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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安心了吧?」
「箕子朝鮮的局勢,我也是沒有料到會變化那么快。」
「實在是…。」
「難料!」
「難想!」
四郡交錯之地,要道相連,通達東西南北,縱然臨近處有山脈攔阻,亦是不為大礙。
距離海域不過三百余里的距離,春日之下,和風滾滾,潮起潮落,浪濤不覺,一道道不盡的海風直入內地。
蘭陵城亦是為其覆蓋。
此地昔年沒有經過太大的戰亂,而今一晃十余年,更添繁鬧之勢,城池大小沒有什么變化,外圍之地,多了不少富庶的城郭之屬。
時日入深,立于閣樓一地,眺望城中各處,又覺虛空暖日之熱,仿佛距離夏日都不遠了。
算起來,也不會很慢。
瞧著紅蓮此刻神情多輕松歡快的模樣,連處理紫蘭軒大小事都和聲細語許多。
不復之前的時而躁動。
不復之前的沉郁。
踏著絳紫色的高靴,脆聲律動,伸手間,便是一杯剛沖泡好的茶水遞過去。
「箕子朝鮮,那些人…如果不是先有抉擇,成兒…也難。」
「那些人膽子還真小。」
「哼!」
「怪不得當年面對秦國大軍,一觸即潰,實在是一群廢物,一群廢物!」
「成兒,從消息來看,成兒準備先行前往箕子朝鮮以南的辰國密林部族之中。」
「而后伺機逐步歸于諸夏。」
「盡管丟了箕子朝鮮的根基之地,好在那些人大體無礙,都還好好的,那就足夠了。」
「一些事情,人還在,總會有希望的。」
「人不在了。」
「才會麻煩!」
「莊這一次前往箕子朝鮮,怎么還不回來?紫女姐姐,會不會出了別的什么事?」
「莊也沒有派人將消息傳回。」
身著一襲稍顯單薄的明艷衣裙,纖腰一束,修身娉婷,立于閣樓前的護欄前,微風吹來,衣闕偏偏,發絲撩動,以為心情之悅然。
如紫女姐姐所言,箕子朝鮮現在的局勢令人歡喜。
成兒無事,自己擔心。
成兒無事,莊也無需出手,莊也會無事,更令人歡喜。
箕子朝鮮,那里的事情煩憂自己很長時間,多擔心成兒,有時候睡夢之中,都夢到成兒會…。
夢,終究是夢!
不是真的。
現在,一則則從箕子朝鮮傳回來的消息表明,箕子朝鮮現在…已經無事了。
也不能說無事。
數年來,一則則消息上的蠻橫霸道之人,這一次…面對秦國秦軍之力,連動手的心思都沒了,直接跑了?
直接卷起在箕子朝鮮積蓄的財貨跑了,跑的一個干脆利落,跑的很快,成兒都是靠后得到的消息。
若非提前有準備,真的麻煩了。
那些人真是廢物。
面對秦軍,怎么就不能一戰了?
哪怕是打不贏,就不能一戰了?真是廢物,那樣的人,將來如何圖謀大事?
如何能夠將秦國從山東諸地趕回去?
成兒!
成兒那里都做好損失不少力量的準備,現在…是這樣一個形勢?令人生怒,又令人好笑!
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
成兒那里無事,自己其實滿足了。
人沒事,以后還有機會了。
只是…機會難料!
秦國之勢,眼看著越來越強了,接下來將箕子朝鮮攻占,那么,秦國的力量就延伸至塞外了。
以南的辰國部族之地?
成兒的文書所言,只會暫時停留在那里,長時間停留,倘若秦國進攻,那么,后果難料!
那些事,成兒自己都能處理了。
倘若那些事都難做,這些年就都白歷練了,成兒這些年的長進還是不少的。
希望…接下來還有機會!
秦國,何以有那般的運道?
真是…昊天為何那般不公?
韓國做錯了什么?
何以有那個結果?
思緒紛飛,前一刻還盤繞在心頭的歡喜之意,施施然褪去不少,無論如何,成兒無事就好。
還有莊!
