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天命很難給予改變。
大周文王雖不世之才,妙悟后天八卦,偶然一窺三百年之后景象,終究…所思所謀不足以真正令大周綿延后世。
盛況不過三百載,沒入春秋歲月,戰國紛爭,直至二十多年前,被大秦直接攻滅,國祚徹底不存,潰散于諸夏間。
周清言語此,神情亦是不住的感慨。
“公子,既然鳳鳴岐山玉佩已經將蒼龍七宿之力封印,何以又有后來七宿之力流散諸夏間?”
云舒雙手散發淺淺的玄光,落在公子腿上,緩緩拿捏。
于蒼龍七宿的隱秘,自然聽公子閑暇提過,數百年來,一直在諸夏大地上流轉,而公子剛才之語,那蒼龍七宿之力,已然被三公重新封印于九鼎之中了。
“大人如此看重這枚玉佩,怕是其秘密不只是如此。”
白芊紅素來聰慧,聯系大人剛才所言諸般,心間深處,已然有了不少猜測,甚至于覺得和大人接下來所語真相差別不大。
尤其是這枚鳳鳴岐山的玉佩!
如今已經斷裂,效用怕是不存,而欲要重鑄,怕也是極難。
“這塊玉佩之上,或許有五彩之鳳的下落訊息,那只古獸的實力絕對在合道之上,若是可以得知其下落。”
“那么,以其精血煉制丹藥,應該對道者破入玄關,極有幫助,此外,欲要重鑄這枚鳳鳴岐山玉佩,也需要找到那只五彩之鳳!”
“五彩之鳳!”
“本侯有足夠的時間!”
周清又是一笑,伸手又是一招,將半塊玉佩握在手中,細細把玩,時隔八百多年,玉佩之上已然不甚光滑。
這并不能夠阻礙其價值。
“五彩之鳳!”
“真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
由著公子所語天人五劫,對于傳聞中的鳳凰、神龍,云舒亦是極為好奇,或許諸夏間的五彩之鳳不若公子所描述那般強大。
可…終究也是上古之時就罕見不已的古獸。
“你們會見到的。”
周清又是一笑。
不僅僅是五彩之鳳,由著陰陽家所謀,或許神龍之行、玄龜之地,都可以一觀。
“大人,鳳鳴岐山玉佩斷裂兩塊,而春秋以來,七宿之力擴散,明顯又有人開啟九鼎封印之力。”
“是否與當初大周滅三監之地之后,三公聯造的幻音寶盒有關?”
于傳聞古獸,白芊紅也是向往。
三代以來,與諸般古獸的傳聞也有不少,終究是傳聞是真是假難以分辨,今日,得大人之語肯定。
四靈古獸存在,還沒有徹底消亡,實在是不小的運道,只是…那些都是將來之事,目下之決,當為蒼龍七宿隱秘。
“不錯,便是幻音寶盒。”
“幻律十二,五調非樂,極樂天韻,魔音萬千,幻音寶盒乃是三公與大祭司聯造,固然也是不俗,內蘊玄奇之力。”
“可惜,還是不若這枚玉佩,并未能夠維持大周文王當初定下的天篡,立國三百年,大周厲王、幽王昏庸,王室衰微。”
“烽火戲諸侯,乃有幽王廢去王后申氏,又廢去太子宜臼,立褒姒之子伯服為太子,其后,申侯反叛,聯合西方部族犬戎,舉兵攻打豐鎬。”
這段史事,在諸夏諸國的典籍上記載的很是詳細。
更有儒家大儒批語,至此,大周天子權威不存,春秋漸行漸遠,戰國烽火連綿不斷。
“豐鎬之內,幽王命大祭司以幻音寶盒開啟九鼎內封印之力!”
“遺憾的是,幻音寶盒可以開啟七宿之力,未能夠駕馭它,豐鎬城破,七宿之力出,幽王死,申侯入宮,一覽天篡,覺之不詳,燒毀一切。”
“此后不久,春秋出現了第一位霸主——鄭莊公,大周王室更為不顯,而祭祀一脈也至此消失不見。”
周清輕嘆一聲,怕是那個時候的幽王自以為還可以掌控一切,但是當七宿之力徹底不受掌控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諸夏也步入一個嶄新的時候,秦國也正是在那不久崛起。
“三公與大祭司聯造幻音寶盒,未能夠掌控七宿之力?”
