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第一次交鋒與失算
“那么，卡斯蘭娜小姐，讓我想想。”
西弗勒斯·斯內普轉過身，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袖子扯了回來，低下頭站在他背后那只身高一米二的小矮子，用他那種慢條斯理的語調輕聲說道：
“作為霍格沃茨歷史上第一名雙學院身份的——嗯，名人，你理應得到一些優待，比如說無論加分還是扣分，都應該根據你身上穿的院服來決定…是這樣的吧？”
斯內普的目光在赫敏和漢娜身上徘徊了一下，最終停留在艾琳娜胸口處的那只傻乎乎的貓頭鷹身上，圓滾滾的胖雞腦袋恰好擋住了艾琳娜身上的學院標記和領結顏色——不過，根據他之前隱約聽到的對話來推斷，多半是格蘭芬多的金紅色。
“對對對，斯內普教授您真是開明、和藹而又睿智無比。”
仿佛沒有聽出斯內普語氣中的戲謔，艾琳娜飛快地眨著眼睛，努力裝出一副天真可愛的語氣，默默祈禱著自身的血脈魔法能夠在斯內普身上起效。
自從進入到魔法世界之后，她曾經無往不利的萌混過關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好用了。
從目前的戰績來看：面對蓋勒特·格林德沃只生效過一次，面對鄧布利多一次都沒有成功過，面對海格倒是全部生效，不過艾琳娜懷疑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源自于海格潛意識中對于危險魔法生物的偏愛緣故。
而根據艾琳娜對于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了解，想要靠媚娃自帶的魅惑人型生物影響這位混血王子殿下的難度大致相當于攻略十個阿不思·鄧布利多——活著的人，是永遠都無法打敗死去的人的，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沒有人能夠取代莉莉·波特在斯內普心中的地位。
“開明、和藹而又睿智無比？”
斯內普揚了揚眉毛，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個奇怪的笑容，這么多年來，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從學生口中聽到這樣的評價。
而且最為奇怪的是，面前這個小家伙明明只是第一次與他對話，卻表現出一種讓人有些不適的自來熟感覺——尤其是那雙清澈的湖藍色眼睛中，似乎總帶著一絲讓人心煩意亂的…憐憫和尊敬？
“是…是呀。”
艾琳娜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第一次近距離面對斯內普那張冰冷的面癱臉，哪怕知道男巫內心的善意，但是心理壓力還是真的好大。
難怪天降系永遠是青梅竹馬的噩夢，除了著名的韋斯特馬克效應之外，單純是從顏值這一塊來說，相比起陽光中帶著點壞壞模樣的詹姆波特，斯內普教授這種憂郁文藝范簡直是被單方面吊打啊，更不用說哈利他爸還是個萬惡的有錢人。
斯內普的目光如同錐子一樣盯著艾琳娜的臉龐，眉毛一揚，冷笑了一聲，“也就是說，在卡斯蘭娜小姐看來，剛才那種形式是值得稱贊的了？”
如果說剛才只是氣氛有些緊張的話，那么如今整個禮堂就好像是被人施展了大范圍的冰凍咒以及消音咒一樣，就連氣溫都仿佛下降了兩三度。
看了一眼斯內普嘴角可怕的弧度，以及周圍愈發凝滯的氣氛，艾琳娜咽了咽口水，一咬牙，心一橫——不管了，先皮一下再說，夢想總得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反正斯內普教授是個有涵養的好人，應該不會在大庭廣眾動女孩子…的吧？
“如…如果可以扣分均攤，加分雙倍的話，我覺得可能會更好一些。”
艾琳娜捏著儲備糧的兩只小翅膀，如同自己的手指一樣輕輕戳了戳，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帶著一種試探的語氣說道：
“畢竟人們不是常說，都說一份快樂分享給一個人就成兩分快樂，一份痛苦分擔給兩個人就成了一半痛苦。”
一陣略微有些漫長的沉默。
周圍所有的學生都下意識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約而同地用一種宛如看待英雄——或者說烈士——的眼光看著艾琳娜，不愧是能夠當著麥格教授的面威脅分院帽的存在。
要知道，就連皮皮鬼在面對斯內普教授的時候，都是繞著走的。
西弗勒斯·斯內普眼角抽了抽，他感覺自己額頭上的血管似乎都忍不住鼓了鼓，他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鄧布利多會特意提醒他，在今天早上第一節課的時候，要注意自己的情緒控制。
扣分均攤，加分雙倍？
這孩子到底是嚇傻了還是勇敢過頭了，或者說兩者都有——赫奇帕奇的單細胞腦回路和格蘭芬多超凡的作死勇氣結合在一起，真是一種格外可怕的存在，還好當初排課的時候，他沒有把這兩個學院放到同一個課堂之中。
“很好。”
斯內普深吸了一口氣，視線余光掃了掃周圍的小巫師們，冰冷的目光讓無論是高年級還是低年級的學生們的身體都忍不住抖了抖。
“很好。”
他又輕聲重復了一次，直起身子，深深地打量了一眼面前那只一臉無辜的白毛小女巫，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睛里射出冷光，輕聲說道。
