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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2章 使者自殺了

  趙允讓心滿意足的回去了,后續沈安這邊自然會派人去給他弄浴室。

  積時貼被裝在一個不知道是啥種類的木匣子里,打開后還有幾層包裝,可見趙允讓的小心翼翼。

  沈安把這幅字小心取出來,擺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沉浸了進去。

  后世他聽過積時貼的大名,但據聞那不是真品。

  此刻得見真品,而且還算是‘簇新’,沈安不禁陶醉在其中,連晚飯都沒吃。

  開頭四個字‘積時傾心’就讓沈安品味了許久,后續的那些字更是精妙。

  “果真如天馬行空一般啊!”

  沈安不禁大為陶醉。

  而他不知道的是,過了幾日后,一個宗室長者也慕名去尋了趙允讓,說是想見識見識積時貼。

  “送沈安了。”

  這位宗室長者覺得趙允讓瘋了,竟然把這般珍貴的字畫送人。

  趙允讓得意洋洋的帶著他去看了自己的鐵爐子,還有剛改造好的浴室,那位長者幾乎要嫉妒的發狂了。

  冬日對于老人來說就是過關,初春和深秋同樣如此。

  可取暖不小心就容易出問題,每年都有老人因為燒炭盆中毒死的,讓人每到冬日就心中郁郁。

  而有煙管的鐵爐子就像是一個神器,完美的解決了他們的取暖問題,還不影響健康。甚至在爐子上擱個銅水壺還能讓嗓子和肺腑更舒坦。

  這是神器啊!

  這位宗室長者是個大嘴巴,出去后就把這兩件事說了出去,自家還第一個跑去沈家,很是嚴肅的說是請見沈安。

  我去!

  這位可是長者啊!

  就算他不是宗室中人,就憑著年齡沈安也不敢接受請見這個說法啊!于是就趕緊把老人迎了進家。

  “老夫想看看積時貼…”

  沈安沒法,只得給他看了。

  看他伸手在字的上方跟著線條游走,沈安就恨不能在上面蓋上一層玻璃,哦不,是水晶。

  是啊!

  干脆用水晶罩住?

  沈安想到了前世在博物館看到的那些字畫,但旋即又覺得很憋屈。

  這是我的東西,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為啥要隔著一塊玻璃?

  那樣的感覺…怎么就像是隔著什么…隔靴搔癢的感覺。

  這不好,很不好!

  老人看了許久,然后回頭,“多少錢?”

  “什么?”沈安有些詫異。

  “您是問…這幅字畫的價錢?”

  老人點頭,“老夫還是有些積蓄的。”

  但凡看過即時貼的人,大抵都想把它擼回家去慢慢欣賞。

  當年李世民獨愛王羲之的書法作品,而虞世南師法二王,其作品高妙,為李世民深愛。

  這位大佬的作品在大宋還有幾幅,而到了后世,幾乎就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所以即時貼堪稱是絕世珍寶。

  可現在有人問它多少錢。

  沈安不禁就笑了。

  “這個…這不是錢的事。”他決定給老人一個面子。

  可老人卻執拗的道:“你說個價錢。”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那幅字,眼中的深情…沈安敢打賭,他對自家的妻子都從未這般深情過。

  “沈家…不差錢啊!”沈安淡淡的道:“這是絕世珍寶,能用錢來衡量嗎?”

  “是啊!”老人有些失望的道:“絕世珍寶,就算是用傾城之資來也無法交換,是老夫孟浪了。”

  老人走了,很失望。

  “安北!”

  沈家平時也有客人,比如說楊卓雪的親戚朋友,果果的閨蜜什么的。

  但這幾天的客人格外的多。

  蘇軾來了,不只是他,一同來的還有蘇洵。

  “子瞻兄,這是…”

  蘇洵來了也不說話,只是喝茶。

  “聽聞你有即時貼?”蘇軾很是直接的道:“某想看看。”

  “呵呵!”蘇洵笑了笑,“老夫只是來問問那個爐子,老了啊,就怕哪日中了炭毒,死在屋子里。”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沈安就叫人去舍慧那里,給蘇家弄一套,還負責安裝。

  “那個…”蘇洵看著蘇軾,蘇軾拿出帶來的東西。

  “本來前日就想來了,只是想著果果不是差字帖嗎?某和爹爹一夜沒睡,就寫了些。”

  我去!

  沈安看著那一袋子紙張,心中不禁歡喜之極。

  這些都是蘇軾父子認認真真寫出來的字,堪稱是寶貝啊!

  “那個安北啊!”蘇洵有些尷尬的道:“即時貼可在?”

  沈安明白了,只得拿出了即時貼,讓蘇軾父子欣賞了一個下午。

  隨后王安石也來了,說是為老夫人弄個爐子和浴室。

  這東西當然不能白拿,可送什么好呢?

  沈家不差錢,王安石就鄭重寫了幾篇文章,大抵是贊嘆雜學精妙。

  “郎君,有客人來了。”

  “郎君,有客人來了。”

  “郎君…”

  天氣開始熱了,可京城卻掀起了一股熱潮。

  “你家弄鐵爐子了嗎?”

