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誰才是神?
“這些怪物，形態上越來越接近人類了。”
身體已經逐漸展開，從平板少女變成了身材苗條，大腿修長，在人形生物中體型堪稱完美的御姐卡洛兒，看著面前那些從大到小，形態越來越接近人形的怪物圖譜，這些圖譜上面都標明了時間，皺著眉頭思索著，“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變故？”
“好了，卡洛兒，這不是我們這些獵手該思考的問題，這是那些研究怪物的學者們該思考的。”看著思索的卡洛兒，一位身材魁梧，身穿重鎧的壯漢滿不在乎地說道。
“羅達，你自己滿腦子肌肉，還想讓別人跟你一樣不思考？”另一位身穿著黑色禮服的青年嗤笑一聲，對于自己同事的行為嗤之以鼻。
“哼，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作為驅魔師，我們一心一意想著如何驅逐那些邪靈怪物就行，思考怪物來源這種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就行了。”
即便是休息都不脫下鎧甲的壯漢悶聲悶氣地說道，看起來老實而又憨厚，但是他身上可止小兒啼哭的煞氣卻是遮掩不住的。
“專業人士？在對怪物的了解上，還能有誰比我們這些直面怪物的驅魔師更專業？”
“這倒也是。”重甲壯漢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似乎才反應過來。
“怪物的來源確實很很奇怪，根據典籍中的記載，這些怪物是在一百二十多前突然出現在我們的世界上，沒有任何征兆。
然而，便是接踵而至的慘案與目擊報告，我們可以確定，怪物的數量還有種類，在這百年來飛速增長，形態也在不斷地發生變化。
而最近，我們驅逐凈化的那些怪物，已經具備實體了，與它們戰斗，居然可以斬傷它們，擊殺它們的時候，也會有物質殘留，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這些怪物一直都在變化，這點不用你說，我們都注意到了，怪物最初出現之時，只有具有特殊天賦，才能夠看見怪物，才能夠成為驅魔師。但是現在，隨便哪位普通人都可以看到它們了，這樣的變化已經說明很多問題。”
“這些怪物很奇怪了，根本就不像我們世界的，就像是外來物種，它們花費了上百年的時間，慢慢融入到我們世界之中，適應了我們世界的生態環境。”
“外來物種，適應環境？”身形修長的卡洛兒聽到這話，眉毛一挑。雖然她的面孔在這一眾大驅魔師中顯得尤為年輕，但是她的氣勢卻絲毫不遜色于這些已經超越了凡人極限的的驅魔者。
在她那相比于普通人，顯得有些不真實的容顏上，一雙異瞳尤為顯眼，她的左眼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就是普通的棕黑色瞳孔。
但是她的右眼卻是一只淡金色的，如龍蛇般的豎瞳。正是這只豎瞳，讓她擁有了一種無人敢與之對視的威嚴與氣勢。
“很形象不是嗎？不過這些外來物種比較強大兇惡而已，以至于我們人類都不得不跟它們爭奪食物鏈最頂尖掠食者的地位。”西裝革履的驅魔師笑道。
“你這比喻將我們人類當成了野獸啊。”
“比喻而已，基本的道理還是一樣，當我們人類能夠發明了蒸汽炮后，就再也沒有能夠與我們人類抗衡的怪物了，也沒有任何一種生物能夠讓我們人類退避。”
“但是你的這種怪物外來猜想，根本就找不到證據來支持。”
“我沒有證據來證明，不過這根本就無所謂，我不關心這些怪物會變成什么樣子，我只需要確保面對這些怪物，位始終都是處于獵殺者的地位就足夠了。”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驅魔師，說出標準的莽夫之言。
一番無意義的爭論之后，卡洛兒離開了已經成為了本地城市地標建筑的驅魔師協會，向著自己的住宅走去。
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年，但是世界已經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最顯著的一點就是驅魔師的集會地點已經不再需要遮遮掩掩了，而是光明正大的佇立于城市中最顯眼的位置。
這也得益于世界上愈發頻繁的邪靈傷人事件，邪靈已經不再是擁有特殊才能的人才能看見的怪物了，當邪靈于黑暗之中出現的時候，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夠看見。
因此，在這種舉世皆知的大環境下，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恐慌，導致秩序的崩潰，隱藏于陰暗之中，保護人類的驅魔師走到了明面上，安撫面對邪靈沒有絲毫自保之力的普通人。
