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楚子俊、武鎮英聽聞劉策呼喚,立馬出列來到跟前:“末將聽候將軍調遣!”
劉策說道:“西北方不足二十里處有數千胡奴脅裹大量百姓正在向此處逼近,本將軍現在命令你們派遣本部兵馬去擋下這股胡騎,為我大軍攻破眼前胡奴爭取時間!”
“末將領命!”楚子俊和武鎮英齊齊領命而去。頂點小說23
不多時,但聞一陣鼓號轟鳴,“楚”、“武”兩面將旗緩緩離開主陣,兩將麾下兩千騎向西北方滾滾而去…
“殺!”
“殺!殺!殺!”
先鋒營正前方,棄馬步戰的胡奴士兵和精衛營三部精銳殺聲震天,很快就絞殺在了一起,一道道沸騰的血液在戰場上不斷揮灑,身后精衛營所過之地,入眼盡是一片殘騎裂甲、尸山血海。
“篤篤篤…”
距離主戰場不到十里的荒原之上,武鎮英和楚子俊領麾下兵馬向胡騎所在方向快速移近,鐵蹄敲擊地面的震響遍布耳畔。
“子俊,此次大戰兇險異常,不如就在前方斜坡口上方就地結陣防守,胡奴多為騎兵,坡道可以大大緩解馬速,定能堅守到巫山鎮戰斗結束。”
武鎮英的話事實上的確最為穩妥,依地勢之利可以最大程度削弱騎兵攻勢。
“不,武百長…”楚子俊聞言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武鎮英雖和自己職位相同,但自己心中武鎮英依然是自己的上司,那個教會自己如何行軍作戰的正旗百長,“還記得將軍出戰之前所言么?他要的不是守住胡奴進犯,而是希望這群胡奴的血在這片土地上流干、流盡,子俊不才,得將軍厚望委以重任,自當要為將軍在戰場上排憂解難,這七千胡奴,子俊勢要一擊破之。”
武鎮英怔了半餉,發現眼前這位英俊的年輕人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變得更像是一位指揮千軍萬馬的將領,而不是一名只會言聽計從的儒雅書生…
接著又見楚子俊說開口道:“武百長你就在前方斜坡口布陣御敵,子俊這就領破軍營七百將士沖散胡奴大陣!”
武鎮英大吃一驚道:“子俊不可,你麾下一共就七百二十騎,胡奴七千騎,如何敵之更何況胡奴押送百姓物資,行軍緩慢,此時精力一定萬分充沛!如此貿然前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楚子俊笑道:“正因為胡奴行軍緩慢,沒有防備,我才要趁此良機一鼓作氣破開敵陣,而且胡奴肯定料不到我竟會以七百之眾對數千騎兵主動發起進攻!”
“但是…”武鎮英還待再說,卻又見楚子俊說道。
“敵騎雖眾,然此時都專心注重在押送百姓物資之上,陣形散列四處短時間內難以成型,再者遠東官軍的孱弱已經深入他們骨髓之中,必料不到我破軍營會主動敢打他們主意,更何況我精衛營的鐵騎從不單打獨斗,一列三四十騎并進,任他胡奴馬術再高超,就算人再多也必敗無疑!更何況騎兵本來就該一往無前,豈有結陣固守之理”
武鎮英聽后正色說道:“好,子俊!既然你有此魄力,我武鎮英也倍感欣慰,什么都不用說了,我麾下三百標騎手一并撥你調遣,奴寇勢大,多一人就多一份勝算,我就在前方斜坡口列陣以待,替你守住后陣,只要我鎮字營尚有一人存活,絕不讓一騎胡奴踏過此地!”
