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所繼承的思念
正義大廳內，只有柯文一個人在思考著舊52超人所說的這番話，還有他拜托自己要做的事。這一切都過于突然，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摧毀這個微型宇宙，將舊52宇宙最后的痕跡從這個多元宇宙中徹底抹去，這種事對于他來說，根本做不到嘛。
就算自己現在所處的宇宙是一個由布萊尼亞克所創造出來的微型宇宙，除了太陽系是真實的之外，在太陽系之外的宇宙只不過是一層畫布，但對于生活在這個地球上的國家來說，光是太陽系都得用幾百年，甚至千年的時光去踏足，更別說看穿真假了，只有超人他們這種能夠在宇宙中進行跨空間飛行的家伙，才清楚這一切，可他們同樣不會對世人說明這些情況。
通過正義大廳內的顯示屏，上面顯示著是地球上各個國家的部分城市畫面，正義聯盟自然不會去探查每個國家的，這些城市也只不過是些日常的景象，一旦有重大事故發生，正義聯盟也能收到預警并以最快的速度出擊，解決問題。
但是在這個作為舊52宇宙痕跡的地球上，沒有了天外來客，再加上舊52宇宙的閃電俠在把自己祭天時有意識的一些作為，這個地球的表現就跟柯文穿越前的那個地球一樣，除了超人這幫違背常理的存在外，世界上只剩下極少數的超凡犯罪事件，當然，國與國之間彼此的摩擦，合作這種倒是沒有變過。
通過這些畫面，柯文也能察覺到，這個舊52宇宙痕跡的地球上，生活在這里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是時間殘余這個事實，他們就像日常那樣，過著每一天，一樣也會有衰老，受傷，流血，卻沒有像舊52超人那樣，察覺到自己傷口中只是一片虛無。
這種奇怪的現象讓柯文從剛才舊52超人話語的震撼中緩了過來。
“他說讓我去外面看看，然后再給他答復，是因為這些人嗎，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不對，如果超人沒有騙我的話，即使被分化出時間殘余，可時間殘余與原身之間的聯系是雙向的，如果原身已經在宇宙重啟中化為灰燼，這里生活的每個人都應該清楚這一點，可現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畫面中，柯文能看到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似作假，他們不清楚自己已經死去這個事實，這點就是洗腦也做不到，因為這種雙向聯系是被動的，無論怎么洗腦，在你大腦中都會浮現出自己已經死去這個事實，感受那種死亡到來時的痛苦，這種感覺足以讓任何一個精神堅韌的家伙發瘋。
強如逆閃電，都無法忍受這種死亡隨時降臨的感覺，為此做出了多少努力，他是極速者都扛不住，這里的普通人又能扛住？
帶著這樣的疑惑，柯文這才走出正義大廳，在這個宇宙中，并不需要暸望塔來作為預防天外來客第一道防線的正義聯盟，正義大廳就成了他們的大本營，不再高高在上，而是融入其中。只是當柯文走出正義大廳的時候，之前被叫走的迪克已經在門外等著自己了，當然，也就只有迪克。
“你在這里干嘛？”看到迪克一個人靠在柱子上等著自己，柯文也不由疑惑道。
“你說呢，都聽他說了？”調侃了柯文一句，迪克也在那反問道。
“你也知道？”
“別忘了我是誰教出來的，而且我也有著上一個宇宙的記憶，雖然互相作為不同的個體，但在看到這個舊宇宙的自己時，我也大概猜到了一些。所以，他打算讓你怎么做？復活他們還是改變那個已經毀滅的既定未來。”
“他讓我破壞這個世界，讓他們的痕跡徹底從這個多元宇宙中消失。”
“你答應了？”
“我在考慮，但是他篤定我會答應，給我時間去思考，去在這個地球上走一走，而我也有些東西沒想明白。”
迪克并沒有因為柯文所說的破壞這個微型宇宙出現情緒變化，在聽完柯文對于時間殘余的了解后，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
“我想有人會解答這個問題，但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別動手，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覺得我會動手？算了，你去吧，我在這個地球上逛一逛，沃利還有康納他們在干嘛？”
“你知道的，一個沃利是世界最快之人，另一個距離這個成就還有一點距離，他正在教另一個自己如何達到這種成就，康納的話，也差不多，這里也有一個康納啊。”