本以為箕子朝鮮會有大事,為此,莊親自去了一趟,其實…自己也不想要勞煩莊的。
自己和紫女姐姐去瞧瞧就行了。
莊去了。
如今之事,甚好。
莊在箕子朝鮮不出手,不動手,已是最好的結果。
身份之故,真要現身在箕子朝鮮,真要在箕子朝鮮出手,怕是會生出不少別的麻煩。
紫蘭軒不怕麻煩。
處理起來,畢竟棘手。
箕子朝鮮的消息傳回,成兒也南下辰國部族了,莊…按理說該早早回來。
現在,還在外面。
甚至于,連一份文書都沒有傳回。
莊的實力,自己知道的,按理說不會有事,可…一連多日沒有消息,如何不令人擔憂?
秀眉蹙起,從紫女姐姐手中接過茶水,握著手中,沒有品飲,語落,輕輕一嘆。
「以莊之力,就算遇到事情,離開還是不難的。」
「縱然合道層次,也是無懼。」
「箕子朝鮮的事情,著實…令人難料這個結果。」
「好在人沒事,如你說的,人還好,一切都有希望和機會,就看他們是否有那個機會了。」
數月來,紅蓮是愈發多愁善感了。
現在,箕子朝鮮的事情解決,一顆心還沒有徹底的舒緩,紫女無法,一些事…自己現在可為助力越來也小了。
紅蓮!
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剛從韓國離開的小丫頭了。
她現在足可獨當一面。
自己有擔心,不為大。
合道層次,莊雖說還差了一些,也只是差一點點,莊的那條手臂…玄妙琢磨出來許多。
倘若三元歸一,加持麒麟臂上,可以迸出合道之力,那是一股非玄關層次可比的力量。
惜哉。
消耗極大,不然…倒是可以直接去尋魔宗蒼璩了。
從消息來看,蒼璩在關中停留不短時間,尤其還在咸陽停留多日,再加上以前的事情。
其人大可能前往武真郡侯府邸問道了。
以其資質,再加上種玉功的妙處,再加上武真郡侯的指點,合道層次…怕是也快了。
先前在關中碰到他,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和境界,就已經不遜色莊,如今…難料。
記得今歲以來,莊修行之余,也有說過,會找機會出外走一走的,鬼谷的道在天地間。
蘭陵之地,太小了。
箕子朝鮮,就是一個機會。
莊現在沒有回來,大可能是在外面修行,等莊修行差不多了,歸來也是不晚。
韓成無礙,一些事情無需擾心,蘭陵城這里也會安穩,不會有大事,自己和紅蓮都是玄關層次。
縱然遇到危險,也有應對之力。
何況,狼神還在城外修行!
「莊!」
「希望莊這一次在外面可以有機緣,可以踏足合道境界!」
「如此,便可歸來斬去蒼璩!」
紅蓮將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合道,合道雖難,莊定可踏足。」
于莊的修行,紫女亦是有信心。
「紫女姐姐,從流沙的消息來看,關中之地,子房他們遇到不小的麻煩。」
「連儒家掌門伏念都進出咸陽官府多次。」
「許多儒家弟子被斬殺在咸陽南市!」
「子房,幸好子房無礙。」
「唉,早知如此,儒家當初就該匯同百家之力,在嬴政東巡桑海的時候,一舉將其擊殺。」
「嬴政死了,現在的諸夏就是另外一個景象了。」
「紫女姐姐,你說嬴政如若當初就死了,現在…成兒他們會如何了?」
一口茶水入喉,一絲絲暖意流轉渾身上下,紅蓮覺心情似乎好轉了一點點。
秀首輕搖,不去多想那些事情。
成兒無礙,莊也會無礙。
今兒所得的消息,還有從咸陽送來的,關于儒家的有一些,再次喝了一口茶水,看向身邊正目視遠方的紫女姐姐。
儒家,在關中過得不太好。
其實,自覺他們是自找的。
好好的待在齊魯不行嗎?
好好的待在小圣賢莊不行嗎?
非要摻和那些事?
活該!
有現在的凄慘結果也是活該,聽說儒家這一次被斬的人超過百人,有不少都是儒家的核心弟子。
就是儒家掌門伏念,都在官府中的往來中顏面大失。
儒家!
