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和劉然要講述前世故事的國寶,是南粵博物館的金漆木雕大神龕,一件清代的木雕神龕,兩人演一對兄弟,在抗日的時代大潮中,家國一身,保家衛國。
“要讓他嘚瑟了,他演我哥?”
“…你演他哥。”
季銘手上一頓,眼睛里冒出光來了都:“我演哥哥,為什么呀?難道是因為我演技好?怕劉然演不出大哥的氣勢?所以才忽視了我們倆的年齡差別?”
“…可能是因為你看著比他老吧。”
季銘翻了個白眼,想了想,把手機掏了出來:“他們應該知道了吧?劉然那邊。”
“嗯。”
季銘示意楊如意這個本子已經看完了,讓她拿走,手機上的號碼也撥了出去。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給我打電話了。”
“啊?為什么?”季銘擠了擠眼睛,表示自己一無所知,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劉然冷笑一聲:“《國寶》讓你演我哥,激動了吧?”
“我演你哥?”季銘的聲音一揚,非常疑惑的樣子:“我才知道我們是一塊演個節目,是一對兄弟么?還是我演哥哥?為什么呀,這是怎么考慮的?”
劉然正在一個商業活動的現場休息室里頭,還沒上臺,跟經紀人對了一眼,經紀人丟了個疑問的眼神。
“你會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你跟我說說?我問下我經紀人啊,”季銘聲音一揚:“楊姐,國家寶藏的劇本拿來了么?”
楊如意憋著笑:“已經送過來了,等會我拿給你看。”
“哦好。”
劉然真的有點動搖了。
季銘看他猶豫了起來,吐吐舌頭:“你剛才說我演哥哥?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因為我長得比較老氣?哎呀,太傷心了。”
劉然不好意思了:“應該不是吧,可能是他們認為你的演技比較穩。”
季銘眨眨眼:“噢,原來是這樣。”
“…給我滾!”
“哈哈哈。”
開了一陣玩笑,兩個人終于開始討論這個故事。
金漆木雕大神龕的前世故事,發生在抗日戰爭時期,它講了一對兄弟,弟弟陳凡在中國,哥哥陳卓在泰國,哥哥希望保住家族傳承,想要帶著神龕和弟弟一起去泰國避難,但弟弟卻堅持和村里的殺敵隊一起抗日,說祖宗不愿意背井離鄉,而是希望故國能夠和平昌盛…弟弟在戰爭中犧牲了,
血脈鄉情,家國一體。
“哥哥的人物是比較復雜一點。”劉然想了想,突然一笑:“你演這個,我也挺放心的。”
“嗯,好弟弟。”
“…就不能給你好臉。”
“哈哈,行,有人喊你了,賺錢去吧,羨慕。”
劉然朝經紀人點點頭,站起身來:“你那話劇沒幾天了吧?”
“嗯,下周五呀。”
“會在學校演吧?到時候我再去看。”
“參加完戲劇節,回頭就會在學校公演。”季銘起身:“有空就來唄。”
《末代皇帝》經過近大半年的籌備排練,終于算是快竟全功了,下周五陳老師就會帶隊前往滬上參加中國校園戲劇節,而且《末代皇帝》是戲劇節開幕后第一臺上演的參賽劇目,萬眾矚目。
尤其這回季銘和李瀾的參與,更是帶來了一波流量關注。
讓很多人聽都沒聽過的中國校園戲劇節,在微博上也有了不低的熱度,畢竟之前季銘學聲樂的熱度還沒完全消失呢,接著就來了戲劇節的事兒。
“有些明星去念書是為了鍍金,有些明星就能一頭扎進學校的戲里幾個月不出來,所以說流量這個概念還真不是一棍子的事兒,有人氣不代表沒演技,重要的還是態度,態度對,又有人氣,那絕對是娛樂圈的幸運。比如季銘,就讓人很多人重新認識了戲劇、話劇,不容易。”
一位大學教授在微博上評論。
底下頂贊:“就是,最煩那些人一口一個流量,好像流量是原罪一樣。”
——“呸,拉著季銘給你家背書呢?要點臉吧。”
——“你追的那個就是有罪。”
——“人家說的是季銘,別特么來占便宜。”
——“流量不是原罪,但以你的偶像為代表的流量,就是流量這個詞的污染源。”
這位姐姐,肯定沒想到會被噴這么慘…掙扎了幾下之后,在自家粉絲“別招黑,刪了吧”“你是黑粉吧?為什么頂著粉籍摻和不相干的話題?”“又沒提到哥哥,你非得找噴,有毛病?”…如此種種“寒心”的勸解之后,終于不說了,不過她也沒刪自己的評論,大概是粉轉路了。
“中戲這個節目有點欺負人吧?陣容太強了。”
“我倒覺得反而會被歧視啊,因為這種小眾評選都怕人家說它向市場投降的,等下明明演的更好,還不給季銘他們獎,就太過分了。”
“季銘都拿過白玉蘭了,還在乎這么個獎么?”
“樓上還真別小看中國校園戲劇節,這是一個國家級的獎項,要是能拿獎,不管是什么評分都是國家級的,跟白玉蘭一個級別。季銘本來就是話劇院的演員,能拿獎,他都能破格評職稱了。”
湊熱鬧的,科普的,好多人都半知半解地了解了一把戲劇領域的權力金字塔。
是文華獎更厲害?還是梅花獎牛叉?
是白玉蘭更國際化,還是金獅獎更有含金量?
是小眾的自娛自樂,還是藝術曲高和寡?
《末代皇帝》在這種的氛圍里,終于完成了最后一次大聯排,二十幾個演員,數十上百個工作人員,還有任鳴陳老師等一眾導演制片出品,在中戲小劇場里齊刷刷的站著。
幾個月的辛苦即將迎來大考。
緊張但也很興奮,包括季銘,他非常興奮,對他來說,《末代皇帝》的中戲版給了他一個截然不同的舞臺角色——引領者。盡管個人的表演上,未必有那么大的挑戰感,但新角色的解鎖,已經足夠讓他有成就感了。
這臺戲,是中戲的,是任鳴的,是所有臺前幕后人員的,更是他季銘的戲。
是的,是他的戲。
“這幾個月辛苦大家了,周五我們就見真章了,只要把水平發揮出來,我相信在任何舞臺上,這都是一場了不起的表演。”任鳴在做戰前動員:“放下包袱,相信自己,勝利就在前方。”
人藝原來是這個style。
季銘也代表演員們說了幾句,感謝一下所有人。
話說完,大家解散的時候,季銘看了一下大家伙,包括殷仝姚成鐸譚子陽他們,所有人都有一種馬上要生第一胎的感覺,又興奮又焦灼,又期待又沒底——生出來的,會是個正常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