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提前完成的誓言
對角巷。
倫敦時間，上午六點。
清晨的第一抹晨曦穿過稀薄的霧氣，在石板街道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空蕩的街道上，至少還要再過一兩個小時才會慢慢變得熱鬧起來。
而在青銅大門緊閉，還未開始營業的古靈閣之中，一場持續了一整晚的艱難談判剛剛結束。
“尊敬的卡斯蘭娜小姐，您其實可以再考慮一下，如果霍格沃茨的資金存儲在古靈閣的話，關于手續費的方面我們甚至可以再做出一定的讓步。”
一名滿臉褶皺地妖精長老不死心地搓了搓手掌，一臉討好地笑著說道，希望能夠改變艾琳娜的想法。
此時，艾琳娜正在安迪瑟金斯與加里維克斯的陪同之下，站在一座由金加隆堆砌成的巨大“金山”前認真清點著，妖精獨特的計數魔法，讓整個過程變得比想象中輕松很多。
“不用再說了。所有貸款必須全部由霍格沃茨來保管，這是構成整個合約的基礎之一。”
艾琳娜不為所動地堅定拒絕道，甚至連頭都懶得轉動一下，繼續看兩名妖精盤點金幣。
整個霍格沃茨抵押貸款合約之中，雖然有著各種各樣的條款細則，不過如果拋開所有花里胡哨的東西來說，核心思路其實也就四點而已。
所有貸款資金，必須交由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保管貸出與歸還的貨幣，都是麻瓜世界的貨幣—盧布 古靈閣在給付時必須盡可能將盧布兌換為金加隆，（根據協商，不足部分也可按照匯率使用麻瓜貨幣—美元或英鎊，進行補齊）
此條內容對麻瓜暫不可見，巫師請使用顯形咒自行查看 相比于后世層出不窮的商界惡人，在艾琳娜看來，此時的妖精們還處于一種比較純真的質樸狀態。
除了一點兒在利率與手續費上的小計倆，以及一些花里胡哨的文字游戲之外，并沒有在合同中刻意摻雜太多的陷阱和惡意條款。
因此，艾琳娜的應對措施也是格外的簡單粗暴，她直接將記憶中成熟的商業抵押合同樣式和條款搬過來了一大半。
而這樣做的另一個結果就是，在妖精心目中，那層籠罩在鄧布利多身上神秘睿智的光環又變得更耀眼了幾分。
“不好意思，因為時間緊迫，我們只調集到了四億金加隆和十五億美元，其余部分則是使用英鎊進行補齊，一共是七億三千…”
加里維克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雙手顫抖地拿著一張羊皮紙，有些拘謹地看了一眼艾琳娜，飛快地解釋道。
“嗯，我知道了，不用繼續念下去了。等到了霍格沃茨之后，自然會有人與你們進行復核盤點接收。”
艾琳娜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將加里維克斯的話打斷，轉過身，看了看背后。
在她身后，上百名全副武裝的妖精們已經等候在了那里，每個妖精手上都捏著一個破舊的小錢袋，她知道那都是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儲物袋。
“對了，最后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問題，古靈閣是不是股份制的呢？”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朝著身旁的老妖精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那是當然，妖精可不是落后原始的低級動物，我們只相信契約和金加隆。”老妖精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艾琳娜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看了一眼面前讓人目眩神迷的財富，深吸了一口氣。
“可以開始依次傳送了——目的地，霍格沃茨城堡正門。”
霍格沃茨。
蘇格蘭高地的天空通常會亮得要晚一些，此時天空還帶著些許微朦的藍色。
呼~哈~
一身藍色睡衣的鄧布利多猛然從床上坐起，重重地喘息了幾口氣，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感覺有一種奇怪的胸悶。
轉過頭，鄧布利多看了看墻頭的掛鐘，還不到六點半。
“果然是年紀大了啊…已經不比年輕的時候了。”
鄧布利多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讓校醫院的龐弗雷夫人知道的話，肯定免不得又是一通大驚小怪的埋怨。
篤、篤、篤。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
鄧布利多抬起頭，只見一只拳頭大小的小貓頭鷹正站在窗邊，撲扇著翅膀，著急地敲擊著他臥室的窗戶，在它的腳上，綁著一封小小的信件。
這不是艾琳娜的那只叫做維卡的貓頭鷹嗎，這樣急切，難道發生了什么意外嗎？
老人神色一凝，快速站起身，趕緊打開窗戶將小貓頭鷹放了進來，從小貓頭鷹腳上取下信封。
鄧布利多走到床邊，戴上眼鏡，抖開信紙輕聲念到。
尊敬的、溫和的、偉大的、慈祥的、怎么都不會生氣的…鄧布利多教授大人敬啟：
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可愛的小艾琳娜已經來到了霍格沃茨城堡大門口了。
與我一起的，還有三百五十名古靈閣的妖精，以及大約價值七億五千萬金加隆的財富。
