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來訪與對峙
蘇格蘭地區常見的早餐通常都是面包、煮土豆、燉豆子。如果家庭條件闊綽一些的話，會多上幾塊培根或者一碗蔬菜色拉。
不過源于英倫三島一脈相承的糟糕廚藝，味道通常來說都不會太好，至少對于口味被前世“舌尖上的天朝”養刁了的艾琳娜來說，絕大部分的菜品評價都是一個等級：無毒、管飽。
自從在孤兒院的財政與三餐都交由艾琳娜打理安排之后，如今孩子們的早餐，可以說是相當豐盛精致的了。
當然，所謂的豐盛精致其實也只是相對而言。
——蜜糖烤面包、土豆泥、煎雞蛋，偶爾能夠搭配上一碗熬發白的洛蒙德湖魚湯（上周暫時換成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蘇格蘭圓臉胖雞湯）——
在貝尼特斯看來，這差不多已經是這個世界最奢侈的享受了。
因此，當聽到門外鄧布利多的聲音，貝尼特斯想也沒想，搖了搖頭直接婉拒道。
“不用了，感謝您的好意。我們的早餐其實比您想象的要好…嘶～”
話還沒說完，貝尼特斯突然猛地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
“當然不介意，那就麻煩鄧布利多教授了。”
艾琳娜緩緩收回掐在貝尼特斯腰間軟肉的手指，一邊甜甜的回答道。
擁有著數百名家養小精靈的霍格沃茨，在基礎的餐飲方面可以說吊打了同時期近乎所有的學校。
不討論菜系和做法，單論精致程度，比起艾琳娜她這樣純粹自給自足的家庭小早餐模式，自然是豐盛奢侈了不知道多少倍。
既然學校給的孤兒助學金已經被某個固執的大叔拒絕掉了，那么至少這頓免費的早餐艾琳娜不會再放過了。
“可是，鄧布利多教授，您似乎沒有帶吃的來啊？”
銀發小蘿莉蹦蹦跳跳地走出廚房，看著兩手空空的老巫師，臉瞬間垮了下來，困惑的皺起眉頭。
雖然不知道霍格沃茨距離拉斯小鎮具體有多遠，但是艾琳娜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鄧布利多依舊使用之前那樣的飛來咒，肯定是不現實的。
“我也沒辦法憑空變出食物，準備早餐的另有其人。”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舉起魔杖在空中輕輕一揮，艾琳娜依稀看見一道淺色的半透明波紋劃破天際。
下一刻，一名大眼睛大耳朵的家養小精靈就出現在了廚房前的空地上。
“您好，艾琳娜小姐，很高興再次見到您。家養小精靈伯利樂意為您效勞。”
正好就是昨天帶領著艾琳娜參觀了一個下午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伯利。
“噢，天哪，這就是傳說中的妖精嗎？沒想到真的存在！”
就在這時，貝尼特斯恰好也一起走出了廚房門口，一臉驚訝地看著站立三人中間的伯利。
聽到背后的聲響，艾琳娜猛然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是在霍格沃茨，這里是位于拉斯小鎮的一個普通麻瓜孤兒院。
“天哪，鄧布利多教授你都不擔心國際保密法的么，要知道這里到處都是普通人啊…”
艾琳娜眼瞳一縮，轉過身，努力將背后的大漢往房間里推去。
“當然不用擔心，對于這種情況，我們一向都有成套應對方式的。”
鄧布利多微笑著擺了擺手，玩弄著手中的魔杖，毫不在意地輕松說道。
“應對…方法？！你是說…”
銀發小女孩若有所思地頓了頓，擋在了貝尼特斯身前，左手上一條烙印忽然亮了起來，宛如一只雌豹一樣死死盯著鄧布利多手中的魔杖說道。
“鄭重說明一下，我可不會允許你對他施展遺忘咒。”
鄧布利多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小蘿莉，他突然又發現了一點讓他欣喜的地方。
相對于里德爾和格林德沃，同樣孤兒出身的艾琳娜卡斯蘭娜，似乎有著不少的弱點，比如說對于食物的執著，對于家人的眷顧。
這些在格林德沃和里德爾看來是軟弱的地方，在鄧布利多看來，往往是在對抗魔法黑暗面的時候，最為強大的支撐點。
“很不錯，看來你對于魔法界的了解并不少，居然知道巫師們常見的應對方式。”