  “沒呢,那鐵爐子看似簡單,可只有出云觀才能弄。別處弄出來的不好。”

  “那就去出云觀買啊!”

  “怎么買?出云觀那邊壓根不搭理,都是沈家拿出來的。”

  “嘖!”

  “這東西真是好,就算是炎炎夏日也好用,直接燒煤,做飯燒水都好用。”

  “那要不去沈家試試?”

  兩個男子意動了,于是就去了榆林巷。

  “我家郎君已經把鐵爐子的作法教給了那些匠人,京城如今不少地方都在打造,你等去尋吧。”

  莊老實很累,卻很充實。

  “莊管家,沈家竟然把這么好的生意給拒之門外了?”

  王天德來了,很是不解的道:“就算是不差錢,可這是人情吶。哎!安北這人吧,就是太耿直了,有人情都不賣,難怪人人都說他是大宋楷模。”

  同行的幾個豪商都齊齊點頭,隨后求見沈安。

  “哎哎哎!讓一讓啊!我家郎君來了。”

后面一陣喧嘩,接著來了一群人  幾個仆役穿著華麗的衣裳,神色矜持。

  “這是豪奴,主人家是誰?”

  眾人避在了邊上,連王天德都有些好奇這人是誰。

  后面的男子下馬過來,莊老實臉上堆起笑容,迎上去笑道:“國舅竟然來了。”

  曹佾點點頭,看了王天德等人一眼,然后跟著莊老實進去。

  “安北弄的那個鐵爐子…宮中的娘娘好歹給一個…外面做的粗制濫造,不堪入目…”

  王天德嘆道:“是了,最好的還是出云觀的,安北的人情都有了。”

  “禮物拉進來!”

  曹佾回身喊了一嗓子,一輛牛車被拉了過來,接著那幾個豪奴從里面搬出了幾個箱子。

  “國舅府旁的沒有,當年祖宗為大宋打天下時,弄了不少字畫,只管抬進來。”

  王天德和幾個豪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字畫被弄進去,這才知道自己是土包子。

  “錢不錢的算什么?看看沈郡公,人家玩的是字畫。你錢花完了還有什么?字畫能傳家呢!”

  “安北以前說過什么…”王天德想了想,“對,盛世字畫,亂世黃金。這大宋可不正是盛世嗎?”

  “對對對,如今的大宋正是盛世。”

  盛世的大宋多了一分從容,就在沈安兩口子看著那些禮物心中歡喜時,西夏使者進了汴梁城。

  他徑直去了樞密院求見富弼。

  富弼一邊派人去請示趙曙,一邊派人去請沈安。

  “此事重大,極好立功呀!”

  一個官員興奮的道:“此刻李諒祚身亡,梁氏垂簾,孤兒寡母的定然會害怕,只要威脅一番,說不得就能奪回些舊地…那可是大功啊!”

  沈安很忙,他忙著在弄新教材,所以得了消息就說道:“那使者此刻戒備心最強,晾他幾日,等他氣勢下去了某再去見他。”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是這個道理。

  先把他的氣勢弄下去,然后再交談,這個才是兩國交往的手段。

  趙曙沒意見,富弼也沒意見,可西夏使者卻是來報喪的,得有官員接洽。

  樞密院的官員帶著使者去安置,一番談話后,那官員得意洋洋的說大宋擊敗了遼人,如今上下一心什么的,很是嘚瑟。

  這個沒啥。

  西夏使者不冷不熱的回了幾句,官員心中不忿,就說了些話,什么西夏小國寡民,最好和大宋聯手,大家一起去弄遼人。

  “扯淡。”使者冷漠的看著官員,“到了那一日,西夏就是大宋的嘴邊食。”

  官員怒了,“難道現在不是嗎?”

  大宋上下最近信心十足,不少人私下議論,都說大宋該對西夏下手了。

  使者勃然大怒,然后和官員爭執。

  這等爭執沒人放在心上,可當使者拔出短刃,一刀捅進自己的肚子里時,事情失控了。

  “啥?他自盡了?”

  富弼覺得自己一定是最近太嘚瑟了,所以才出現了幻聽。

  “相公,那使者在爭論之后,掏出刀子給了自己一刀。”來稟告的小吏幾乎要崩潰了。

  三國交往多年,何時聽說過使者自盡的事兒?

  使者自盡,不用解釋什么,外人第一印象就是大宋逼迫西夏,使者堅毅不肯答應,最后被逼自殺。

  以前大宋是弱雞,沒人會這么推測。但現在不同了啊!

  “大宋如今和遼人平起平坐,欺負西夏是理所當然的。”

  幾個官員臨時充當了智囊的角色,開始分析這件事。

  “那些人會說西夏本是大宋的地方,關鍵是這些年大宋一直視西夏為叛逆。如此這等逼迫也說得通。”

  “相公,此事不好,很不好!西夏人會發狂。”

  富弼大怒,旋即把那官員叫來。

  “相公,下官發誓并未逼迫,只是言語凌厲了些。”

  那官員的話沒人相信,趙曙得知事情后,就令他回家等待處置。

  可挺尸在驛館外的西夏使者怎么辦?

  趙曙頭痛欲裂,“叫沈安別在家里數禮物了,趕緊去。”

  第三更送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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