“那么，希望卡斯蘭娜小姐讓人嘆服的口才，能夠幫助你分辨出蕁麻草和冷水花的區別。否則，我并不介意同時進行兩份的處罰——除了扣分之外，還有關禁閉和課后勞動等方式——比如說在課后留下來剝蜥蜴皮和準備黑甲蟲眼睛。”
“問題不大，我之前仔細預習過魔藥學課本了，我們一年級的魔藥課材料只會涉及到蕁麻草。如果教授您不小心在材料區混入了超綱的錯誤材料，我保證會幫您提前分辨出來的。”
聽到熟悉的“斯內普式”的威脅，艾琳娜反而松了一口氣——只要接受了斯內普教授的人設，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個殺傷力很弱的傻乎乎毒舌宅男啊。
女孩觍著臉湊到臉色冰冷的魔藥課教授面前，嬉皮笑臉地說道，“那么，按照您的邏輯，如果我得到加分的話，也可以相應的得到雙份獎勵了嗎？”
“霍格沃茨從來沒有對一個行為嘉獎兩次的傳統，至于得到加分的學院，我會根據你的課表來決定——雖然，我認為這種情況可能根本不會發生。”
斯內普臉色一僵，語氣生硬地說道，說完擺了擺袖子，轉過身直接走向教室席位。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厚臉皮的一年級新生，哪怕是目前最讓人頭疼的韋斯萊雙胞胎兄弟，至少在面對他的時候，也都是乖巧得如同兩只不會說話的巴米諾原蟲。
“不用擔心，教授。您現在這樣說，是因為您還不了解我。等您了解我之后…”
看著一臉無可奈何的斯內普教授，艾琳娜頭上的呆毛開心的晃了起來，宛如一只小跟屁蟲一樣跟在男巫晃來晃去的黑色長袍后面說道。
“艾琳娜·卡斯蘭娜！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否則，你可能第一節課就要被我關禁閉…”
斯內普猛地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轉過身面色不善地說道。
還沒等斯內普把話說完，只見緊跟在他身后的銀發小女巫徑直一頭撞在了斯內普身上，將猝不及防的魔藥課教授撞得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
之所以說是“差點”，那是因為就在斯內普即將失去平衡的時候，一只白嫩的小手準確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幫忙穩住了他的身體。
“你！”
“嗚，好痛呀。教授你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艾琳娜舉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紅紅的額頭，撇了撇嘴，一臉委屈。
“…你還有什么想要問的問題嗎？卡、斯、蘭、娜、小、姐？！”
斯內普站穩腳步，深吸了一口氣，俯下身看著艾琳娜的眼睛，聲音一字一頓地從牙縫里擠了出來——這種狗皮膏藥一樣的小家伙，是鄧布利多特意招進學校里面來折磨他的吧？
“可是教授，您還沒告訴我，我應該坐在哪個學院的餐桌上呢？”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說道。
“坐在什么位置？”斯內普皺了皺眉。
“對啊，我到底是應該去赫奇帕奇，還是去格蘭芬多呢？”艾琳娜一臉苦惱地攤了攤手，這種時候，讓斯內普教授來幫忙背鍋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了。
很顯然，還有什么人，能夠比得上公正（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威嚴（有史以來最可怕的魔藥課教授）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更適合幫她在致命的羞蘿場中找到安全的平衡點呢？
斯內普掃了一眼艾琳娜胸口那只金紅色的獅子圖案，又看了一眼遠處一臉緊張地眼巴巴看著艾琳娜的兩只小蘿莉，視線重新落在艾琳娜臉上，一種熟悉的而討厭的人生贏家氣息撲面而來。
——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小家伙。
“看來，你很享受學院之間徘徊的感覺對吧？卡斯蘭娜小姐。”
魔藥課教授微微揚起眉毛，抽出魔杖在艾琳娜身上點了一下，金紅色的獅子圖案一陣扭曲，忽然變成了銀綠色的蛇形圖案。
“今天早上，你坐到斯萊特林學院的桌子上去。作為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這點小小的權利還是有點。”
“欸？！”
艾琳娜緩緩低下頭，下意識扯了扯長袍里的襯衫和領結——全都變成了斯萊特林學院的樣式。
看了一眼滿臉錯愕的艾琳娜，斯內普嘴角滿意地彎起，輕聲說道。
“放心，我會在上課之前重新將它變回來，所以你大可不必為斯萊特林的分數擔憂…”
還沒等斯內普說完，只見面前的小蘿莉眼睛一亮，轉過身拉住漢娜的手，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等等！艾琳娜·卡斯蘭娜，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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