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妖精們的“誠意”
加里維克斯？
聽到這個名字，艾琳娜好奇地從麥格教授身后探出腦袋，看向立于老妖精身后的加里維克斯。她對于這名在古靈閣首先接待她與鄧布利多的妖精印象還算不賴，至少它在職業素養比較接近于后世的一些職業經理人。
不過，老實說，除了男女老少之外，在艾琳娜看來妖精們的區別并不算大：都是矮矮的身材，黝黑的面孔，又長又尖的手指，宛如匹諾曹一樣的長鼻梁。因此，直到現在她才認出來那名熟悉的引路妖精。
“咳咳，尊敬的英國魔法部部長、霍格沃茨董事會董事，古靈閣對于妖精與人類巫師之間的友誼向來格外重視。”
妖精加里維克斯挺直腰桿，捏起長長的羊皮紙，看了一眼福吉、格林格拉斯，眼神飛快地掃過略微靠后一些的鄧布利多，一板一眼地念到。
“鑒于英國魔法部與霍格沃茨董事會的提議，古靈閣妖精長老會經過慎重討論后決定，可以做出一定的讓步，包括免去約合3億金加隆左右的手續費，以及返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城堡土地證明。”
“聽起來很誘人，那么條件是什么？”
福吉不為所動地點了點頭，沉聲問道。
雖然一直以來被人詬病能力不足，但是能夠擔任魔法部長一職，康奈利福吉絕不可能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幸運兒，他打心底里不會相信，這群視財如命的妖精會做賠本的買賣。
“一些微不足道的，行政上的方便而已。”加里維克斯恭敬地彎了彎腰，笑著說道，“古靈閣希望能夠在英國試點一種更輕便的、全新的貨幣，用于代替沉重的金屬錢幣。您可以將每一張新貨幣看做是一張微型的貸款契約，任何巫師都能憑借這個契約到古靈閣兌換等值的金加隆。”
“就好像是麻瓜國家們那樣的，叫做英鎊或者美元的花花綠綠的小紙片？”
“沒錯，正是那樣。非魔法界已經實行這種貨幣體制很長一段時間了，事實證明它確實對于整個社會的貿易流通有著極為積極的促進作用。”
“可是，這對于你們妖精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好處吧？”
福吉皺起眉頭，直覺中總感覺哪里不對，可是一時間又找不到問題所在。
“不不不，這已經是最大的享受了。”
加里維克斯微笑著搖搖頭，豎起修長的食指，黝黑的臉龐上流露出認真的神情，“親愛的部長大人。正如同人類女性喜歡閃亮的珠寶一樣，我們妖精，唯一的樂趣就是傾聽金加隆相互碰撞的聲音。”
“好吧，除此以外還有嗎？”福吉一臉了然地挑了挑眉毛，這倒也符合他對于妖精們的了解，這些狡猾的魔法生物對于金幣總有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執著。
眼見福吉的口風似乎有所松動，加里維克斯眼里閃過一道精光，身軀彎的更下去了一些，謙遜地說道，“第二件事，古靈閣希望能夠與魔法界進行更廣泛的合作，我們希望每年能夠增加至少五百名的人類雇員名額，參與到古靈閣巫師銀行的日常運營工作中來。”
“噢，增加就業名額？這可真是說到我心里去了，事實上你看，魔法界確實不少巫師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我感覺你們這個提議聽起來真是太棒了。”
福吉頗為贊許地點了點頭，面色溫和地回答道。
“是的，其實我們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加深我們之間的友誼。雖然這座城堡很讓人著迷，但是我們認為，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的。”
加里維克斯表情也變得輕松了起來，頗為愉快的笑著說道，“最后一點，您需要理解，畢竟直接終止合約的話，古靈閣會損失接近八億金加隆巨額財富，這一筆款項的本金我們總得拿回來。”
“哦，這一點你們可別想？魔法部可沒有那么多流動資金。”福吉擺了擺手說道。
“一直以來，魔法部都在為整個魔法界的穩定做出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然而大量的作坊和企業為了自身利益，都常會隱瞞自身盈利來逃避稅款。”
一邊說著，加里維克斯指了指自己，“而我們古靈閣，可以幫助魔法部稽查和審核賬目，找出偷稅漏稅的那些人群。我們所需要的，只不過從額外增加的稅收所得中，取出一部分比率歸于古靈閣，用于償還這一筆貸款的本金。”
“先生們，聽起來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這樣的誠意，如果誰拒絕的話，肯定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吧。”
福吉看了看身邊的愁眉苦臉的格林格拉斯，又轉過身看了看身后一臉沉思模樣的鄧布利多，忽然笑了起來。
“當然，那么合作愉快，古靈閣明天就會將地產證明送到您的辦公室…”
加里維克斯也跟著笑了起來，卷起手中的羊皮紙，輕松地說道，愉快地拍了拍身邊妖精同伴的肩膀，眼神中滿是得意。
“不好意思，我拒絕！”
福吉臉上的笑意猛然一斂，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說道。
“咦？”笑容滿面的妖精們臉上表情一僵。
“我是說，以上的要求，魔法部都不會答應。”康奈利福吉又重復了一遍。
“您，是在說笑吧…這個玩笑可不好玩。”加里維克斯感覺自己的笑容肯定有些難看，干巴巴地說道。
“正如您說的那樣，我并不算一個特別聰明干練的魔法部長，之所以這一年多來從來沒有出現過什么大紕漏。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則就是，從來不在自己不明白的領域做出承諾。如果一個問題會讓鄧布利多這樣的巫師遲疑，那么絕對不是我能夠直接決定的。”
福吉搖了搖頭，與格林格拉斯交換了一下眼神，整理了一下西裝衣襟，語氣輕松的說道。
眼見氣氛有些僵硬，格林格拉斯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手。
“那么，紳士們。我們換個話題，如果說魔法部和霍格沃茨董事會，能夠拿出足夠多的金加隆來償還負債，是不是可以合法的從你們手中收回霍格沃茨城堡的契約呢？”
“您再想想，那可是八億金加隆…”
加里維克斯聲音有些尖銳，他不明白為什么這么誘人的條件，會被完全拒絕掉。
這一次，福吉沒有理會他，再次搖了搖頭。
“我想，您不會只是陪著年輕人過來，呼吸一下蘇格蘭高地的新鮮空氣的吧？尊敬的古靈閣妖精十二長老之一，萊奧斯閣下。”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福吉目光牢牢地看向了一直閉眼假寐的那個滿臉皺紋的老妖精身上。
“好了，加里維克斯，回來吧。我早說過，人類巫師雖然對于金錢不敏感，但是并不意味著他們愚蠢和容易被欺騙。”
萊奧斯猛地睜開眼睛，老態龍鐘的渾濁眼珠中散發出一股攝人的光芒，看向面前的眾人。
“讓我們談談契約本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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