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對話與沖突
九月的紐蒙迦德空氣中已經蔓延起了涼意。
而在城堡最高的那座塔樓里面，一老一小兩名受騙者正大眼瞪雄地對望著。
隨著鄧布利多的突然離開，以及那封飄進房間的短信，差不多已經將所有真相都坦白了出來。
毫無疑問，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手一次使用智慧，成功的戰勝邪惡的黑魔王，而在這個小故事里面的背景板們也都平靜坦然的接受了這樣的結局 努力抑制啄中想要罵街的沖動，艾琳娜轉過頭看向同樣面色鐵青的格林德沃，驀然升起了一股同側憐的感覺，讓女孩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至少看樣子，不止是她一個人被忽悠了。
“在共同聲討鄧布利多教授之前，有幾個小的困惑，我覺得可能需要我們互相解答一下。”艾琳娜瞇了瞇眼睛，語氣中帶著一股寒意，平靜地說道，“鄧布利多教授告訴我，長年的監禁經歷讓你格外的孤獨，非常迫切的需要找一個人來傾訴你的那些陳年往事。一個可憐的，需要關愛的自閉空巢老人？”
“狗屎！”聽到艾琳娜的話，格林德沃面容扭曲了一下，冷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看在你這個挾孩是我的仰慕者，想盡了一切辦法來吸引我的注意力的份上，我才懶得理會你這種連最簡單的變形術都不會的菜鳥巫師∫寧愿安靜一個人老死，也不可能陪你這種討厭的芯頭片子玩泥巴。”
“仰慕者？我可不會崇拜一個被小的蜷翼磨住的黑魔王，老爺爺你的記憶力可能出現了一些衰退，以至于在描述自己過往經歷的時候忘記結局了吧？”
艾琳娜頗為好笑的撇了撇嘴，毫不猶豫地直接戳穿了格林德沃之前在炫耀過程中，有意無意隱去的那部分事情。
“哼哼，看樣子，阿不思給你準備的歷史資料還真是很充足詳盡啊？”
格林德沃眼神一閃，關于當年如何被紐特斯卡曼德抓住的事情，至今為止美國魔法國會的統一說法都是：集結諸多傲羅的力量一同制服了黑魔王格林德沃——作為一個不到十歲的挾孩，能夠知道這些辛秘，不用想也知道是從誰嘴里知道的。
無論是艾琳娜還是格林德沃，兩人只不過稍微交換了幾句鄧布利多單獨談話時的臺詞，就很輕易地將鄧布利多的忽悠方式完整還原了出來。
“是啊，假話里面不摻點真的東西，那個辣心老蘿卜怎么可能騙得到我？”想明白了整個事情原委的艾琳娜磨了磨牙齒，兩顆可愛而鋒利的孝牙一閃而過。
格林德沃將手中的焙用力揉成一團丟在一旁，發出一連串危險的冷笑聲，“沒關系，反正五天之后他還會再來的∫對于他很了解。”
“當然，你也別指望我會教你魔法。”瞥了一眼面前的白毛團子，老人補充了一句。
“哼，哪怕你求著要教，我也不會去學。你覺得我的性格是那種會任由擺布的么？等著，我回學型讓他知道什么叫做代價。”
被鄧布利多狠狠擺了一道艾琳娜恨恨地說道——居然把她這么弱小、無助、可愛的一年級新生與極度危險的黑巫師丟在一起，這個辣心老蘿卜的簡直大大的壞。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艾琳娜撿起那張掉在地面上的信紙，皺著眉看了一眼格林德沃，“我注意到，這個信紙有提到一個送飯的聾啞老人”
“那不過是歐洲魔法部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麻瓜，據說曾經是某個教堂里敲鐘的，一個極度排斥所有關于魔法的又老又丑又聾又啞的老頑固。”
一邊說著，格林德沃輕哼一聲，面孔上露出一抹明顯的嫌惡神情，“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把神賜予的食物做成連豬食都不如的垃圾，讓后放到我的門口而已。除此以外就呆在城堡的房間里發呆，根本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座城堡。”
“然后，很遺憾，現在豬食都沒有了。”
艾琳娜毫不客氣地接著說道，繼續思考著剛才沒有說出口的事情——在來這里的路上，鄧布利多曾經無意間提到過，紐蒙迦德城堡周圍的魔法防護都是從內對外的。
理論上來說，并沒有強大的防衛系統來禁止人員從里面走出。
既然存在一個負責給格林德沃送飯聾啞老人，那么無論是采購食材，還是補充日常生活用品，終歸是需要一個穩定的來源，一個她也可以使用的渠道。
她可沒興趣在這座冷颼颼的城堡里陪一個比她大了快一百歲的老頭吵架。
從最壞的情況來設想，如果鄧布利多五天之后爽約沒有來的話，她必須認真考慮越獄的事情了，總歸不能一直困在這里。
