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天神下凡(上)
“魯伯·海格？”
“海格先生？”
“那個被冤枉的獵場看守？”
“等等，我記得，他好像重新入學了？！”
伴隨著珀西·韋斯萊的聲音，四周看臺上的議論瞬間炸開。
幾十年前，還沒有成為伏地魔的湯姆·里德爾在學校中打開密室，害死了桃金娘，并且把一切栽贓到了海格身上。
只不過隨著小矮星彼得公開審判“坦白”出的信息，以及后來發生在霍格沃茨的“蛇怪圍剿”行動，魔法部撤回了當年對于海格的一切訴訟和懲罰，依照鄧布利多的要求歸還他作為巫師的一切應用權利，并且破例允許他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學籍，完成未完成的學業。
事實上，在絕大部分巫師的理解中，這更像是一種魔法部和學校方面象征意義上的“補償”措施。
畢竟魯伯·海格依然還肩負著霍格沃茨獵場守衛、鑰匙管理員的工作。
雖說他恢復了學籍、學業，但是他的大部分課程都是破例免修，而且很多時候由于工作原因也是由教授們直接開小灶補課。
如果用非魔法界比較常見的方式來類比，那么魯伯·海格與其說是重新入學，不如說是允許在全日制中學旁聽，并且可以以應屆生身份參與考試的特殊“成人自考生”，哪怕是格蘭芬多小巫師也很少會把海格當做同年級看待——他甚至比他們的父母還要大。
當然，嚴格意義上，珀西提出的換人也很合理。
因為海格在“斷線重連”之后，定級位置確實是五年級。
“…海格先生嗎？好吧，我明白了。”
艾琳娜愣了半秒，輕輕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抑制不住的興奮。
原來如此，高魔法抗性加上高毒素抗性，而且還有巨人之力和簡單施法能力。
或許普通小巫師無法抵抗斯內普教授等人的魔藥地獄，但如果換成魯伯·海格那可就不好說了。
“那么，另外一名參賽選手…”
“就我一個人。”
不遠處傳來海格先生標志性的大嗓門，以及他那沉重的腳步聲。
他還是披著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超大號格蘭芬多院袍，在臨近正午的陽光之下仿佛是一團正在逼近的紅白火炬。
“斯萊特林學院那邊下毒，簡直是太卑鄙了。”
海格大步流星地走到決斗賽場上，艾琳娜下意識操縱掃帚往上飄了一大截。
“本來嘛，我最開始不打算摻和這事——誰知道對面居然玩陰的，那我可就忍不了了。”
海格看著與他腦袋飄在同一水平線的艾琳娜，皺著眉頭，粗嗓門仿佛打雷一樣響亮。哪怕沒有經過魔法加持，海格的聲音依然清晰的在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場四周響起，而經過艾琳娜的魔法光幕轉播后，甚至產生了仿佛山谷回音一樣的二重奏。
“大家決斗就決斗，下毒實在是有些過分了，況且這種真的不算作弊嗎？下毒…也能算魔法？！”
伴隨著海格那標志性的嗓門從看臺四周的魔法光幕“轉播”出來，三名斯萊特林學院的魔藥大師臉色同時一冷。
而與之相對的，麥格教授原本緊抿著的嘴唇倒是松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這么短時間想出了反制措施，但隨著海格出場，格蘭芬多學院在一瞬間就完成了反殺。
姑且不論海格的魔法決斗功底，至少常見毒素幾乎無法對他造成什么困擾。
當初七年級、一年級因為毒蘑菇湯全軍覆沒時，海格一個人吃了十幾個毒蘑菇，但他反而是所有“受害者”中最健康的那個。
除了稍微有些發暈，臉色漲紅了一會兒，他的表現簡直和宿醉沒有太多區別，睡半個小時就活蹦亂跳地爬了起來——正因為如此，斯普勞特教授在針對于海格的草藥補習中，還特地用紅字標注出一大堆“有毒”的知識考點，以免這大個子憑借“常識”亂答題。
“魔藥當然是魔法的一種，正如同魔法煙花也算是魔法的一方面…”
