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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1章 拷打,昏迷

夢想島中文    北宋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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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左珍懷孕之后,王雱每日就多了個任務,那就是給未來的孩子想名字。

  可家里有老父在,按理是輪不到他啊!

  也就是過過癮罷了。

  而每日書院里的事兒紛雜,讓他不得安寧。

  “有人說想去科舉。”

  “讓他去!”

  王雱壓根就不在意這個。

  “若是其他人跟著呢?”

  “那也隨意。”

  王雱抬頭看了教授一眼,“這等事無需來請示某。還是那句話,天要下雨,擋不住,隨便。”

  “是!”

  等教授走后,王雱嘆息一聲,覺得這個世間蠢貨太多了些,讓人呼吸都難受。

  若是要考科舉,最好是去太學,來邙山書院做什么?

  那些學生再蠢,可他們的家人卻不會蠢!

  王雱起身,說道:“某出去一趟。”

  這個世間唯一能折服他的就是沈安,而沈安昨日一番話讓那些三司官吏熱血沸騰,主動請纓去西北的事兒今日就傳了出來,王雱很是好奇。

  “怎么有空來了?”

  天氣漸漸熱了些,沈安帶著毛豆在樹下蹲著,教他認識螞蟻之類的小東西。

  毛豆很認真的在看著螞蟻來回爬動。

  王雱蹲在了對面,“以前你也有過此等手段,一番話說的人熱血沸騰,這是邙山一脈的傳承?”

  “是也不是。”

  沈安說道:“天下事,最難是人心。你揣摩透了人心,自然無往而不利。”

  “那人心的根本是什么?”王雱聰慧,但許多東西卻不是智商就能懂的。

  “人心的根本啊!”沈安想了想,“貪婪!”

  王雱點頭,“是了,人心貪婪,據此引導,則無往而不利。可你只是一番話…”

  “這個叫做…”沈安突然詞窮了,他能說這是老鼠會蠱惑人心騙人的玩意兒嗎?

  “這是雞湯,心靈雞湯。”

  后世大把所謂的高人在賣弄雞湯,不管別人是否領悟了那些雞湯,他們自己首先就嗨了。

  “心靈雞湯…”王雱若有所思,“就這個某覺著就能開一門課。可學了這等本事的人,以后是正是邪?”

  他看著沈安,“若是用之于邪,則蠱惑眾生。所以這等本事你還是藏著吧,不可教授。”

  沈安依舊是懶洋洋的,王雱嘆道:“此事不可小覷,某只是聽了你的只言片語,就覺著這是一門可正可邪的本事,若是大宋君臣覺著你有蠱惑眾生的本事,你覺著自己是去大牢里蹲著,還是帶著果果和妻兒去尋個地方了此殘生?”

  “安心。”沈安淡淡的道:“這樣的本事邙山一脈有許多,比如說你…”

  王雱納悶的道:“某怎么了?”

  “你就有些問題,心理毛病,若是有人刻意激怒你,幾次三番,隔三差五來一次,你活不長。”

  王雱笑道:“人一輩子何須活的太長?烏龜活的可長?可它整日在泥水里蟄伏著,有趣?若是活的有趣,短暫也無妨。”

  這貨佛道雙修,果然灑脫啊!

  沈安不能說自己羨慕這貨的智商和學習能力,就轉個話題,“令尊在御史臺一陣子了,呂誨等人何有動作?”

  “有!”王雱冷冷的道:“有人在底下弄鬼,某在盯著,若是被某抓到把柄,弄死他!”

  沈安相信這一點。

  第三天,消息就來了。

  “御史崔浩彈劾新法!”

  沈安正在家里帶兒子,享受天倫之樂,蘇軾急匆匆的來了。

  “什么彈劾新法?”

  沈安抱著毛豆問道。

  “那個二梅,給某弄個喝的!嗓子里都起火了!”

  蘇軾是跑著來了,腦門上全是汗水。

  “好!”

  曾二梅遠遠的答應了一聲。

  蘇軾坐下,打開折扇扇動了幾下,說道:“就在剛才,御史崔浩彈劾采買法…”

  “采買法不是挺好的嗎?”

  采買法脫胎于后世的招標,雖然還有些不完善的地方,但總體來說是一個好法。

  曾二梅送來了酸梅湯,蘇軾喝了幾口,爽的喊了一嗓子。

  “爹爹!”

  毛豆被他的喊聲嚇到了,沈安哄了幾下。

  “崔浩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彈劾宮中采買有人動了手腳,內侍潘毅的親戚胡臘連中兩次采買。”

  蘇軾喝完了酸梅湯,一抹嘴,“此事對采買法是個質疑,安北,得想個法子才好。”

  沈安搖頭,“此事要緊的不是質疑,而是…王中丞是什么意思?他的手下彈劾新政,姑且不論采買貪腐事件的真假,可卻這樣大張旗鼓的彈劾,別人會怎么想?”

  蘇軾想了想,“說王中丞掌控不力?”

  沈安點頭,“這只是其中一個,另一個更要命,會不會有人說王中丞在背后捅新政的刀子?”

  蘇軾訝然,“那么毒?”

  沈安無奈嘆道:“你要多想想啊!”

  哥,你再這么無憂無慮下去怎么得了啊!