“那就拜托你了，你去了解這里的人是如何避免被滅世結局帶來的記憶影響，我去走一走，確認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搞不好，我真的會破壞這個世界。”
“你現在能做到這地步了？”
“并不是我能做到這個地步，而是我必須做到這一點。”
對著迪克擺擺手，柯文也離開了正義大廳，在城市里隨意晃悠著。而迪克也緊鎖著眉頭，轉身走進了正義大廳，按照另一個自己共享過來的記憶，在正義大廳中找到了前往哥譚的爆音通道，輸入坐標，隨著爆音通道的一聲巨響，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正義大廳中，這個存在于布萊尼亞克飛船內的微型宇宙也依舊在那運行著，沒有任何變化。
外界，布萊尼亞克飛船內，主宇宙的布萊尼亞克與ai蝙蝠俠在數據流世界里的攻伐也到了白熱化階段，憑借著從不義宇宙獲得的氪星科技，還有屬于不義宇宙的萊克斯和蝙蝠俠雙重智慧，再加上在主宇宙這段時間的各種知識汲取，ai蝙蝠俠與布萊尼亞克也算是斗了個旗鼓相當。
但這只是暫時的，主宇宙布萊尼亞克所擁有的智慧，所接觸過的文明太多了，各種文明智慧的接觸，再加上布萊尼亞克頂級的智慧，ai蝙蝠俠再唯心，也頂多保證自己不被同化而已，要想反攻，就得用些盤外招。
“你在堅持著什么，另一個宇宙的ai蝙蝠俠，我需要你的智慧，你擋不住。”
“是的，我擋不住，但我很好奇，作為一個擁有絕對頂級智慧的布萊尼亞克，為什么會需要我的智慧？除非有著連你也無法解決的問題，而且我敢肯定，我不是第一個被控制的人，我在你的數據流里看到了熟悉的東西，而現在，我的朋友已經找到了這些東西的主人，現在，讓我看看吧。”
數據世界內，在跟布萊尼亞克斗法的ai蝙蝠俠也在那說著自己的猜測，原本在跟ai蝙蝠俠爭奪飛船控制權的布萊尼亞克也隨著ai蝙蝠俠的訴說，表情上也有了變化。一時間，他們兩個所在的數據流世界畫面開始變化，一個布滿了各種營養液管道的建筑出現在他們的世界中。
而之前從系統空間里面跑出來的始皇魂也化作靈魂形態站在那里，望著這些輸送營養液的管道，一直看到這些管道盡頭，被輸送營養液的存在。當始皇魂看到的時候，ai蝙蝠俠也看到了，有著不義宇宙蝙蝠俠的所有記憶，經歷了不義宇宙一系列變化，也在主宇宙接觸過幾次大事件的ai蝙蝠俠也在這一刻，表情大變。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你怎么可以！”
ai蝙蝠俠對數據世界里的布萊尼亞克怒吼著，可想而知，此時他所看到的東西有多沖擊他的認知。
“怎么可以？”對于ai蝙蝠俠的質問，布萊尼亞克愣了一下，也看著這個建筑，看著里面所存放的東西后，表情似哭似笑似冷漠，在那說道：“因為我需要拯救我的世界啊，蝙蝠俠。”
飛船內部空間，微型宇宙的地球，從正義大廳那里得知到一切真相的柯文此時也在街道上閑逛，觀察這個作為舊宇宙時間殘余的普通人他們是怎么生活的。從舊52超人那里，他明白，無論是地球上這些普通人表現出來的年老，生病，還有受傷，這些都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
他們覺得自己老了，就會出現衰老的特征，覺得自己生病了，就會生病，但這種自我認知不應該存在，或者說時間殘余是無法保留這種自由唯心的認知，而且，他還有些地方沒搞明白。
時間殘余是無法繁衍后代的，70億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在辦事的時候察覺到自己沒彈藥？柯文搞不懂，所以他在觀察著，觀察這個地球上的普通人是怎么過日子的。
“親愛的，你說亨利他什么時候回來啊，就算是出差，我怎么感覺他去了有好幾年了。”
“你是不是最近睡覺睡多了迷糊了，他才出差半個月，怎么就過去好幾年了。”
坐在那里喝維他檸檬茶的柯文，也聽到一旁在喝咖啡的一對老夫婦討論著自己出差的兒子。而他們的話語也讓柯文不知道該說什么，如果他們對時間的感知沒有任何問題，的確是過去了好幾年，只是他們的記憶一直停留在兒子出差半個月這個階段，有人在不斷重置他們這一天的記憶。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過去這么多年，地球上依舊是70億的人口，不增不減，卻沒有人察覺到異常的原因。可對70億人進行記憶重置，且沒有讓他們察覺到一絲差異，是怎么做到的，看著自己腳下所踩的大地，手中的維他檸檬茶，柯文也望向天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將水錢放在賬單上，對服務生招了招手后，這才離開，隱沒在人群中。