鄧布利多贊許地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一翹，眼神中露出些許頑皮，手中的魔杖不緊不慢地指向前方，悠悠地說道。
“如果說，我現在就要施展遺忘咒，你覺得，現在的你能夠抵擋得了嗎？來試試阻止我。”
雖然表情看起來很隨意，但實際上鄧布利多渾身的魔力已經調動了起來，隨時準備應對艾琳娜的各種反應。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混血小媚娃的臉上，很好奇，當面對這樣強大壓迫力的時候，艾琳娜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
艾琳娜抬起頭，視線正面迎上鄧布利多魔杖尖端，有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她無力地張了張嘴，突然悲哀地意識到，無論她有著如何的小聰明或者是口才，都需要建立在對方不會用暴力掀桌子的前提之下。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之前的一些舉動似乎有些冒失，對于一些個體極端強大的巫師，魔法界的條款可能并不適用——他們，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艾琳娜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只有用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當巫師不講道理的時候，現行的一些麻瓜手段，諸如金錢、槍械、數理都通通失去了作用。
“請便，尊敬的鄧布利多教授。”
艾琳娜沉默地看了一眼鄧布利多，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左手藏在身后，語氣平靜得可怕。
鄧布利多揚了揚眉毛，魔杖對準艾琳娜，在小蘿莉微微顫抖的注視之中，輕輕一點。
一團鮮艷美麗的花束從杖端盛開了出來。
“不用擔心，強制要求對于所有麻瓜施展遺忘咒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你不會認為我真的敢無視魔法部的條令吧。”
鄧布利多滑稽地聳了聳肩，搖搖頭走了過來，笑著解釋道。
“自從1945年之后，魔法部就已經修訂過了國際保密法，父母、配偶或者子女有一方是巫師的，他們的家人并不會納入需要保密的人群范圍。作為你的監護人，貝尼特斯先生自然也不在需要保密的范疇之內。”
鄧布利多一邊說著，慢慢伸出手，習慣性地想揉揉女孩倔強的小腦袋，一只厚實的大手隔在了鄧布利多面前。
“小孩子頭摸多了，容易長不高，而且她昨晚剛洗過頭。”
貝尼特斯伸出手，將艾琳娜拉到身側，禮貌的點了點頭，看向家養小精靈問道。
“所以說，請問這位伯利…先生，您所說的霍格沃茨的早餐大致需要多久能夠做好送到呢，再過半個小時，孩子們就要醒了。”
“叫我伯利就可以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伯利優雅地欠了欠身子，舉起修長的手指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廚房旁邊的餐廳木桌上一瞬間鋪上了一塊潔白的餐布，盛滿了食物的陶瓷盤碟整齊有序地依次出現在了桌面上。
牛奶、茶、咖啡、南瓜汁、橙汁、粥、麥片、糖、鹽、黃油、玉米片、吐司（toast）、面包（bread）、各式果醬、番茄醬、蛋黃醬、煎雞蛋、腌鯡魚、火腿、熏咸肉、烤香腸、熏魚、腌鮭魚和炸西紅柿…
整個孤兒院的簡陋的餐廳，轉眼間仿佛就變成了縮小版的霍格沃茨餐廳一樣。
“謝謝了，伯利。”
鄧布利多微笑著點了點頭。
“能為鄧布利多先生服務，是我的榮幸，希望各位用餐愉快。”
伯利尖聲說道，再次深深鞠了個躬，打了個響指，啪的一聲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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