出來的，更不要說是給我了，這就是一顆普通的神樹幼苗罷了，你喜歡的話就拿去養吧！”
“我不會養樹啊。”艾俄洛斯毫不客氣地從父親手中接過神木。
“我不是派了一些精靈到你的手下嗎？這種事情安排給他們就行了，不用給報酬不說，他們還會對你感恩戴德。”
穆瑞亞直接現學現用，給他的兒子出了一條注意。
“嗯，我明白了。”
確定了這樣的雙贏養樹方法之后，艾俄洛斯的注意力頓時就轉移到其他地方，“父親，這萬物之母，我們該怎么應付？聽十御先祖的描述，它的實力似乎很強啊！”
“不怎么辦，你沒發現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史詩泰坦，還有龍王的相關信息，估計他們都去找那位萬物之母的麻煩去了，所以暫時輪不到我們來操心。”
“這樣啊。”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自己的戰力。”
穆瑞亞長呼一口氣，隱隱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壓力。
現在正在試界內部活動的史詩泰坦與龍王還有少量的熾天神們，祂們遲早都是要離開的，到時候就是他與米迦列拉承擔面對一切了。
雖說以泰坦的規矩而言，他們離不離開都沒有什么區別，但是僅僅只是祂們的存在，便能夠基于穆瑞亞極大的底氣。
而龍王與熾天神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可沒有泰坦那樣特殊的規矩，而熾天神更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據穆瑞亞所知，他的那位熾天神祖父阿魯迪巴已經開始找人了，準備提升米迦列拉的力量，目標就是強大神力。
“那父親你距離晉升強大神力還有多久？”
“快了，不遠了，以現在這樣的信仰增長速度，不出十年，我就可以成為強大神力，若是能夠擴張神職的話，這時間還能進一步縮短。”穆瑞亞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然后給予一個模糊的回答。
信仰神的位格完全就是由信徒之力的多與寡決定，這些信仰之力只可以是視作世界生靈對祂們的認可程度，而也正是因此，信仰神才可以藉此從世界根源中獲取力量，成為掌握法則的存在。
信仰神的力量，不僅僅只是代表著單純的神權，還代表著相應的責任。與其力量成正比的是祂龐大的義務。
也正是因此，信仰神會因為世界的影響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有時候會因為封神之前的本質太過于弱小，再成為神靈太久之后會被神職反向侵蝕，失去自我，成為神職的傀儡。
而這正是穆瑞亞所擔憂的，所以祂才排斥信仰之力。以自己的力量封神，他也就是受到一些限制罷了，但是接納信仰之力，并以之提升自己的位格力量，就會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若是沒堅持住，史詩穆瑞亞將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完全為了神職而存在的神靈穆瑞亞。但如今的穆瑞亞沒得選，想要成為世界之主，想要成為更強的存在，信仰就是他必須要經歷的磨練。
“我會在不打亂節奏的情況下，盡量加快征服步伐的。”
聽到父親的話，同樣感覺到了危機感的艾俄洛斯做出保證。祂現在決定竭盡全力幫助自己的父親變得更強，不然他的父親若是失敗了，他貌似會有成為孤兒的可能。
“這個不急，慢慢來，我的征服步伐已經算是快的了。”
穆瑞亞曾經所暢想的父慈子孝的場景出現，于是，祂帶著欣慰的心情，好好的扮演了一次慈父的身份，然后便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浮空城，回到了西納普斯。
然后，祂便看到了六位形態各不相同，但是散發的氣質卻極其接近的存在，而其中的一位穆瑞亞更是熟悉，那正是不久之前跑去找同族的熾天神阿魯迪巴，如今以轉世之軀翼人王的身份對外示人。
“祖父，你們這是？”
穆瑞亞看著面前這六位壓制了身份的存在，大概猜出了他們出現于此的目的，但還是要按照流程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