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決心
在于多元宇宙之間游蕩的布萊尼亞克飛船內，AI蝙蝠俠被眼前這些擺放著來自多元宇宙的萊克斯·盧瑟的景象還有布萊尼亞克的話語弄得不知道該如何詢問了。能看見，存在于這里，以復數形式存在的萊克斯·盧瑟的裝置里都有著來自各個宇宙的編號。
一號地球，二號地球···還有之前柯文他們剛呆過的黑暗多元宇宙，10地球的萊克斯·盧瑟，布萊尼亞克并沒有因為已經上了年紀就放過他，同樣把他變成了為自己提供智慧的一員，甚至在他看來，上了年紀的萊克斯·盧瑟能夠提供的智慧更多，因為他的閱歷，他的經驗更豐富。
而這里，不僅僅只是來自柯文現在所處的這個多元宇宙，也有來自除了這個多元宇宙為整體外的獨立宇宙，也就意味著，布萊尼亞克是針對整個以DC作為主體的多元宇宙，在捕捉萊克斯·盧瑟這個有著九級宇宙智慧的人類。奇怪的是，AI蝙蝠俠并沒有在這里看到其他的自己。
這不應該，因為布萊尼亞克說了，他需要更多的智慧，能夠被他看上的除了萊克斯，就是自己了。
“蝙蝠俠的誕生太過于特殊了，我有抓過蝙蝠俠，也曾在他腦海里構建一個足夠真實的夢境，但沒有任何用處，所以我放棄了捕捉蝙蝠俠，只抓萊克斯·盧瑟，他的智慧，并不會因為各種意外而消失。直到我碰見了你，一個有著蝙蝠俠人格的AI。”
“所以你想借助我，還有這么多萊克斯·盧瑟的智慧，為你重塑宇宙，那個已經被重啟，作為新生宇宙基石的舊宇宙嗎，為什么，布萊尼亞克，你并沒有被宇宙重啟影響到，這么做的意義在哪。”
對于布萊尼亞克的解釋，AI蝙蝠俠也能理解，萊克斯·盧瑟還能整出克隆人，但蝙蝠俠是做不到的。所克隆出來的新生兒在灌入蝙蝠俠記憶的那一刻，就會理智崩潰，直接腦死亡，發生在蝙蝠俠身上的悲劇，比地獄還可怕。也就是自己這個AI，都是在陰差陽錯下誕生的。
而面對AI蝙蝠俠的質問，布萊尼亞克也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意義在哪？意義就在于我不甘心！不甘心那些跟我斗智斗勇這么多年的家伙，我一直沒有征服的地球，正義聯盟會因為這種狗屁宇宙重啟而消散，而我，又要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與現在這個新生宇宙的正義聯盟再玩一遍斗智斗勇！”
在說到位于新生宇宙所發生的一切時，布萊尼亞克臉上也露出厭惡的表情。
與此同時，在飛船內部微型宇宙的地球上，迪克也在哥譚的蝙蝠洞內看著剛對整個地球進行記憶重置，哪怕脫離了裝置，也依舊與火星獵人共享思維，用強大的意志力，配合心靈感應，屏蔽掉普通人的時間殘余對宇宙毀滅時聯系的舊52蝙蝠俠。
“你還是一樣的聰明，迪克，另外，父親？新生宇宙的你也知道這樣稱呼我了嗎。”也許哥譚一切都變好的緣故，也沒有小丑來搞事，一向作為DC宇宙黑深殘代表的蝙蝠俠也學會了開玩笑。只是這個玩笑讓迪克皺眉，他有些后悔自己說這個詞了。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好時候。”
“我知道，所以，你不介意陪我出去走一走吧。”脫下戰服，給自己換上一身便裝，迪克也看到了在歷經過歲月磨練后，自己這位父親現在的狀態。
蒼老是必然的，他只是個人類，整個正義聯盟中唯一一個作為創建元老的人類。在年輕時，因為打擊犯罪而留下的各種暗傷，也隨著年紀的增長爆發了出來。在脫下戰服后，已經年過半百的舊52蝙蝠俠變成一個連行動都需要靠各種器械輔助的殘疾老人。
在看到舊52蝙蝠俠露出這樣脆弱的樣子時，迪克也無法繼續保持自己的傲嬌，直接上前，攙扶住他。
“懂事了許多啊。”在迪克攙扶自己時，舊52蝙蝠俠一愣，也打趣道。
“你不需要這樣的，按照柯文的說法，你可以改變自己的狀態，在我面前依舊是那個約架暴打超人的蝙蝠俠。”