另一邊，哥譚，提前被布萊尼亞克扔進來的迪克也回到了存在于自己舊52宇宙記憶中的城市，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韋恩莊園。
“迪克少爺，歡迎回家。”
“晚上好，阿爾弗雷德，你知道我會來？”
“雖然你是新生宇宙的迪克少爺，而我已經死去，可你是我養大的，做爺爺的，對自己孫子還能不了解嗎？感覺哥譚如何？”同樣作為時間殘余的舊52阿爾弗雷德并沒有因為迪克是新宇宙的而有所排斥，早已在那等著迪克到來的他，也在那詢問著迪克對這個地球上哥譚的看法。
“嗯，還是家鄉好，而且也變得不一樣了，依舊是民風淳樸，依舊有著那么一批老對手，但這里的市民已經相信了法律，相信了正義的存在，他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樣作為一個披風斗士，去違反法律來維持哥譚的秩序了，所以，他在蝙蝠洞等著我對吧。”
“是的，布魯斯老爺一直在那等著你。”
側身，作為時間殘余的老管家也將通往地下蝙蝠洞的通道讓了出來，讓迪克過去。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通道，迪克抬起的腳停頓了一下，才向前邁進。
他走的很慢，很穩，沿著階梯一路走下去，他也看到了存在于自己記憶中的蝙蝠洞。只是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不再需要兄弟眼電腦，不再需要安放在哥譚每個角落的攝像頭畫面。他看到的，是蝙蝠俠坐在一張機械椅子上，頭上戴著一個類似帽子的儀器，而在另一邊，坐著的是另一個自己，還有一位他預料之中的客人，火星獵人。
在看到迪克從樓梯山走下來時，已經完成自己工作的，來自舊52宇宙時間殘余的蝙蝠俠，火星獵人和另一個迪克也從椅子上下來，摘下面罩，露出他們蒼老的面孔。
“柯文說時間殘余與原身之間共享是雙向的，無法斷開的，這個地球上普通人的時間殘余本該一直清楚自己已經死去這個事實。事實上他們沒有，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為什么我之前來到這里的時候，你一直不讓我下來蝙蝠洞的原因。
因為是你，還有火星獵人跟另一個我在合力，在24小時不間斷的屏蔽他們與原身共享記憶的通道。火星獵人有這個將全球記憶修改的能力，可他沒有那么強大，如同神明一樣的意志，這樣以來，一切都解釋的通了，這樣做，不累嗎？父親！”
看著在記憶面孔中的蝙蝠俠那張蒼老，疲憊的臉，迪克也將憋在心中那個一直沒有喊出來的詞說了出來。在這個只有過去痕跡的地球，和一個已經消逝，只剩下時光痕跡的蝙蝠俠。
與此同時，在布萊尼亞克飛船中，與布萊尼亞克斗法，并且在這個過程中看到讓他震驚場景的ai蝙蝠俠也被布萊尼亞克那句拯救自己的世界而疑惑。
“拯救屬于你的世界，你讓柯文去那里是你的安排？你研究他的原因也是基于如此？！”
數據世界里，布萊尼亞克的臉上因為ai蝙蝠俠這句話，也變得更加人性化，情緒化起來，看著這個被ai蝙蝠俠發現的建筑，也不打算繼續隱瞞。
“看來你也沒想到我會這么做，是啊，誰又能想到擁有著十二級完美智慧的我，到最后，會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沉淪著，且偏執。因為我發覺憑我自己，根本無法將一切改變，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智慧，縱觀整個多元宇宙的歷史，在智慧上擊敗我的只有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他，而變成ai的你，我第一次見，也更需要你。”
“你變了，布萊尼亞克。”
面對布萊尼亞克，ai蝙蝠俠的表情也變得復雜，布萊尼亞克沒有說謊，他也不會說謊。只是這一切，讓ai蝙蝠俠無法接受，這個布滿各種營養液管道的建筑里，擺放著人類，一個個一模一樣的人類。而這個人類，ai蝙蝠俠也認識，甚至可以說是他造就了自己。
因為這里存放著的人類名叫萊克斯·盧瑟，來自多元宇宙的萊克斯·盧瑟就這樣被當成植物人一樣擺放在這個建筑里，通過布萊尼亞克的營養液維持著生命，被他汲取著各種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