  沈安很憂郁,但卻沒有勸誡。

  王安石回到家中后,面沉如水。

  晚飯他吃的心不在焉的,只是夾著面前的一碟菜。

  吳氏給他換了一次菜,得了白眼一枚,就怒了。

  王雱搖搖頭,示意老娘這是出事了。

  飯后,王安石父子在院子里散步。

  “爹爹,這是離間計。”

  王雱的眉間全是不屑,“崔浩彈劾新政,他事先竟然沒把奏疏給您看,可見是存心的。目的就是讓官家和韓琦他們猜忌您,這等計謀,孩兒一看就覺著好笑。”

  “你知道什么!”

  王安石惱火的道:“為父先前進宮請見官家,官家并未答應,可見是心中有了芥蒂。”

  “官家說不定是做給別人看的。”王雱覺得自己老爹若是沒有自己在邊上幫襯的話,真心危險,“宮中采買出了岔子,官家正在惱怒,您這時候去求見,他是呵斥還是好言撫慰?都不對。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見。也給外面的人看看他的脾氣,好歹彈劾少一些。”

  王安石看著兒子,突然生出了些無力感來。

  這個兒子聰慧,但做事愛行險,讓人心驚肉跳的。

  “你想如何?”

  但從幾年前開始,王雱就是他的首席智囊和幕僚,給他出了不少好主意,所以王安石再無奈也要傾聽他的看法。

  王雱打開折扇扇了幾下,夜風凌冽,他咳嗽了一下,“宮中采買出事誰知道?”

  王安石皺眉道:“此事官家說不可外泄,就宰輔重臣們知曉。你是說…宰輔們重臣們傳出來的?”

  王雱搖頭,“別的事他們敢傳,可宮中的丑事他們不敢,否則官家會讓他們好看。所以爹爹…”

  老王有時候會自言自語,把愁人的事兒嘀咕出來。

  王安石一凜,“你是說…”

  王雱笑了笑,白生生的牙齒看著格外的陰森森,“孩兒今日和沈安那邊說好了,請了幾個鄉兵來幫忙,還請爹爹允許。”

  王安石深吸一口氣,“罷了,你只管去做。”

  他回身去了后面,吳氏知道他心情不好,就小意寬慰。

  “大郎在行險。”王安石苦笑道:“此事若是弄不好,家里也不得安寧。”

  “怎么了?”吳氏一邊給他捶打肩膀,一邊給身邊的女仆使個眼色。

  女仆一路去了前院,就聽到了一聲壓抑的慘叫。

  那是雜物間吧。

  女仆剛想過去,一個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冷冷的道:“退后!”

  “嗚嗚…”

  雜物間里的慘哼激烈了些。

  女仆不認識此人,她剛想驚呼,管事出來了,說道:“是大郎君在行事,你等不可出來,回去吧。”

  女仆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后面,對吳氏和王安石說道:“前院有生人,看著陰森森的,管事說是大郎君在行事,可奴卻聽到了有人在慘叫呢!”

  吳氏心中一驚,王安石拍拍她的手背,“此事你別管。”

  “若是外事定然不會在家中拷打,那就是…”吳氏的雙手一緊,王安石只覺得脖頸側面難受。

  吳氏依舊沒知覺,“家中誰是奸細?”

  好個聰明的娘子!

  王安石剛想夸贊一句,就覺得眼前發黑…

  王安石倒地。

  “官人!”

  王安石倒下了。

  消息傳到前院,正在看著鄉兵拷打王安石隨從的王雱怒道:“誰氣到了爹爹?快去請郎中來。”

  一個鄉兵淡淡的道:“王郎君安心,我等都學了些簡單的診治法子,此時這里在拷打,不便外人進來,若是信得過,某去看看。”

  “好。”

  鄉兵被帶到了后院,一路目不斜視的進屋。

  吳氏正在慌亂之中,女仆那王雱的交代說了,她在屏風后面急切的道:“快給官人看看。”

  王安石就靠在椅子上,鄉兵先拿了脈搏,說道:“脈數沒錯。”

  “心跳也還行。”

  鄉兵迷惑的問道:“敢問夫人,剛才王中丞是怎么了?”

  吳氏說道:“剛才我在給官人按脖頸,他突然就這么昏迷了過去。”

  “按摩脖頸?”

  鄉兵問道:“是那個地方?”

  “好像是側邊一些吧。”

  鄉兵摸了摸王安石的頸部,起身道:“隨后就醒。”

  話音剛落,王安石哎的一聲,竟然就醒了。

  吳氏顧不得什么忌諱,從屏風后面出來,歡喜的道:“官人你可醒來了。”

  王安石還在茫然,鄉兵問道:“王中丞可是感到眼前發黑?”

  “是。”王安石還在有些懵。

  “那就對了。”

  鄉兵準備回去,吳氏問道:“這是何病?可要緊?”

  鄉兵在門口站定了,說道:“邙山軍里有過教導,頸部有大血脈,不可同時按壓,夫人剛才可是雙手一起按壓了兩側?”

  吳氏點頭,鄉兵說道:“這就是了,夫人誤打誤撞按壓到了兩側的大血脈,定然還按壓了許久。血脈被截斷,人就會昏迷。若是嚴重的還會殞命。”

  吳氏被嚇得驚呼一聲。

  王安石卻很是好奇,“這是誰教授的?”

  鄉兵說道:“這是郎君教授的。”

  “沈安?”

  “是。”

  王安石夫婦面面相覷,吳氏福身,“妾身差點誤傷了官人。”

  王安石卻嘆道:“安北究竟學了多少邙山一脈的學識?”

  第三更,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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