“是的，我是可以變回巔峰時期的模樣，可這才是我應有的樣子不是嗎，我是一個會老，會受傷，會流血的人類。那么多年的打擊犯罪，你應該清楚我體內根本沒有一塊正常的骨頭，你看過我的X光。”
對于迪克揭露出來的真相，舊52蝙蝠俠也用這樣一番話回應了過去，迪克不語，只是在那攙扶著舊52蝙蝠俠，帶著各種舊傷的他離開了蝙蝠洞，而在他后面，另一個自己和火星獵人也沒有阻攔，目送著迪克帶著舊52蝙蝠俠離開。
“看樣子，一切都要結束了。”看著新生宇宙的自己帶著蝙蝠俠離去，舊52的迪克也說道，臉上也有著幾分解脫的神色。
“不去跟他說點什么嘛，到現在，你都沒去問他新生宇宙中，生活是怎樣的。”一旁的火星獵人也在那說道。
“有什么好問的，我是他，同樣我也不是他，我跟他是兩個不同的宇宙，屬于我的生活也不會一成不變，我們都是死去之人，留戀新生宇宙作甚？”
“布魯斯還真是運氣逆天啊，養了你們這些好兒子。”
舊52迪克的坦蕩讓火星獵人這位正義聯盟里的單身漢語氣不由酸了起來，明明是整個聯盟最黑暗的那個，結果生活過的最好，有車有房有老婆，兒女雙全無壓力，淦！
而攙扶著蝙蝠俠，迪克也帶著他走向車庫，選了一輛相對低調的邁巴赫后，就很稱職的當起了司機，載著蝙蝠俠在哥譚市區內晃悠著。而蝙蝠俠也坐在副駕駛位上，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座自己守護了一輩子的城市。
“是不是感覺不一樣了，相比于曾經，現在的哥譚已經成了我一直想要將其變成的樣子。”
“是的，犯罪還是會有，幫派也不會消失，但至少他們不會像以前那樣將法律當作不存在的東西，對于警察的出現，也感到害怕，生怕一個失手就要去吃牢飯，你做到了。”
開著車，迪克也在那回答著蝙蝠俠的話語，對于這座從小長大的城市，無論是迪克還是蝙蝠俠，都在這里有過痛苦的回憶。而蝙蝠俠也很清楚自己在這座城市的定義，他跟那些逮捕的罪犯一樣，都把自己凌駕在法律之上，只有這樣，他才能維持住這座城市的秩序。
而他所致力的一切，也在這個不算真實，也不算虛假的世界里實現了。“是啊，我做到了，之前金色先鋒告訴我，他來自未來的哥譚市，那個時候的哥譚市已經變成了一座光明之城。我還不信，直到現在，我在這里看到了這座城市所蘊含的可能性后，我相信了。這個世界里沒有金色先鋒，巴里也沒辦法把他救回來，他本就屬于未來，但位于過去的宇宙毀滅了，他就無從誕生，不然我挺想跟他說一句謝謝的。”
言語中，迪克和舊52蝙蝠俠也談論到了另一個沒有在這個舊52時間殘余宇宙里存在的英雄，一個名叫金色先鋒，從未來跑回來的哥譚英雄。而在柯文所在的新52宇宙里，這個家伙還沒有出現。
“你跟他說謝謝有什么用，即使死去，你到現在都沒有放下你身上的擔子，用你的意志力配合火星獵人的心靈感應能力，為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屏蔽來自原身的共享信息。你打算為這座城市做到什么程度，財產，家人，身軀，生命，哪怕是作為時間殘余而存在，你都沒有變，幫這座城市扛下了一切。”
“沒辦法啊，我所能做的只有這些，生活在這座城市里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即使這是虛假的鏡花水月，我也想讓這份希望能夠延續的更久一點，讓他們能夠生活的更幸福一點。已經足夠了，你的到來，還有那個你在新生宇宙所認識的朋友讓我知道，哪怕是在那個重新開始的宇宙，哥譚也會變好，所以，可以了，我可以休息了···”
說到后面，蝙蝠俠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燈光，還有大街上來來往往，不再害怕走夜路的行人。這位為這座城市，為這個只剩下痕跡的舊52宇宙燃燒自己一切的黑暗騎士，也閉上了眼睛。