于是，當身體有著明顯非人特征的卡洛兒行走在街道上的時候，路旁兩側的行人紛紛投來了敬畏與仰慕的目光。
而面對這樣的目光，早就已經適應的卡洛兒坦然接受，像是尋找什么一樣四下查看，而面對這顯得有些不正常的行為，周圍的行人視之如常，甚至主動往她的面前湊。
三年前那場如夢幻般的奇遇，讓她成為了這座城市，甚至這片地區最頂級的驅魔師，同時也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那位不知名的神秘存在，在那一次賜予了她如今的力量，以所謂的代價將她的一只眼睛轉化成了非人結構，但自那次之后，那位存在便再也沒有跟她交流過。
所謂的付出代價，更像是給予她某種好處，讓她擁有了能夠超越凡人的特殊視野，而這也是她如今的標志。
沉重的金屬門合上的聲音響起，卡洛兒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豐富的經歷讓她擁有了成熟的思維，讓她不再是一個被仇恨驅使的小女孩兒，而是一個有責任心，有擔當的驅魔師。
“那些怪物到底是因為什么出現在世界上，又是因為什么而不斷發生變化？真的是特殊的外來物種入侵嗎？”
“用單純物種入侵來形容兩個世界的物種相互融合，競爭與掠奪的過程，我覺得是不夠恰當的。”悠然高遠，又隱隱帶著一絲欣慰的聲音在女孩的心靈之中響起。
“誰？”突然想起的聲音，讓火焰從女孩的體內沖出，縈繞在她的體表上。
“想不起來了？吾之契者，不應該啊，如此短暫的時間，你不可能忘卻。”
“你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威壓，卡洛兒感覺到降臨于自己身上的偉岸意志，眼中的震驚與慌亂消散，她張嘴想要說出什么，但是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稱呼這位改變了她命運的存在。
“對，沒錯，是我。”察覺到如今已經成熟的女孩明白他是誰之后，降臨而來的偉岸意志表示贊許。
“您需要我為您做什么？”沒有過多的試探，卡洛爾非常直接地問道，這一天她已經準備很久了，該說什么她早已想好。畢竟，她當時的付出實在是太過于微小了。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你的實力幫不到我什么，但是卻有著挽救，或者說保留你自己文明的可能。”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自上次之后，我已經不打算再干涉你的人生，不論你用我賜予的力量去做什么，我都不會管，本該如此，但發生了意外。”
“嗯。”聽到這道浩然高遠的聲音，卡洛兒冷靜地點點頭，一副高冷女神的樣子。
而這樣的姿態，讓穆瑞亞不由微微沉默，這特么誰才是神？擺高姿態的不應該是他嗎？他解釋了一大段，結果人家只是回了他一個字。
“然后呢？”似乎察覺到了穆瑞亞的沉默，卡洛兒追問道。
“世界的變動，你已經察覺到了，這場變動的根源，就是因為你們的世界在跟另外一個世界交互融合。”
穆瑞亞沒有跟這名少女拐彎抹角，他又不是那種遮遮掩掩，故作高深莫測，需要折騰自己信徒，收集信仰的偽神，他可是比真神還要高半等的存在。
“世界在跟另外一座世界融合？”冰山御姐卡羅爾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這樣的消息沖擊她的三觀，遠遠超出她的承受范圍。
“沒錯，正是因為生態完全不同的異世界與你們的世界融合，才會造成你現在所看到的種種光怪陸離的怪異現象。”
“這最終會造成什么結果？”
“物種大滅絕！不論是你們世界還是邪靈世界，九成九以上的物種都會滅絕，適應力最強的物種，才會在融合完成的新世界中生存下來，最終演化成為新世界中的全新物種。”
“怎么才能夠阻止？”卡洛兒臉色發青的問道。
“這是虛空自然演化，無可阻擋，我也不是因此來找你的。”此時穆瑞亞的語氣顯得異常的淡漠，他不會干預自然演化。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論在哪個世界之中都是基礎規則。
“那你來找我干什么？”卡洛兒攥緊拳頭，她沒有向這名不知來歷的強大存在祈求，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祈求的資本。
“現今世界之中適應力最強的就是你們人類，未來的新世界中必然有人類的存在，不過現在卻有足以滅絕你們人類的危機，正在接近，我降臨于此，就是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