楚子俊對武鎮英抱拳道:“百長,謝謝你…”
武鎮英大笑道:“什么時候咱倆變這么生疏了”隨后又低聲說道:“子俊,如果戰事不順,一定要趕緊撤回來,你現在還年輕,都沒成親,斷不可隨意葬送性命啊…”
楚子俊道:“百長放心,子俊自有分寸,事態緊急,我先行一步了…”話畢楚子俊大吼一聲,破軍營七百二十騎灰袍鐵騎向前方奴寇滾滾而去。
“你們也趕緊跟上!”見楚子俊率軍遠去,武鎮英對身后標騎將領羅敬暉說道。
“屬下遵命!”羅敬暉大聲領命,率麾下三百標騎緊緊跟在楚子俊身后,馬蹄所過之處盡是陣陣黃沙蔽日。
此時押送人口物資的胡奴大軍之中,一眼望不到頭的百姓長龍正在各胡騎鞭笞下,拉著沉重的物資緩緩向巫山鎮前行…
“孽圖,這趟收獲還是這么多,今年的冬天你又不用發愁了!”
“罕詹,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擄獲的人口和物資九成都會被那些貴族部落取走,留下的能有一成已經非常不錯了!”
兩個說話的正是之前開春之際大肆掠奪一番的草原部落首領,孽圖和罕詹。
孽圖和罕詹各屬特讓和多延兩部,此次隨軍各帶兩千族人主要負責劫掠各處村落,至于大的莊園什么,就算能有收獲回去后也都會被呼蘭貴族沒收,能留點殘羹冷炙已經謝天謝地了…
“唉~真希望春天趕緊來臨,那才是屬于我們部落的盛會!”孽圖不由嘆息了一聲,說實話此次秋季“狩獵”他部中族人積極性都不高,包括罕詹部也一樣…
“算了孽圖,反正春天很快就會來臨,介時再好好把今秋的損失補回來!反正上次劫掠的一切夠部落族人安穩渡過今年的寒冬了…”罕詹只能這般安慰著孽圖,同時也在安慰自己,免的影響了此次出征遠州的心情。
“不過,這次也不是沒收獲…”孽圖突然眼中露出一道野獸般的淫光,向人群中望了一眼,“那什么宋家的女眷被我擄掠到手,待回去我定要好好調教一番!”
罕詹驚道:“你說的可是宋家宋文奎的小女兒,溪文鎮宋景浩的堂妹,宋…”
孽圖笑著點點頭:“沒錯,就是她,嘿嘿…能擄獲一名遠東士族門閥的千金,那是勝過任何金山銀山,她是我見過最水靈最漂亮的女人,等我玩膩了,就賞賜給其他部落勇士,一起品嘗下這士族家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與眾不同!”
罕詹立馬一臉嫉妒,隨即說道:“孽圖,你可別忘了我,我們可是最好的兄弟…”
“當然,當然,哈哈哈…不過也怪栽,此女見到我們竟沒有一絲懼色,而是神色坦然的主動跟在所掠人口之中,我孽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有氣魄的女子…”孽圖回憶起捕獲那名士家小姐時的情形,頓時感覺那女子和其他女人非常的不一樣…
就在孽圖和罕詹聊女人正興起之際,突然感到地面一陣晃動,仔細聽去,仿佛有無數馬蹄敲擊著地面發出轟鳴的聲響 “怎么回事”孽圖和罕詹心中同時一怔,向鐵蹄傳來的方向同時望去,只見前方幾里外小坡之上緩緩浮現一個個黑點,漸漸地無數黑點出現在他們眼中…
“還有十幾里路,樓那千就迫不及待要來接手這些奴隸和女人了么?”孽圖見遠處黑點面帶不滿,天真的以為是巫山鎮的騎兵獲知消息來接應自己。
罕詹仔細看了一眼,輕聲說道:“不對,好像不是羅津部的騎兵,也不是你我族中勇士,難道是董貍可汗的親衛么?可是今年并沒有收到可汗來遠東的消息啊…”
孽圖呼了口氣道:“觀他們騎陣整齊如一,只有我呼蘭草原黃金部落才可能擁有,定是可汗的親衛隊瞞著眾部落暗暗抵達了遠東,你我一道下馬恭候,以免得罪了他們。”說著用胡語大聲讓麾下騎兵下馬前行以示尊敬,一時間孽圖和罕詹部除了看守人口物資的一千人外,其余三千人齊齊策馬上前數十步,然后縱身一躍跨下馬來,將手中兵刃插入地面跪伏在,地殊不知這一錯誤的舉動直接給他們兩族帶來了滅頂之災…
“轟轟轟!”
