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人眼中,以為虛空中什么也沒有是寂靜無聲的,但實際上,虛空中有許多奇異的聲音。
葉晨坐在世界最邊緣處直面虛空,撲面而來的虛空能量能將鋼鐵融解成虛無,但對他來說卻是有如清風撲面,在這洶涌而來的虛空風暴之中,他總是能聽到各種奇怪的聲音,或者說信號。
每一個世界在虛空中并非靜止不動,看似在虛空中亙古從未動彈,但實際上一直在移動,只是常人感受不到,且移動速度不快而已。
絕大部分世界在虛空中會不斷接收各種信號,同時自身也會不斷向外界傳遞自身存在的信息,這些信息在虛空中經過超遠距離傳遞,有的會湮滅,有的會在傳遞一段距離后消失,但也有一些會在傳遞中因為能量衰變,信息變弱,或經過虛空中某些區域從而產生變化,變成各種奇怪的聲音與信號。
但在虛空中的聲音與信號并非全都是由世界傳出,也有一些存于虛空中的強大存在,或者某些世界中的強大存在懷有特殊目的故意傳遞出去。
比如眼下葉晨聽到的一個奇怪的信號。
是一個固定頻率固定方向發出的信號,并沒有實質性的內容,但聽在接收者耳中,卻是仿佛聽到了來自自身血脈與靈魂最深處的呼喚,好像是某個與自己有莫大的因果一樣,有種忍不住想去探究的沖動。
事實上能接收到這些信息,大都是六星以上虛空流浪者,實力強大,見多識廣,理解與判斷能力足夠,一般能分清楚是否是陷阱之類。
但也正因為是這些原因,總會有一些自認為實力強大手段眾多的虛空流浪者會被吸引去看一看。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好奇去看一看,我就遠遠看一下,事情不對立即就走。
結果等到他們去到了那里,迎接他們的卻是 好吧,葉晨也不知道,因為他之前也沒試過,憐風倒是見識過,但這種事并非完全是陷阱,或者說即有陷阱,也有真的是某種機緣信息外泄,又或者風險與機緣并存,在存著巨大的風險的同時,也有相對應的機緣,能否拿到,全看你的本事。
葉晨現在便是接受到了一個奇怪的信號,說是奇怪,是這個信號并非常規的引誘虛空流浪者過去的信息,而是某種危險的信息,很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信號發出來的地方很危險。
憐風仔細憐聽了一下,笑著說道:
“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那里真的很危險,有其他虛空流浪者特意提醒,另一個可能是特意反套路,用危險的信號引起某些人的好奇心,當然,也有可能是一些干擾信息,我們現在沒時間,最好不要理會。”
葉晨聽了點了點頭,他倒沒太大的興趣,他現在哪有空余的時間去分辯探索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他還要趕路。
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們前進的方向,恰好是這個信息的發送地。
隨著血脈世界逐漸與龍象世界靠近,他們也逐漸接近那個奇怪的信息發源地,好像他們特意往那個方向去一樣。
“這就尷尬了!”
七年之后,葉晨與憐風以及世界中幾位七星血脈騎士站在世界邊緣一臉凝重的看著前方,經過七年流浪,龍象世界還遠著,但七年前那個奇怪的信號已經是近在眼前,他都已經能清楚的感受到信號源與自己的距離不是很遠,但詭異的是,他看到前方有可能的信號源所在地卻是一片虛空什么也沒有,好像那信號是憑空出現一樣。
倒是憐風觀察了一下,有些驚訝的解釋道:
“我懷疑在前面那片虛空,有個隱藏的空間,那個信號是從那個隱藏的空間中傳出來。”
“隱藏的空間?”
葉晨立即想起當初洛家老祖把自己還是中級世界的龍象世界隱藏于虛空中的情況,眼前不論是隱藏一個世界還是一個空間,以他現在的實力都看不到及察覺不到一絲蛛絲馬跡,說明前面那片虛空中隱藏的危險超出了他們的應對范圍。
“立即改變世界行進方向。”
他果斷做出決定,對在場六尊七星級強者說道:
“諸位立即坐鎮世界各地,我要改變行動方向,避開這一處未知虛空!”
眾人皆無意見,立即執行,六人各據血脈世界一個方向坐鎮,以免有什么隱藏的存在從世界晶壁之外偷偷潛進來。
這種事并不罕見,虛空中有許多流浪者,其中不乏一些危險的種族,偷偷從世界晶壁潛進來,這些虛空流浪者本身就相當于一個坐標,如果有強者以此為坐標將血脈世界定位,等他們趕到龍象世界停下來,敵人立即就能以這個目標為坐標打開空間之門入侵。::
等所有人就位,葉晨立即溝通自己的分魂,世界意志調動整個世界的力量推動血脈世界改變運行軌跡,偏移了原來的航線。
幸好血脈世界與信號點之間的距離足夠遠,還來得及調整,在他全力催動之下血脈世界在虛空中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線偏移信號點方位,相隔估計有上千萬公里的距離。
這么遠的距離,哪怕隱藏在那里的是一個高等世界,這么遠的距離也足夠偏移不至于撞上去。
然而,當血脈世界劃出一個巨大的弧線繞過信號點,在即將與那信號點平齊的時候,葉晨的心突然猛的一跳,一個龐大無比的恐怖陰影突然憑空浮現在腦海,警鐘長鳴。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全力催動世界之力令血脈世界前行的速度降低,欲將血脈世界強行停下來。
但已經遲了,在他前方本平靜的虛空突然像沸騰的油鍋一樣涌起滔天的虛空風暴,一個比血脈世界還要龐大的黑影從虛空深處憑空浮現,那是一尊龐大得難以形容的恐怖存在,渾身掛滿黑煙糾纏形成的粗大鎖鏈,身上長了許多奇形怪狀的頭顱,即有人類,也有野獸,更有許多從未見過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