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神靈與史詩
“哈哈，我為它取的名字是天空機械城，小家伙。”就在穆瑞亞吐槽的時候，周圍的景色急速變化，一股無法抗衡的偉力作用在穆瑞亞身上，熟悉的空間變換之感傳來。
穆瑞亞緊繃著臉上的表情，讓自己不至于顯得慌亂，他有些不安的掃視周圍，在看到一旁的安斯奧爾之后，穆瑞亞的情緒迅速安定下來。
“歐西里斯大人。”在穆瑞亞的注視下，安斯奧爾恭敬地向前方一位正在組裝機械的高大泰坦行禮。看到父親如此，穆瑞亞也有樣學樣的跟著行禮。
這是一個大佬，穆瑞亞做下如此定論。這位泰坦的身軀遠比穆瑞亞的祖父更加高大，此時這位大佬正站在一座龐大的復合立體法陣上，將一件件散發著讓穆瑞亞為之戰栗波動的魔紋機械構件組裝起來。
眼前所見的一幕，讓穆瑞亞充滿了敬畏。更何況，之前看到了那二十道由戰艦組成的金屬洪流，這都是眼前這位大佬的所有物。
“不用客氣。”已經將手中的兵器組裝好了的史詩泰坦，械皇歐西里斯轉過身，笑瞇瞇的看著穆瑞亞，“穆瑞亞，泰坦與龍之子，我們之前接觸過一次，還記得嗎？”
聽到眼前這位大佬熟絡的語氣，穆瑞亞愣了愣，將目光極為艱難的從大佬組裝好的武器上移開。那是一把長達近三百米的巨大槍械，其上銘刻著復雜而又絢麗的魔紋，在其成型的那一刻，就牢牢吸住了穆瑞亞的目光。
但大佬說話，注意力必須其中。穆瑞亞移開目光之后，仔細想了想，隨即反應過來。他記起來了，在外祖父帝摩斯過來看他的時候，曾有一名史詩泰坦出手阻攔過一次的，聽當時二者的交流，那時出手的泰坦其名歐西里斯，那么，絕對是眼前這位大佬。
“想起來了？”看著穆瑞亞恍然大悟的表情，歐西里斯挑了挑眉毛。
“想起來了。”穆瑞亞靦腆的笑了笑，有些不確定，“械皇大人，您是與我的外祖父交過手的那位大人？”
“對，是我。”奧西里斯笑呵呵的，就像一個和善的鄰家大叔一般，除了體型有點大以外。
氣質貌似平和的械皇，讓穆瑞亞的膽子也稍微變肥了一點。雖然，這位械皇貌似比他的祖父阿克蒙德的實力還要強悍。
“械皇大人，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你想問什么？”
“外面的那些機械造物都是屬于您的嗎？”
“當然是我的。”
“那…”穆瑞亞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他見到金屬大陸之后最想問的問題：“您的這座天空機械城，是怎么建造出來的？”
穆瑞亞的祖父，阿克蒙德用史詩泰坦的偉力，開辟出一片規則殘缺的半位面，他可以理解。但是，這座天空機械城，完全不是力量強就能造出來，這需要一個發展到星際時代文明的核心知識作為建造基礎。
“這座機械城。”械皇歐西里斯抬手摸了摸周圍布滿魔紋的金屬墻壁，“是一個名為亞恒的文明，為了感謝我，集合他們所有的人力物力，耗時百年，為我建造而成的。
最初得到這座天空之城的時候，我并不滿意，所以我對這座城市進行了改造，而后不斷發展，就變成了現在的規模。”
“這…”穆瑞亞聽完械皇的話，心中又冒出一個疑惑，械皇歐西里斯是做了什么？讓一個側重科技發展，對資源需求極大的文明，集結所有人力物力，耗費百年時光，什么都不干，特意為一個強大的外來生物建造一座猶如一塊陸地的機械城。
“械皇大人，您為亞恒文明做了什么？”穆瑞亞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有些想象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才能讓一個星際文明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去感謝一個外來強大生命體。
