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眾玩家之前曾經去過普里皮亞季的醫療中心,醫生也趁著這個機會搜集了一批之后可能會用上的藥品,不只是碘化鉀之類防輻射的藥品,還有一些消炎藥和鎮定劑,現在這些藥品終于也派上了用場。
大概二十分鐘后,一頭大汗的醫生從屋里走了出來,只留下了奎爺和貝索諾娃兩個女性在里面照顧椰子。
“怎么樣?”張恒問道。
“不是很樂觀。”醫生從維修工的手中接過了一支煙,抽了兩口,“她的身體惡化程度比我預計的要快,現在體溫在大概維持在38到39的樣子,脫發,潰瘍,身體腫脹…但是這些其實都是小事,真正的問題是輻射正在摧毀她的免疫系統,之后空氣中漂浮的隨便什么細菌對她來說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醫生說到這里頓了頓,問張恒道,“你們這次回去的時候又接觸到了什么放射源嗎?”
“核電站里到處都有輻射,但是我們在那里遇到了民防部的人,他手上有臺檢測儀,我們是跟著他走的,盡量避開了那些高輻射的地方。”
“這樣嗎,那可能是她之前身體里積累的輻射量已經很大了,總之她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我剛給她想辦法進行了一些物理降溫,另外在她潰爛的傷口上涂了些軟膏,但是這只是稍微讓她好受點,從醫生的角度出發我建議把她送到醫院去,因為考慮到之后她的病情發展,她需要一間無菌病房,必要的時候還要接受骨髓移植,這沒法拯救她的生命,但是可以讓她活的更久一點,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活到我們完成主線任務。”
“等等。”維修工開口道,“我們要把她送到醫院?可這樣的話接下來誰來做翻譯,和那個烏克蘭女人溝通?”
“鑒于椰子目前的身體狀況,我們或許可以和她聊一聊,讓她把另一只耳環先借我們用用,完成主線任務后再還給她。”張恒道,隨后他又轉頭問醫生,“她現在清醒過來了嗎,可以開口說話嗎?”
醫生點了點頭,“她的意識目前還算清醒,但是嘴唇已經潰爛了,表皮脫落,估計說話會很痛苦,所以你們如果要聊最好把時間壓縮的短一些。”
而這時斬服少年也插嘴道,“我們…之后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他聽到動靜后也從房間里出來,結果就看到了走廊上站著的張恒等人,好奇道。
“是的,很有可能,但是按理說不應該發展的這么快,”醫生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不知道是副本的設計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我之前估計我們還有一周的行動時間,但是現在看來,我很可能有些過于樂觀了,我們需要盡快完成主線任務。”
“不用你說,我做夢都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維修工抱怨道。
張恒沒再說什么,正準備往屋里走,結果卻見奎爺從里面走了出來,不但如此她的手里還捏著一只耳環。
“你已經拿到了嗎?這么快!”維修工驚訝道,“我們剛還再商量這件事情呢,你是怎么說服那個自討苦吃的家伙交出耳環的,而且這玩意兒不是在她的胃里的嗎,你怎么拿出來的?”
“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在胃里。”醫生道,“椰子之前一直吐,如果耳環在她的胃里早就被吐出來了,就算沒被吐出來,也可能隨著排泄物進入下水道,這道具對她這么重要,她怎么可能真的一口吞下去,在車上的時候她只是用了點小手段來表明自己的態度而已。”
“你看出來了卻沒有告訴我們嗎?”維修工不滿道,然而等他望向張恒和斬服少年的臉龐時,卻發現兩人的神色也沒有什么變化,維修工旋即一怔,“不是吧,難道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嗎?可你那會兒不是答應了她的要求嗎?”
維修工問的是張恒。
“是,她當時的情緒很激動,而我只是需要一個翻譯,誰當都無所謂,當然也沒必要再刺激她了。”張恒解釋道。
另一邊的斬服少年也安慰維修工,“你說只有你不知道那也不至于,老鼠應該也沒看出來,不過我看他好像有點喜歡椰子,也可能是因為荷爾蒙讓他的大腦變得遲鈍了。”
“總之,椰子現在也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沒法再繼續充當團隊的翻譯了,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所以同意將私語先借給我們使用。”奎爺道,“但是有個條件,所有玩家里她只相信老鼠,所以她希望私語可以放在老鼠手里,當然,她現在已經把私語交出來了,我們要是不同意她也沒有什么辦法。”
“我沒有什么意見。”張恒道,“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只是需要一個翻譯,誰來當都無所謂。”
“我無條件支持偶像。”斬服少年表態也很快,之后緊接著醫生也點了頭。
維修工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嘟囔道,“怎么,我看起來很像是壞人嗎?我只是不喜歡她對其他玩家的防備態度,這次的副本是單人協作,至少在主線任務完成之前大家應該團結在一起而不是互相提防不是嗎?”
“你說得對,”斬服少年點頭,“所以為了消弭你們之間的那點小不愉快,接下來就麻煩你跑一趟把她送到醫院吧。”
“我要送她,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車鑰匙在你那里了,放心,我,老鼠和貝索諾娃也會跟你一起去的,至少幫她辦理了入院手續。”
醫生這時也道,“你們最好早點過去,普里皮亞季醫療中心沒有太多治療輻射病的經驗,估計他們會把傷者集中到一起送望莫斯科的大醫院去,那里的醫療資源會更好,無論是專業的醫生還是無菌病房什么的,如果足夠及時的話椰子也能趕上那班飛機。”
“真麻煩。”維修工嘴上雖然在和么說著,但最終還是妥協了,下樓去發動汽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