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一座芬蘭游擊隊據點,游戲積分+5,可至角色面板查看相關信息…
張恒望到密林中那幾座小木屋時耳邊也傳來了系統提示音。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看,槍口就頂在了他的后背上。
持槍的芬蘭游擊隊員正是先前摸到篝火旁的家伙,張恒很確定對方在當時的確有強烈的扣下扳機的欲望。
然而之后一旁的女狙擊手喊了什么,讓他最終放棄了這念頭,但槍口并沒有從張恒的身上移開,等剩下幾個同伴都過來后,又多了另外一人一起看守他,剩下的人則去砍下樹枝做了一副擔架,將受傷的女狙擊手抬到上面。
握著沖鋒槍的芬蘭游擊隊員將地上的蘇聯軍服扔給了光著上身的張恒,卻把他的羽絨服扣下了,張恒見狀也沒有多說什么,默默穿上了那件羊皮軍服。
他看得出這些芬蘭游擊隊員并不相信他,只是礙于女狙擊手的面子才沒有立刻殺了他,但后者現在的狀況不太好,連自己都生死未卜。
好在那些芬蘭游擊隊員對自己人還是很照顧的,判斷出女狙擊手急需醫治,他們沒有耽誤時間,立刻就帶著某人一起上路了。
然而一個半小時后擔架上的女狙擊手還是陷入到昏迷中,好在又走了一個小時眾人終于回到據點。
兩個芬蘭游擊隊員抬著擔架快步走進了左手一間小屋中,張恒則被單獨關進了另一間木屋中,他四處打量了下,這里應該是間柴房,到處堆放的都是劈好的木柴。
張恒一進去大門就有被關上了,而且還上了鎖,那些游擊隊員給他搜過身,不但羽絨服和繳獲的步槍、背包都不見了,就連他身上的手機和錢包也被一起拿走。
張恒透過木屋間的縫隙,看到幾個芬蘭游擊隊員在好奇的傳遞著他的華為手機,不過這些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土包子連長按開機都不知道,在那兒摸了半天,愣是沒人能啟動,還有人拿著手機好奇的往樹上磕。
不過相比之下他的錢包倒是挺搶手的,實際上就算是義烏小作坊生產的地攤兒貨在這個年代也是絕對的精品了,更何況張恒那錢包還值個幾百塊錢,被這些人搶來搶去,而他的羽絨服已經被拿沖鋒槍的家伙穿在身上了,不過后者的身材明顯要更魁梧一些,將那件羽絨服撐得跟緊身衣一樣。
然而奇怪的是卻沒人碰他手腕上那只海星,按理說這種做工的手表應該很值錢,但那些游擊隊員就像完全注意不到這只手表一樣。
張恒看了會兒發現這個駐地還挺大的,應該是原先的伐木場改建成的,在深山密林中很難被發現,光他看到的游擊隊員就有七個了,而這會兒正是睡覺的時候,估計還有不少人躺在屋里。
另外夜晚也是游擊隊最活躍的時候,他們經常趁著那些蘇聯士兵最疲憊困倦的時候發起攻擊,張恒曾經看過一部紀錄片,被采訪的芬蘭游擊隊員說后來蘇軍很多部隊的士氣完全崩潰了,幾個士兵圍坐在篝火前,看到戰友被子彈擊中也無動于衷,就像完全麻木了一樣。
從房屋的數量推算這個營地恐怕得有四五十號人。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張恒沒有再看下去,在角落里找了個地方蜷起身子,閉上了眼睛。
他并沒有等太久,大概二十分鐘后面前的木門再次打開,走進來兩個游擊隊員。
他們這一次倒是沒有再用槍指著某人,不過態度也很明了,這不是邀請而是命令。
張恒當然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見狀配合起身跟著他們來到隔壁另一間屋子里。
和之前的柴房不同這里更像是一間起居室,不過除了一張木床外還有桌椅和壁爐,一個長著小胡子的男人坐在方桌后,看到張恒進來收起了桌上攤開的地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張恒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猜測對方可能是這支游擊隊的指揮官。
不過除此之外屋里還有另外一個人,正背對著他站在窗前抽煙,張恒看不到她的樣子,只能大致判斷出她是一個女人,可能有三四十歲的樣子。
等張恒一坐下小胡子就開口說了什么,然而張恒只能搖頭,“抱歉,我不會芬蘭語。”
他將這句話用中文、英語和日語各重復了一遍,可遺憾的是小胡子顯然都聽不懂,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就在這時候抽煙的女人突然開口,用英語問道,“你是蘇聯人的間諜嗎?”
這是張恒進入副本這么多天來碰上的頭一個可以交流的對象,也讓他稍稍松了口氣,他最擔心的是從頭到尾都沒法和游擊隊對上話,這樣他的處境就會變得完全不受控制,像現在他至少還可以為自己辯解。
“克里門特•伏羅希洛夫或許愚蠢,但應該還不至于蠢到派一個不懂芬蘭語的中國人來做間諜。”
“這事兒可說不準,畢竟這年頭有人連面包和炸彈都分不清。”女人掐滅了煙頭,轉過身來。
她的眉宇間很有風情,在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個美人,不,應該是她現在也還是個美人,有些人就是擁有著能夠戰勝時間的力量。
她沒有再糾結于這個問題,看了眼小胡子,后者微微一笑,起身走出了小屋。
“阿基并不是一個壞人,只不過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他需要對自己手下的這些小伙子負責。”
“我能理解。”張恒道。
“不,你不能,我也不能,”女人坐下,“他的國家正在遭受侵略,為了保護她他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去下地獄,聽著孩子,”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如你所見,我是英國人,在這里做志愿者,和外面那些家伙不同,我不想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你必須要告訴我實話,我才能想辦法幫助你。”
張恒從她前傾的領口內看到了一抹春光,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手段實在是太厲害了,如果他真是蘇聯間諜,在這種攻勢下恐怕也會忍不住開口承認。
可惜真相往往藏在最荒謬的答案中。
他雖然突然出現在戰場上,但對于這場戰爭而言,他真的只是一個最徹底的局外人。
ps:關于文中面包和炸彈的談話背景,蘇聯空軍開戰首日就對芬蘭首都赫爾辛基實施了大規模空襲,面對國際輿論的指責,蘇聯外交部長莫洛托夫卻辯稱:“我們沒有轟炸芬蘭,我們只是在給饑餓的人們空投面包。”于是芬蘭人給蘇聯空軍投下的炸彈起了一個外號,就叫——莫洛托夫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