因為金額龐大，除了您以外，我建議帶上學校所有的家養小精靈協助盤點。
當然，您盡管放心。這是一筆完全合理合法的，完全可以由霍格沃茨支配掌控的資產，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筆錢運進霍格沃茨！
這份資產來自于一份我在古靈閣抵押貸款所得，抵押物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家族的地產證明，也就是現在的霍格沃茨城堡的地契證明。
看到這里，您千萬不要生氣，這樣不僅對身體不好，也不能解決問題。我可以解釋的。
——您忠誠的、可愛的，艾琳娜·卡斯蘭娜。
在信紙下方，還附帶著一份古靈閣與艾琳娜簽署完畢，閃爍著魔法印記的貸款合約。
呃唔！
讀完信件，鄧布利多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黑，胸口傳來一陣悶悶的絞痛，就仿佛被人施展了一記鉆心咒一樣。
他現在終于意識到，從昨天開始，那份一直纏繞在他腦海中的不祥預感是什么了——艾琳娜·卡斯蘭娜，他就不應該讓這個可怕的小女孩有機會接觸到古靈閣那群貪婪的妖精。
咕咕咕~
似乎感覺到了鄧布利多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正在一旁喝水的儲備糧好奇地抬起頭，撲扇著翅膀飛到鄧布利多身邊，用小腦袋撞了撞老人的手指。
對了，現在還不是發呆的時候，還有數量恐怖的財富堆積在學校門口。
鄧布利多迅速回過神來，拿起魔杖指了指喉嚨——聲音洪亮 “霍格沃茨所有的家養小精靈注意，大家隨我一起到城堡大門口集合。”
與此同時，臥室之中閃過一道火光，鄧布利多看著突然出現的鳳凰點了點頭，“福克斯，拜托了。”
霍格沃茨城堡大門口，空曠的巨大空地上面，如今已經堆滿起了小山堆一樣高的金加隆，在金山下方，則是數百個捆扎好的英鎊與美元組成的巨型錢磚。
“所以，我們還要等多久？鄧布利多先生怎么還沒來。”
安迪瑟金斯焦躁地捏著手指，望著前方緊閉著的城堡大門，尖聲催促道。
離開古靈閣之后，每一秒的等待對于它來說都不亞于是一場災難性的煎熬。不只是它，在場所有妖精的神經都已經崩到了極致，無一不企盼著鄧布利多快點出現。
“放輕松，很快了。畢竟鄧布利多教授還需要召集…”
艾琳娜努力保持輕松的表情安慰著快要崩潰地妖精們，一邊不停地在心里重復著——背后都是電影道具、都是電影道具。
城堡前方的空氣忽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炸響，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了城堡的橋梁之上。
隨即，一連串宛如鞭炮一樣密集的啪啪啪的聲音不停地響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了霍格沃茨城堡大門前。
“艾琳娜·卡斯蘭娜！”
伴隨著一道絢麗的火光，一聲星星月亮圖案的深藍色睡衣的鄧布利多出現在了城堡最前端。
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里充溢著怒火，在老人左手背上，一條銀白色的誓言鏈鎖閃爍著耀眼的光華。
“啊，鄧布利多教授，可算等到你了。”
看見那個銀白色長須的高大身影，艾琳娜心里一松，抬起光潔的左手背，朝著鄧布利多無力地晃了晃。
——她能感覺到，隨著鄧布利多的出現，那一股撐著她一路堅持到現在的精力正在飛速退去。
“我提前完成誓言了，這就是霍格沃茨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艾琳娜指了指身后，露出一絲疲憊笑容，“我們先把它們運進城堡，然后您在聽我解…”
銀發小蘿莉還沒說完，一股強烈的疲憊感迅速吞噬了她的意識，眼前一黑，小小地身軀搖晃了一下徑直倒在了地面上。
“艾琳娜？！”
“卡斯蘭娜小姐？！”
顧不得多想，鄧布利多臉色一變，右手大幅度揮舞著魔杖，將失去意識地女孩召到自己懷中，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下。
“呼~還好，只是太累了，睡著了而已。”
老人松了口氣，眼神若有所思地從女孩光潔的手背上掠過，對著身邊的家養小精靈吩咐道，“把艾琳娜帶回學生宿舍，好好休息一下吧。”
至于面前的情況…
鄧布利多抬起頭，看了看小山一樣的金加隆，眼角不可察覺地微微一抽。
“咳咳，看來合作很順利。”
鄧布利多輕咳了一聲，拿出艾琳娜寄過來的合同正本飛快地掃了一眼，隨即臉色一正，用一種毫不意外地語氣沉聲說道。
“那么妖精先生，我們開始清點吧。看樣子，并不是一個輕松的工程。”
不管發生了什么，總之先把這些金加隆運進霍格沃茨，這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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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還是三千字大章，求票，下章終于可以上火車了。
喝了兩罐紅牛，我休息去了，強撐著寫完了這里的劇情。
哦，對了，儲備糧在鄧布利多臥室喝水，想摸就去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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