鐵蹄聲越來越近,孽圖低著頭心中產生了些許疑慮:“這呼蘭親衛軍架子也太大了點吧?快到跟前怎么不見馬速減弱”
草原的制度極其野蠻嚴苛,就算同族中人,屬下如果未經許可擅自盯著自己上司都有面臨刀斧加身的兇險,而孽圖和罕詹這種不大不小的部落自然身份低賤,對貴族除了背后說說壞話過下嘴癮,還真的不敢有所造次…
“不對不對…”孽圖聽聞馬蹄聲臨近,心中一股不祥預感也越發的濃重起來,額頭一滴冷汗滑落之際終于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頓時瞳孔放大,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只見最前方三十步外,幾百名手舉投槍做投擲狀態的騎士正獰笑著望著自己,胯下的戰馬每一次將馬蹄踩中干硬的地面都會揚起一陣碎石飛濺,徹骨的冰冷襲遍孽圖全身…
“敵襲,敵襲!防御…”孽圖發出撕心裂肺大聲喊叫,頓時跪伏在地的所有胡奴立馬抬起頭來,只聽聞一陣呼嘯的破音聲,一支支冰冷的投槍已經匯聚成一整列可怕的黑海印入了他們的眼簾。
“噗噗噗…”
投槍毫不留情的鉆入那些胡奴軀體,一道道血花在他們的甲胄上綻開,瞬間就有一百五十多名毫無防備的胡奴被可怕的投槍扎穿、扎透,哀嚎聲在戰場上不斷響起,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颼颼颼!”
又是一陣破空尖嘯,剛起身準備上馬的胡奴,剛一翻身就連人帶馬被投槍掀翻在地,如此近距離的投擲,這些受傷的胡奴斷無身還可能,等待他們的就是在和戰馬嘶鳴哀叫聲中,血逝而盡!胡騎陣前一陣混亂…
孽圖躲過一支迎面而來的投槍,翻身躍上馬背,然而還未來得及拉住馬韁,就又重重摔下馬背,待再看去,有兩支投槍活活將自己戰馬扎穿。戰馬生命力十分旺盛,一時沒死,竟是不斷在地上揮舞四蹄哀鳴,看的孽圖是心膽懼裂…
“狼煙!狼煙!快放狼煙,通知后面的勇士趕緊前來支援!”另一側,從投槍下僥幸逃過一劫的罕詹正不斷嚎叫著讓族人向身后呼蘭人求救,同時他就像只烏龜一樣縮在地上向后方爬行,此刻他頭上皮盔也不知丟在哪里了,整張臉披頭散發,和野獸無異…
“噗…”
一支投槍精準地飛入一名正準備點狼煙的胡奴后背,在他彌留之際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火褶重重拋向前方干草車,頓時黃褐色的煙霧騰空而起,將遭受精衛營襲擊的情形傳達到了后方呼蘭人眼中。
“颼颼颼!”
三百支投槍再次貫射而出,馬背上的騎兵接住馬鐙之力,竟都是直直站立起來,用盡渾身力氣將手中投槍飛擲至眼前這些野蠻愚昧的胡奴。
這些草原部族的勇士還未來的及發揮血勇和武藝,就被這一支支冰冷的投槍奪走了性命,他們致死都不敢相信遠東地界居然還會有人敢主動出擊截殺自己…
“啊…”一聲尖叫在胡奴人群中爆發,然后這些矮壯的胡人立刻滿臉恐懼的向身后逃去。不是他們不敢應戰,完全是因為自己部族首領的錯誤判斷導致死傷慘重,失去了騎兵最有利的還擊時機,連番不斷地投槍洗禮之下此時他們心中最為卑賤、懦弱的真實一面在死亡面前展露的淋漓盡致…
“繼續沖殺!”羅敬暉眼見胡奴倒下了五百多人,立刻不顧前方狼煙滾滾繼續追擊過去,勢要把戰果近一步擴大,為身后楚子俊的破軍營減輕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