“我拯救了亞恒文明，讓他們的世界避免了毀滅的結局。”奧西里斯語氣平淡的為穆瑞亞解釋道，輕描淡寫地描述他曾經的戰績，“亞恒文明是一個完全依靠外物的種族文明。它們的世界，不知為何，吸引了幾位游蕩在虛空中邪神的注意。
隨后，它們便遭到了那幾位邪神的聯合入侵，亞恒文明制造的武器很強大，曾經一度抵御了邪神眷屬的入侵，讓那些邪神損失慘重。但是，當邪神現身的時候，因為它們的本質太過弱小，他們甚至都無法直視邪神的本體。
只要注視邪神本體的亞恒人，就會被邪神的力量污染，扭曲，淪為邪神的眷屬。在邪神出手的情況下，亞恒人節節敗退。他們所在的世界瀕臨毀滅的邊緣。
那時候，我恰好接到了它們世界發出的求救信息。于是，我帶著我的眷屬軍團抵達了那個世界，幫助他們抵御邪神的入侵。
當戰爭結束之后，我的眷屬軍團損失殆盡，亞恒文明為了感謝與補償我的損失，傾盡所有，為我建造了這一座天空機械城，還把他們的核心知識技術都送給我。”
“…”穆瑞亞在械皇歐西里斯輕描淡寫的話語中，聽出了那一戰的殘酷，一位史詩泰坦擁有的眷屬軍團，居然全部被打光了。參照他的祖父擁有的怪物軍團數量，就可以想象那一戰是何等的慘烈。
“嗯？”就在穆瑞亞想象那種宏達場面的時候，他卻發覺到一些不對勁，“械皇大人，邪神擁有的應該是信徒吧？怎么是眷屬。”
“一個稱呼而已，那些存在雖然自稱邪神，但是跟我們世界的神靈完全不同，它們是類似于吾等的存在，不依靠信仰，不受世界束縛，他們帶著眷屬在虛空之中游蕩。碰到一些合適的世界，就會帶著眷屬軍團入侵，而后將其毀滅。”
“類似于您這樣的存在！”穆瑞亞聽得寒毛倒豎，心中有一種恐懼感升起，“械皇大人，這種毀滅世界的邪神，在無盡虛空之中多么？”
“我在虛空游歷千年，碰到的邪神只有十余位，但是通過一些文明的記載資料，我卻知道了三十余位邪神的存在。”
“這么多邪神？”穆瑞亞聽得臉色發僵，不由自主的向頭頂望去，看到的是布滿魔紋的金屬天花板，“它們會來入侵我們的世界嗎？毀掉埃拉西亞。”
“這個問題，你永遠不需要擔心。”一旁穆瑞亞的父親安斯奧爾出聲了，“虛空之中的邪神，沒有哪一位敢窺探我們的世界。”
“為什么？”
“因為，我們世界的神靈太多了，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確實是因為漫天諸神的存在，讓虛空的很多存在都不敢打我們世界的主意。”
“械皇大人。”穆瑞亞想了想，再次提出一個令他有些不解的事實：“那些邪神，為什么要毀滅世界？僅僅只是自身的愛好嗎？”
滅絕一個世界所有的生靈，摧毀一切可以生存的環境，這必然會讓世界孕育的生靈們拼盡一切力量去抵抗，如果只是喜好，那么為了滿足自己喜好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世界的毀滅，會讓邪神變得更加強大。這是他們的史詩之路。”械皇歐西里斯說出穆瑞亞心悸不已的話。
“史詩之路。”穆瑞亞呢喃著，隨后他抬頭看向遠比他的祖父更加高大的械皇歐西里斯，他現在有預感，他將聽到會影響他一生的話。
“穆瑞亞，你知道史詩與神靈的區別嗎？”
穆瑞亞老老實實的搖搖頭，他現在只知道史詩很強，不輸于神靈。在某種程度上，史詩的地位遠在神靈之上。但這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的，他就不知道了。
“神靈與史詩的根本區別在于源力，世界的本源之力。這是一種萬能的力量，掌握它，就擁有近乎造物主的能力。”