白芊紅秀眉一挑。
縱橫捭闔,乾坤運轉,一個國家的強弱靠外在之力維持,終究不可能長久,七宿之力雖強,尋常手段難以掌控,是一個極大的變數。
“或許…少了一樣事物。”
周清雙眸微微瞇起,三公與大祭司聯手推演,打造蒼龍七宿,不說有十層把握,起碼八.九層還是有的。
豐鎬之城,幽王開啟七宿之力,欲要對抗外敵,以失敗告終。
聯系歲月長河種種,怕是少了一樣事物。
“事物?”
白芊紅對此疑惑。
“具體的隱秘,本侯也不能夠妄言,蒼龍七宿的秘密便是如此。”
“就算現在秦國聚攏七只寶盒,聚攏九鼎,也不能夠輕易動用那般之力。”
周清輕輕搖頭,有著自己的摻和,目下諸夏已經變了不少。
蒼龍七宿相連九鼎,然…九鼎現在有一只下落不明。
七只金色寶盒也未能夠全部聚攏。
“那…陰陽家入秦所謀,是要封印七宿之力?”
“還是讓七宿之力為大秦所用?”
“亦或者自身之用?”
白芊紅神容微蹙,一連說出三問。
“你覺得呢?”
身邊有得力之人相助,周清覺得很是舒心,自己還未多言,芊紅便是已經想到最根本的問題上了。
“大祭司一脈先是落于道家,而后脫離道家,陰陽家出。”
“數百年的時間,數百年脫離王室而存在,其心難以揣度。”
白芊紅不敢妄言,對于陰陽家,實則自己也沒有給予太深的了解,自己的道路同陰陽家并沒有太多交集。
甚至于諸子百家中,與陰陽家有交集的也是屈指可數。
“不外,蜃樓應是陰陽家極大之謀!”
隨即,不過數個呼吸,白芊紅美眸深處,亮麗的紫光閃爍。
陰陽家借助秦國之力,花費十年之力,耗費億萬,打造蜃樓,所謀絕對非凡,應該同蒼龍七宿有很大的關聯。
“哈哈哈。”
“不錯,芊紅,自鬼谷歸來之后,你的眼界謀略又有不同。”
“道者無為,不動自然,目下最為重要,乃是四郡要務。”
周清睜開明眸,面上不住喜悅,看向白芊紅,給予稱贊。
“喏。”
白芊紅柔然一笑,。
“根據羅網秘傳,無論是燕國薊城,還是魏國大梁城,都有相當人數的百家之人匯聚。”
“且…其中不乏儒家弟子,李斯,你說伏念是否知曉那般事?與那般事有關?”
咸陽,興樂宮。
儒家掌門伏念應聲而退,侍衛迎送出咸陽宮門,其內,秦王政仍舊立身于上首,一覽下方廟堂之上儒家弟子。
隨意輕言,朗聲回旋不斷。
諸子百家中,墨家與農家都容易處理,因為他們的根基很是薄弱,很難與大秦抗衡,唯有儒家,入世之道,影響甚廣。
尤其是齊魯之地。
儒家的影響力更是無所不在,秦王政雖沒有前往過齊魯,傳聞也是聽了不少,僅僅從齊國稷下學宮大祭酒三次相請荀況,可見一斑。
欲要將齊魯之地,徹底的化入秦國,非有首先清除掉原先的影響力,首當其沖不僅僅是齊國王室,更為儒家。
“大王。”
“依臣之見,伏念先生應是知曉薊城與大梁城內的儒家弟子行蹤,咸陽之內,羅網密查,儒家弟子往來傳遞信息很是辯解。”
“但…,伏念登位儒家掌門不久,便是入咸陽,或許對儒家八脈的掌控不強,縱然知曉,也無力攔阻。”
李斯近前一禮一言。
當初自己也是在桑海待過一段時日的,儒家八脈的力量可是相當不弱,雖說孟軻一脈最強,其余七脈也非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