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么可能?”文森特望著手中的計算結果,一臉的難以置信,“那艘船是怎么做到在這么多次的航行中始終維持在最高速度的?”
“如果上面的記錄沒有造假,那它的航速應該比同時代的商船快了一倍多,這也有點太夸張了。”比利也道,他應該是四人中最有發言權的人,這輩子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大海上,知道影響一艘船的航速有很多種因素,通常情況下就算縱帆和掌舵的人技術再好,也沒法控制自然環境的變化。
“所以我們現在不但沒弄明白那艘船上的人去哪兒了,而且還多出來一個問題,那艘船為什么能航行的這么快?”安妮挑了挑眉毛。
“這兩個問題也有可能是同一個問題。”張恒拍了拍年輕的船醫的肩膀,“你能把這三本筆記,尤其是那本情詩集上的東西都翻譯下來嗎?”
后者點頭,“沒問題,反正我最近這段時間也沒什么其他事情做。”
“很好,不過眼下我們的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女神之矛號上。”張恒對比利道,“我們之間相距應該已經很近了,天晴后就把頂帆再升起來吧。”
“了解。”
那艘空無一人的克拉克船在暴雨中神秘出現,又在天氣快要晴朗的時候神秘消失,負責搜尋目標的水手在雨停后攀上瞭望臺,然而茫茫大海中卻已經不見了它的蹤影。
它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出現和離開都悄無聲息,如果不是船上那兩箱銀器,眾人甚至忍不住懷疑這一切是否只是一場夢境。
張恒之后也仔細檢查過那兩箱銀器,但是和戒指與項鏈一樣,都沒有得到獲得游戲道具的提示,他這也算是合理利用游戲規則,畢竟從那條船上的情況來看,上面的人很可能是遭遇了什么超自然現象,萬一導致他們遇到不測的東西也被帶到了船上很可能會給寒鴉號帶來麻煩,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張恒調查那艘克拉克船上的事情倒不是單純的因為好奇,他沒有忘記之前唐裝怪人和他說過的話,后者曾告訴他隨著游戲的發展他會逐漸接觸到世界的真相。
自從他得到那塊兒雙倍刻度的手表多出24小時,開始每月的游戲后,生活就逐漸偏離了正常的軌道,一開始他以為是現實世界發生了變化,但是隨著摩勒斯比的出現,尤其在目睹了那堵會吞人的墻壁后他卻漸漸意識到或許改變的并不是現實,而是他看待世界的方式。
也許長久以來那些東西一直都在那里,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它們真正的模樣。
張恒手中的那些道具,除了和外,都能在google或百度頁面查詢到相關的傳說和故事,這或許并不是什么巧合。
之前幾輪游戲中他雖然也陸續獲得過一些超自然物品,但是很少有機會能接觸到那些東西背后的故事,如果能搞清楚那艘克拉克船上發生了什么,也許他也能對現實世界有更進一步的了解,知道那些東西是什么,它們從哪里來,有什么目的。
不過他并沒有忘記自己這次出海的主要任務,那兩箱銀器雖然也值點錢,但是分到62人手里就不剩多少了,尤其在首航大勝后,也許在無形中提高了大家對這一次出海的期望,因此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拿下女神之矛號。
距離寒鴉號出港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天,這一次他們的運氣倒是不錯,期間還遇到了幾艘商船,然而張恒為了不耽擱時間沒有下令攻擊,于是在第二十二天的下午,寒鴉號終于在大海上找到了自己的獵目標。
不過眼下的情況卻有些特殊。
“前面應該是黑王子薩姆的維達號,麻煩了,他們聽到消息后果然也趕來了。”比利道。
黑王子的維達號是之前拿騷和黑胡子的海獅號齊名的海盜船,也是這片海域最強大的幾個海盜團之一,而且單論船只性能,維達號還在海獅號之上。
這艘船于兩年前在倫敦首次下水,名字取自西非的貿易城市維達(ouidah),是大西洋上最好的販奴船,采用比較罕見的漿帆兩用設計,速度很快,尤其在無風和逆風的時候,可以通過底部的船槳來提供動力,同時船上還裝備有重火力。
船長羅倫斯曾信心勃勃的表示會讓投資人在之后賺的盆滿缽滿,結果首航就被黑王子率領海盜團給包了餃子,最終不得不選擇投降,雖然最終保住了性命,但之后維達號卻成為了薩姆的旗艦。
比利在認出維達號后又將銅制望遠鏡又轉向另一邊,在女神之矛號的西北方向還有一艘海盜船,也是維達號之所以沒有發起攻擊的原因。
比利著重看的是對方升起的那面黑旗,上面的圖案卻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這只船…看起來不像是拿騷的。”
拿騷是加勒比海最著名的海盜港口,但并不意味著所有海盜都來自這里,在新普羅維登斯島之外的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海盜活躍,平時航行的時候偶爾也會碰上。
維達號和另外那艘不知名的海盜船這時也發現了新闖入的獵食者,反倒是女神之矛號沒什么動靜,大概是因為兩艘海盜船和三艘海盜船對他們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
不過有前車之鑒,倒是沒有人覺得這艘捕鯨船已經打算束手就擒,他們顯然也在等待機會,這種時候越是混亂的局面對他們越有利。
目前的局面有些棘手。
三艘船正好從三個方向包圍了女神之矛號,與此同時也在彼此提防,不過各自的心理活動卻不盡相同,那艘不知名海盜船上的火炮無論在數量還是威力上都不如維達號,之前在對峙的時候實際上是處于下風的,只是維達號不得不考慮雙方開戰后讓女神之矛號逃脫的可能,眼見這時有第三方加入他們也松了口氣。
不過想到自己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旋即心情又變得復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