“怎么，想跑？或許別的巫師可以做到，但是你就死心吧。”
格林德沃掃了一眼艾琳娜，瞬間明白了女孩的想法，干瘦的手臂自豪地朝著周圍環了環，咧開嘴嘲笑著，“正如同霍格沃茨一樣，紐蒙迦德是一座完全使用魔法立起來的城堡，從建造最開始的時候就根本沒有留給任何供麻瓜和低魔力者抵達的道路。”
“想要來到和離開紐蒙迦德的方法只有一個——魔法！成年巫師才能掌握的，真正的魔法。而不是你那點三腳貓功夫都算不上的可憐魔術小把戲。”
魔法？其實也就是短途旅行魔法的意思么？
或許也不一定，一直以來，魔法的便利讓巫師們不自覺的忽視了人類本身的強大之處，至少在艾琳娜的芋中，非魔風之中徒步穿越無人雪山的事情也并不算罕見。
聳了聳肩，本著關愛老年人的原則，艾琳娜理智的沒有與格林德沃發生更多的爭辯。
自從上一個月的那場辯論勝利之后，艾琳娜vs格林德沃的100勝率已經足夠了，就憑這一點，她能保證每次吵架都笑到最后。
不過艾琳娜回想了一下之前在來城堡的時候看到的那一片荒無人煙雪山，有些頭疼地皺了皺眉毛。
沒有高科技裝備和強藉魄的情況下，哪怕是徒步穿越雪山，她也得多掌握一些基本的生活魔法才行。這么一想，或許她還需要在學習多個魔法和專心掌握某個高難度的短途旅行魔法之間做一個角色。
不過無論是哪一個，至少短時間之內，她都沒辦法逃離這個地方了。
“好吧，鄧布利多教授信里提到的食物呢？”
艾琳娜好奇地打量著這間格林德沃身處的狹窄房間。
在了解到暫時被困在紐蒙迦德城堡的現實之后，她的注意力飛快地轉向了剩下那個最為重要的部分——鄧布利多在信紙中提到過的“食材”。
“喏，那個角落里。”感覺自己大獲全勝的格林德沃朝著床尾點了點下巴。
順著格林德沃的目光看過去，艾琳娜這才注意到，位于格林德沃床尾的地方，放置著一個不算太大的灰色行李箱，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格外的不顯眼。
“哦，謝謝。”
艾琳娜眉毛一挑，站起身，試著拉了拉行李箱。箱子很輕，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如果不是鄧布利多說謊的話，那么這里面多半是施展了什么魔法的。
滿意地點了點頭，艾琳娜旁若無人地拉起行李箱，轉過身朝著往門外走去——嗯？這次沒拉動，原本輕飄飄的箱子就仿佛生了根一樣留在了原地。
“你想干什么，芯頭？”
只見格林德沃伸出手，按在灰色的行李箱另一頭，語氣中不自覺帶著一層怒意。他還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囂張的幸伙，居然膽敢當著他的面想把食物拖走。
“放手。”
艾琳娜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只壓在“食材箱”上的枯瘦老手，微微皺了皺眉，平靜地說道。
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漠然和平靜。
“注意你的態度，芯頭。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
格林德沃冷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不快，這樣的語調從來都只有他對著別人說，什么時候輪到一個才十歲的挾孩來對著他說了。
“聽著，蝎西。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無論是城堡、知識、還是食物，只有經過我的同意之后，你才能得到這些東西。現在，把你的手從我的食物上移開，聽明白了么？”
“放開。”
艾琳娜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老人布滿皺紋的臉龐，甜甜地歪了歪頭，眼底卻滿是冰冷，“我再說一遍，不要怪我沒有跟你事先警告過你哦。”
隨著女孩的聲音，格林德沃注意到，一道耀眼的白色痕跡逐漸從艾琳娜左手背亮了起來，作為這一個牢不可破誓言的見證者，他很明白這背后意味著什么。
“呵，你居然還想動手？！”
初代黑魔王忍不住被氣得笑了起來，連連點著頭，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里擠出來。“好，很好看來，我需要幫助阿不思鄧布利多教導一下他的學生，用如何尊重長輩和先行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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