和以前的儒家比起來,相差太遠太原。
自找的。
真真是自找的。
「那個時候…嬴政若是死了,天下可能就亂了。」
「算起來六七年了,那個時間…秦國剛一統天下不久,對于山東諸地的統御只是霸道!」
「并無真正的法道落下。」
「嬴政身死,群龍無首,縱然有公子登位,也無嬴政雄才,難以應對定然會發生的亂局。」
「稍有不慎,山東大亂,天下大亂。」
「現在…天下可能還在亂。」
「除非,秦國以莫大之力,強行鎮壓各地亂象,那…也非長久之法。」
「嬴政,非尋常君王天子。」
「他的雄才偉略,三代以來,都鮮矣。」
「天下大亂,韓成可以起勢,欲要復國,還是不易的。」
「機會大了不少。」
儒家。
因關中之亂的一些人牽扯,他們陷入極大的麻煩,若非掌門伏念的一力撐持,麻煩會更大。
伏念扛下了事情,那位顏路當家和子房當家如今也忙了 起來,協助處理儒家上下不少事情。
從一份份消息來看,這一次的事情,固然是山東之地一些人故意將儒家拉下來。
然則,從咸陽的處理來看,也有意打壓儒家之力,無剪滅之意,暗存極大的壓制。
儒家這幾年剛有安穩的力量,不僅直接損失了,還將根基損傷不少,欲要恢復,非五年、十年以上的時間不可。
紅蓮所言儒家當時換一個決定?換一種方式應對秦國?
嬴政身死?
以那時天下境況,諸郡定要大亂的。
一天下大勢,既是秦國國力的強大,也是嬴政自身的不俗才略,換成另外一位君王,也許就沒有那般心思。
也沒有那般想法和決斷。
嬴政那樣的人,坐下如今的偉業,以前不曾有過的,以后…怕是也難,縱然可以做到類似的,也難超越。
天下大亂,諸國淪亡的殘留之力再起?
是可以弄出不少動靜的。
復國?
亦是有可能的!
至于更多的?
就難料了。
「天下大亂!」
「天下大亂就好了,成兒他們這些年來,就是再等那個機會。」
「那個武真郡侯玄清子也討厭,他是道家天宗的人,本該世外修行,不摻和諸夏之事,他倒好…。」
天下大亂。
也許,會令諸郡之地許多人的安寧平穩日子不存,然…那是秦國的過錯。
如若秦國當年不東出,山東諸國還在,那些人同樣可以安穩,同樣可以安分的過日子。
揮手間,手中的茶盞落于遠處木案上,紅蓮期待天下大亂的那一日,那一日…越快到來越好。
因秦國之故,紫蘭軒這些年來多憋屈,只能困居一隅,只能待在蘭陵城,連流沙的力量都被壓制許多。
欲要做一些事情,還要擔心各種各樣的隱患,著實…鬧心。
那位武真郡侯玄清子對紫蘭軒是有照料,只是…倘若天下大亂了,也就不需要他了。
倘若秦國沒有東出,紫蘭軒同樣不需要他!
正是因秦國之故,韓國淪亡,紫蘭軒遷走,乃有今日的結果,實在是…想起來心中就不太舒服。
好好的天宗弟子,待在天宗就好了。
何必摻和諸般事?
「你啊!」
「武真郡侯玄清子他近些年于諸夏之事,其實已經不怎么摻和了,都很少過問了。」
「他如今的修行已經登峰造極,也許,身融萬物的至高境界,才是他所求!」
「弄玉的書信中不也說著,他多有修行。」
「嬴政接下來要去江南巡視,他的公子要來了。」
天下大亂?
好事?
非好事?
自己并不在意。
從眼下情形來看,天下大亂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咸陽出了很大的變故,而從一道道消息來看,咸陽如今安好。
紅蓮!
希望天下大亂?
真有那一日,未必是好事。
韓國!
韓國就算復國,也非以前的韓國了。
一些人、一些事也非以前了。
「公子高?」
「嬴政還真是放心他,一個小娃娃,前來齊魯之地為事,嬴政不怕他出事?」
「說不定那個公子來了,就回不去了。」
從咸陽傳來的消息看,那位公子高現在應該路上了,齊魯之地?又一位公子來了?
當初公子扶蘇的結果如何?
如今還在九原待著,匈奴不滅,難以歸咸陽。
公子高?
他一個一直待在咸陽的公子,直接來到齊魯為事,嬴政那么放心的?還是說公子太多了?少一個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