說著，械皇歐西里斯拿起面前一塊金屬錠，在穆瑞亞驚奇的目光之中，這一塊金屬塊綻放出耀眼的靈光，飛速分裂變形，化作一個個金屬零件，隨后組合在一起，短短幾息間，一頭搖頭晃尾的機械獅鷲出現在了。
“唳！”剛一出現，這頭活靈活現的金屬獅鷲就仰頭長嘯，一道又一道就像是金屬澆筑而成的銀灰色魂意之環出現在它的身上。
“魂意之環！怎么可能？”眼前的場景帶給穆瑞亞前所未有的沖擊，魂意級，感悟自己的靈魂，領悟自己力量的真意。唯有擁有靈魂的智慧生命體才會有魂意之環。
“唳！”械皇歐西里斯手掌一抬，上一刻還是一塊沒有任何生命氣息金屬錠的機械獅鷲振翅飛起，落到穆瑞亞身邊，抬起一雙銀灰色金屬色澤的瞳孔瞅著他。
“真的有靈魂？”穆瑞亞放下手中的卵，忍不住抬起手摸摸這一頭魂意級的機械獅鷲，還是金屬的觸感，但確確實實擁有了靈魂，他能夠感受到，“這是在創造生命！”
“這是掌握了源力的史詩所擁有的基本權柄之一。”看著不停觀察撫摸機械獅鷲的穆瑞亞，械皇歐西里斯淡淡的解釋道，“神靈也有類似的權柄，不過不如我們史詩。”
“為什么不如？”穆瑞亞分外好奇。
“神靈依靠信仰，高舉神座，凝聚神職，掌握世界的權柄，獲得了世界源力的使用權，他們的力量來自于世界。但同時他們被世界的規則束縛，甚至無法離開世界。
而我們史詩的源力完全屬于自身，可以任意使用，不受任何限制。”
“神靈的源力來自世界，那史詩的源力來自哪里？”
“史詩的源力同樣得自世界，但跟神靈依靠信仰封神，凝聚神職獲得源力使用權不一樣，史詩獲得源力的方式，大體可以分為兩種。”
“哪兩種？”穆瑞亞眼睛閃閃發亮，綻放出點點金芒，他對于如何封神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但卻不知道如何成為史詩。
“救世，或者滅世。這就是史詩獲得源力的方法，也是傳奇晉升史詩的方式。”
“救世！滅世！”穆瑞亞聽得一臉懵逼，這是什么地獄級別難度的晉升方式。
“拯救瀕危毀滅的世界，世界意志會贈予拯救者源力作為報酬。完完全全不受世界意志影響的源力，可以自由支配使用。”
“那械皇大人您幫助亞恒文明抵御邪神入侵就是為了亞恒世界的源力？”穆瑞亞莫名的有有些心悸的問道。
“當然，不然我憑什么要幫助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文明？”械皇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無盡虛空之中，沒有什么正義與邪惡，只有生存與發展，唯有強大才是真理。”
“邪神入侵亞恒文明，毀滅它們的世界，也是為了源力？”
“沒錯，世界毀滅的一瞬間，會釋放出大量的源力，不過這種源力太過暴虐，還帶著世界的絕望，非常不容易融合。”
聽到械皇的描述，穆瑞亞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這種語氣，就像是械皇歐西里斯曾經毀掉了一個世界，嘗試吸收煉化過毀滅世界得到的源力一樣。
“械皇大人，您也曾經為了源力，毀滅過一個世界嗎？”穆瑞亞帶著僵硬的笑容，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問道。
“沒有。”械皇歐西里斯看著情緒有些激動得穆瑞亞，摸了摸鼻子，他覺得這個后輩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選擇的是救世之路。我曾剛好碰到一位邪神摧毀了一座小世界，在世界毀滅，源力溢散的一瞬間，我去分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