艾琳娜聳了聳肩，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多，格蘭芬多學院的應對沒有半點違規之處。
作為公正、正義的主裁判，她自然不會特意為了推廣魔藥去損害自身名譽。
更何況，魯伯·海格的加入無疑會為比賽增加更多節目效果。
“總而言之，海格先生，您可以上場了。”
艾琳娜的目光從海格手中那柄粉紅色的大雨傘上掠過，饒有興致地挑動了一下眉毛。
“聽說奧利凡德先生幫您修復了魔杖，希望您今天可以好好使用它…”
自從魔法部撤回針對于海格的一切判決之后，奧利凡德魔杖店就收到了新訂單——為海格修復、打造新魔杖。
在奧利凡德先生最開始的想法，他本來想重新給海格挑選一根魔杖，不過魯伯·海格拒絕了奧利凡德先生的這個提議。
他希望可以修復那根曾經折斷的魔杖，那根他父親陪著他挑選的，屬于他的初始魔杖…這個要求在原本技術層面來說很困難，不過在奧利凡德魔杖店最大股東的要求下，結合天命集團的煉金學進展，他最終打造出了一柄有些特別的“魔杖型”魔導器。
當然，這些事情全都是在海格不知情的狀態下完成的，哪怕鄧布利多也不知道太多的細節。
對于魯伯·海格而言，他僅僅是走進魔杖店，交出自己的舊魔杖，過幾天得到了一柄全新的雨傘魔杖。
“噢，當然，我早就說過——我上學時期的成績真的還不賴。”
海格看了眼不遠處的艾琳娜，咧開嘴笑了起來，宛若黑甲蟲的小眼睛中滿是笑意。
“放心吧，我知道下手的輕重，絕對不會給我們的主裁判小姐添麻煩——”
雖然艾琳娜這個讓人頭疼的小魔女給他弄來了好多作業，并且還拉著一堆小女巫監督他學習…
甚至還攛掇著教授們在他的獵場小屋中擴展出一間可怕的書房，專門用于趕作業和看書，仿佛就是最苛刻的學術魔鬼。
但海格在抱怨之余，更多的是難以言語的感動和無所適從的感激——作為鄧布利多最信任的幾名巫師，他有幸知道不少內幕消息。
無論是蛇怪、小矮星彼得…那些他得以翻案的重要事件背后大多有艾琳娜的身影。
更重要的是，不同于絕大部分教授、學生，海格還知道一個關于艾琳娜的秘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艾琳娜這孩子和他是同一類人：混血巫師。
“唔，在施法的時候可以打開雨傘試試…”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海格。
沒有繼續閑聊，她輕輕拍了拍短裙下的掃帚，宛若羽毛般輕盈地飄到了決斗場地的正上空。
“雙人擂臺賽第二場，準備開始！”
“十——”
“九——”
“施法時…試著打開雨傘？”
魯伯·海格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手中那柄有些沉重的新魔杖。
在過去幾十年中，他倒是經常偷偷用藏在雨傘中的魔杖施法，比如變個豬尾巴、點個火什么的。
同樣，自從這柄“雨傘魔杖”回來后，他依然沿用的此前一貫的那種施法方式——直接把雨傘當做大號魔杖揮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新魔杖在施法流暢和穩定性上甚至超越了他當年在霍格沃茨念書時的狀態。
在這柄新“魔杖”的幫助下，他磕磕絆絆地通過了霍格沃茨五年級的“定級考核”，連弗立維教授都小小地驚訝了一番。
只不過，說起來，他確實沒試過在打開雨傘的情況下釋放魔咒。
如果撐開雨傘的話…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嗎？
“三——”
“二——”
“一！開始！”
就在海格還在琢磨艾琳娜剛才那句話含義的時候，天空中的魔法倒計時逐漸歸零。
還沒等他抬起頭看向前方，兩瓶魔藥試劑瓶就落在了他腳邊。
嘭——
深綠色的魔藥毒霧在頃刻間籠罩住了海格…的胸口。
緊接著，一層不詳的灰白色迅速沿著這名混血巨人的腳踝往上蔓延。
“成功了！斯內普教授的魔藥還是有效果的！”
