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末路
第二天上午，準確地說，是臨近中午的時候。
古靈閣巫師銀行，往昔那種有條不紊的業務氣氛，早已徹底消失。
最近這半個多月以來，整個古靈閣一直被一種莫名的恐慌氣氛所包圍著，這樣的不安，甚至能清晰地從每個進出銀行的面龐上映射出來。
無論是排隊取款的巫師們，亦或者是忙碌在銀行里的妖精們，絕大部分人都已經隱約感覺到了古靈閣正在陷入的可怕漩渦…雖然對于限制取款，古靈閣給出的說法是前往下方金庫的推車損壞，因此造成的業務緩慢，但謠言依舊如同瘟疫般飛快的蔓延開來。
而位于古靈閣銀行大廳地下深處的風險投資部、營業部、妖精長老議會更是早已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絕望和憤怒，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逐漸吞噬著妖精眼中的光芒。
那兩名從前蘇聯金融市場被緊急召回的妖精長老剛一進入銀行大門，就已經感覺到了這種凝重的氣氛，平日很少出現在大廳的投資部經理親自引領著他們朝下方走去。
“七長老，十一長老，你們可算回來了。妖精長老議會的其他長老們，都已經在下方的中央會議室坐下了，除此以外，各部門的核心層也全部都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全部被召集到了會議室中，會議已經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按照往常的經驗來說，類似于這種臨近中午的時候，正是古靈閣巫師銀行高速運轉的時間，妖精們大多都是在各自的崗位上，為古靈閣源源不斷地創造著收益，而不是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聚集在一起開什么全體大會。
兩名長期駐扎在外部的妖精長老對視了一眼，沉默地點了點頭，跟著那名投資部經理朝著通往下方中央會議室的魔法升降梯走去，毫無疑問，古靈閣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了。
還沒等兩名妖精長老走進會議室大門，就聽到了里面砰地傳來了一下拍桌子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妖精長老議會的首席長老格羅因尖利的咆哮聲。
“等待局勢出現轉機？這就是我們古靈閣所有智囊團給出的方案？等死？！”
這么多年以來，隨著古靈閣逐漸在非魔法界、魔法界掌控住局面，妖精們已經很少再看到長老會的成員，尤其是首席大長老會出現這樣情緒失控的情況了。
只不過，這一次的災難實在來得太突然，也太可怕了一些。
在如同海嘯和山崩一般轟然拍下的洪流面前，曾經那個妖精們引以為豪的巨艦如今看起來就好似一條四處漏水的小舢板一樣，甚至連一點像樣的掙扎余地都沒有。
“可是…我們確實沒有任何辦法了。現金流完全斷裂，這已經不是任何手段和經濟技巧，所能彌補或者掩飾過去的事情了。這兩日已經發生了四五起巫師沖擊古靈閣的情況，雖然依靠著傲羅和衛兵暫時緩解了下來，但僅光是通過魔法部提出的取款要求，我們就已經快要無法完成支付了…”
此時，正在會議室中央進行著匯報的，是負責統籌古靈閣常規存取款業務，同時也負責古靈閣對外大部分現金支付業務的高級主管，銀行營業部的負責妖精瓦利特。
雖然絕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由妖精辦事員、金庫看守員們完成的，但最主要的統籌管理，還是直接由瓦利特負責，只有它能最直觀地看到各項數據的支出，在這個時候，瓦利特的判斷和預測，是最為直觀和冰冷的。
因為這些數值預測，甚至可以精確到每一個銀西可和每一個取款人。
“本來按照之前的準備，新鑄造的金加隆可以勉強填補空缺，但是擠兌情況實在太嚴重了，古靈閣每天新鑄造出來的金幣，甚至連向外流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明天，最遲后天，我們就將無法再支付任何一個金加隆給巫師們了…除非…局勢出現轉機…”
“轉機？什么轉機？！金加隆長著翅膀飛回來么？！”
克洛因冷笑了一聲，瞥了一眼落座在身邊的那兩名外事長老，轉過頭死死盯著瓦利特，重重地喘著粗氣，臉上的表情愈發地猙獰起來。
“那一家突然在翻倒巷里面出現的什么美國魔法聯邦議會儲備所，很顯然就是沖著我們古靈閣來的，無論它們背后是美洲妖精也好，巫師也好，這半個月它們至少已經燒掉了四億金加隆以上的資金…所以，我們需要祈禱它在最后時刻突然停手么？！”
“美洲的叛徒們，應該沒有那么多資金…”
就在這時，剛剛落座的妖精十一長老緩緩搖了搖頭，聲音凝重地說道。
“這些天以來，我和七長老一直在前蘇聯的金融市場上與全世界各地的游資廝殺，那邊如今已經徹底淪為了一個只進不出的絞肉場，美洲妖精們不可能還有余力投入到這邊的攻略中來，否則雙線作戰的壓力，會讓本來就缺少資本的它們提前出局——”
“那就很簡單了，對吧？那些金加隆，只可能來自于…霍格沃茨。”
坐在末尾的十三長老萊奧斯清了清嗓子，漫不經心地剔著指甲，環視了一圈臉色逐漸變得難看的妖精們，咧開嘴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輕聲說道。
“既然你們都不愿意說出這個結論，那就由我來幫大家說出來好了——至于解決方式，那不是明擺著的嘛，占領霍格沃茨城堡，把金子搶回來，讓巫師資金斷裂就好。別忘了，當初我們支付出去的，可是整整七億金加隆…”
金融市場上的角逐，最后需要依靠戰爭手段解決，這對于古靈閣可以說是最壞的消息了。
伴隨著萊奧斯的聲音，整個會議室都陷入了一陣難言的沉默。
所有妖精都知道，倘若真的與人類巫師開戰，甚至都不用多少巫師出動，僅憑阿不思·鄧布利多一人，再加上少許的精英傲羅，就可以屠殺掉缺乏頂級戰力的古靈閣妖精們。
此前的和平，只不過是因為人類巫師社會的秩序制衡而已，如果妖精們膽敢主動挑起戰爭，那么巫師們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家養小精靈，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過了好一陣子之后，首席長老格羅因張了張嘴，眼里閃過一絲陰狠。
“其實，還有一種方式…既然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對上巫師，那么還不如先讓他們自己亂起來。召開新聞發布會，我們把鄧布利多抵押霍格沃茨的事情告訴…”
“唉…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萊奧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主動打斷了格羅因的話，晃了晃手中一封薄薄的信件。
“難道你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封今天早上由魔法部和霍格沃茨聯合發出的，公開審判黑魔王爪牙的通告么…”
第三章！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