之前就說過，目前這個地球上所存在的一切，都是來自舊宇宙的時間殘余，被布萊尼亞克用自身飛船隔絕開的他們，會處在一種不生不死的狀態。
柯文的到來，迪克的拜訪，讓舊52蝙蝠俠知道，一切都到了結束的時候。所以他放棄繼續以時間殘余的形式存在于這個地球上。隨著他執念的放下，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的舊52蝙蝠俠身體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如同碎裂的瓷器一樣，身體出現了裂紋，并隨著汽車的行駛，開始從身上剝落，化作光斑飛出了車外。
負責開車的迪克也注意到自己這位父親的異狀，他沒有慌張，也沒有出聲，只是這樣沉默的開著車，不斷在哥譚街道上疾馳著，讓自己這位父親的痕跡遍布在這座他守護多年的城市每一個角落，每一條街道。
與此同時，大都會，與自己的妻子，父母聚在一起的舊52超人，也在舊52蝙蝠俠出現異狀的時候，望向了哥譚的方向。
“你已經放下了嗎，布魯斯，放心吧，很快，我就會去找你的，接下來，就是那個小家伙給我答案了。”
站在陽臺上，舊52超人也在那低聲自語著。
哥譚，通過一天的走訪，差不多弄清楚這個地球上的普通人是怎么生活的柯文也來到了哥譚，他知道迪克一定會在這里。當他從天上降落的時候，迪克也將車停在了柯文面前，而柯文也注意到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舊52蝙蝠俠，只剩下頭部的光斑也在慢慢消逝。
“蝙蝠俠他···”看著從車上下來的迪克，柯文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想說的話堵在了喉中，開不了口。
“他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守護著哥譚罷了，所以，你有答案了嗎，該怎么做。”
沒有悲傷，帶著笑容的迪克也對柯文詢問道。
“嗯，很清楚了，如超人所說的那樣，我會破壞這個世界，讓這里的所有人得到一個應有的結局！”
看著自己搭檔的面孔，柯文也做出了決定。為了營造出自己還活著的假象，這個地球上，來自舊52宇宙時間殘余的正義聯盟依舊在付出著，蝙蝠俠也好，超人也罷，他們都清楚這樣做沒有任何用處，逝去的就該安心逝去，只是他們沒有這個勇氣去告訴這個世界的70億人，他們已經死了這個事實。
所以只能他來，也只有他能夠這么做，以一位新52宇宙的假面騎士這個身份，來給他們舉行最后的葬禮！這是他的責任，他的義務！
“那么，就拜托你了，我的兒子，還有，假面騎士。另外，在新宇宙，”
車內，選擇不再以人類形式存在的舊52蝙蝠俠也在這時聽到了柯文所做出的承諾后，帶著笑容，徹底從車內化作光斑消逝了。
‘嘀嗒’
‘嘀嗒’
夜空中，一顆顆豆大的雨點落下，霎時間就變成了傾盆大雨，看著化作光斑的舊52蝙蝠俠徹底消散在夜空中，與迪克一同站在那里淋雨的柯文也抬頭仰望著天空。即便這顆地球沒有存在之靈，也沒有城市之靈的存在，他也能感覺到這座城市在哭泣。
在為守護了自己，奉獻了一生的黑暗騎士消逝而哭泣。一切本不該是這樣的，是自己的到來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靜，也讓這些作為時間殘余的超級英雄們終于能夠做出了選擇。
雙手插兜，走到迪克旁邊，跟他站在一塊淋雨的柯文也注意到，在雨水落到迪克臉上的時候，有著不一樣的味道，那是淚水。但作為最好的搭檔，他也不會說穿，只是望著被雨幕籠罩的城市，感慨了一句。
“到頭來讓這座城市哭泣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