深綠色毒霧另一端，那兩名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交換了一個驚喜的眼神。
哪怕對方是看起來宛若巨人的海格，但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兩名小巫師也不打算就此認輸。
在魔法界體型大不一定強大，巫師有太多魔法可以解決那些龐然大物了——雖然假想敵對象臨時變成了海格，不過在絕大部分斯萊特林小巫師眼中，他們獲勝的概率依然不小：即使海格有辦法免疫毒素，在魔法攻擊面前，他龐大的身軀反而會成為最大的累贅。
“不要給他喘息機會，魔咒！快趁著他被控制住的間隙，一鼓作氣結束戰斗！”
不遠處看臺上，斯萊特林學院的級長大聲指揮著，恨不得自己出現在下邊場地之上。
而格蘭芬多學院則是一片焦急。
事實上，從來沒有小巫師看過海格先生戰斗。
在不少人看來，珀西·韋斯萊的臨時替換更多是一種保護性的防御。
皮糙肉厚的海格先生尚且如此，倘若換成其他普通學生，在面對斯萊特林卑鄙的“下毒”戰術顯然會吃個大苦頭。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統統石化！”
在一片各色艷麗的魔藥霧氣之中，斯萊特林學院的兩名小巫師交錯使用魔咒。
魯伯·海格的身影太好辨認了，哪怕四五種魔藥毒霧徹底遮住了他，但依然可以隱約辨認出那個影子。
相比起專門經過快速施法秘密訓練的小巫師們，依舊還是“舊時代”教育體系下的海格的笨拙和遲緩實在太明顯了。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釋放出第一個魔咒，三四道魔咒就穿過濃密的魔藥毒霧擊中了他，或許這兩名斯萊特林學生的施法速度沒辦法與前邊出場的幾名低年級比較，但在對上動作遲緩的魯伯·海格的時候，那種跨時代教育結果之下的差距還是碾壓性地展示了出來。
更不用說，那種仿佛協奏曲般的魔法火力壓制更是宛若一場精彩的表演一樣，震撼了每一個觀賽的學生家長。
“…好快的施法速度。”
“霍格沃茨這些孩子，比我們當年好像厲害多了。”
“我聽說學校現在教的內容變了不少？”
“嗯，鄧布利多還是不一樣啊。”
這一次，周邊看臺上的學生家長們終于有時間議論和觀察了。
體格魁梧的海格就仿佛是絕佳的靶子，站在那里承受著來自前方狂風驟雨般的魔咒洗禮。
雖然不是很愿意承認，但很多人心里清楚，倘若換做他們處身于下方決斗場，最終可能也是同樣沒有還手之力的落敗結果。
“呼…”
與此同時，教授們的觀賽區域。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看了一眼下方僵直在原地的黑影，輕輕松了口氣。
“卡斯蘭娜小姐怎么還不宣布比賽結束，唔，那些小家伙下手實在是沒有輕重——”
他彈了彈手中的煙斗，偏過頭看向旁邊神色嚴肅的麥格教授，清了清嗓子，探尋著問道。
“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稍微干涉一下？海格先生可能已經昏迷了，只不過因為在毒霧之中暫時還看不出來，出于安全考慮，我建議最好暫時由您來宣布結束…”
“哦？抱歉——我可不這么認為。”
還沒等斯拉格霍恩教授說完，麥格教授緊抿著的嘴唇忽然放松了下來。
而另一邊，不遠處的格蘭芬多學院方面也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嗯？”
斯拉格霍恩教授愣了愣，目光飛快移向決斗場地。
在一片濃密、看起來充滿危險的毒霧中，那個僵直著的龐大黑影慢慢活動了起來。
那些看似兇猛的魔咒攻擊落在那個龐大身影上，沒有任何效果，仿佛只有光線效果的演出。
倘若光看實際結果，甚至比起剛才第二局的那場單人賽更像是一場假賽。
魔法免疫？
這太離譜了吧？！
好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