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臻望著楊玄藏說道:“楊青玄,你是聰明人。什么是最優解,你應該最清楚。”
楊玄藏雙目血紅,全身都是符文流動,寒聲道:“我將大涅之力給你,放我們所有人走!”
符臻笑道:“哈哈,這個條件太苛刻了吧?”
楊玄藏道:“同不同意只在你一句話。”
符臻一揮右手,負于身后,輕蔑的笑道:“的確只在我一句話,但你有什么資格讓我說出這句話?大涅之力換取一人性命,可以是紅霖,也可以是你,還可以是其他人,你自己選吧。”
楊玄藏道:“你提出交換條件,無非是為了確保獲得大涅之力,至于我們的生死,你并不看重。現在我愿意讓你確保獲得,你還要計較幾個人的生死嗎?”
符臻嗤聲道:“其他人的生死我或許不看重,但你的話,不死實在令人難以安心啊。”
楊玄藏道:“那我用這個條件換取我個人的性命呢?”
符臻一愣,隨即笑道:“哦?那你可以試試。”
楊玄藏突然嘆了口氣,全身血符一下散開,化作楊青玄和鬼藏。
楊青玄拿住戰戟一揮,就收入體內。
符臻道:“你嘆氣什么?不會真的想換自己性命吧?”
楊青玄苦笑一聲,道:“你不是答應的嗎?”
符臻眉頭微挑,冷諷道:“當然。”
楊青玄又嘆了口氣,全身氣息收入體內,身上沒有半點能量波動,變得平靜無比。
只是一身的鮮血有些刺眼,道:“雖然你說不想我活,但卻巴不得我選自己活命。”
“哦?”符臻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何出此言?”
楊青玄道:“我若選自己活命,就失去了自己的道心,不再是以前的楊青玄了,對你而言,也就失去了威脅的潛質。更何況,我只能選一人,那么你還會順手殺了鬼藏,我失去了可以合體的伙伴,實力大打折扣,下次再殺我如殺雞。”
符臻悠悠然的說道:“你說對了一半。若你選擇自己活命,我更不能讓你活。因為你可以拋棄同伴,就是變狠的開始。一個自以為是的楊青玄并不可怕,但一個滅絕人性的楊青玄,卻是非常可怕的,我絕不能留下禍患。至于鬼藏,我當然是要殺的。”
楊青玄郁悶的再嘆了口氣,道:“說了這么多,就是不管如何,我都必死無疑對吧。”
符臻道:“也不是,你只要廢在我面前,還是可以活命的。”
楊青玄突然說道:“你既然背叛了梵無,終究會有和他對上的一天,為何不讓我們發展做大,先和梵無拼個兩敗俱傷呢?”
符臻道:“你們太天真了,境界的鴻溝是無法跨越的。任你們發展的再好,沒有半步至尊的強者,并不能抗衡梵無。其次,我認為留下紅霖,作用遠比留下你大。”
楊青玄道:“我明白了,那條件再寬松一點,除了我之外,放其他所有人走。”
他平靜的望著符臻,目光如水,沒有一點漣漪。
沒有乞求,沒有威脅,也沒有狡詐,只是很平靜的說著。
符臻莫名被這種寧靜觸動,略一猶豫,便道:“好。”
楊青玄點了點頭,道:“那可以開始了。”
說完,便雙手合十,盤坐虛空,等待符臻來抽取力量。
紅霖急叫道:“楊青玄!”
鬼藏的雙瞳中綠火劇烈跳動,咬牙道:“真沒有辦法了嗎?!”
巨大的羞憤、悲哀和怒火涌遍全身,那魁梧的身體在虛空中瑟瑟發抖,十指都掐入肉中。
楊青玄閉上雙眼,淡然說道:“大家都走吧。”
紅霖道:“不!我要留在這。既然符臻答應了放過我們,自然不會食言,那我為什么要走。”
符臻輕笑道:“也好,那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楊青玄是怎么死的。然后將這股悲憤化作力量,快點成長起來吧。”
他邁開步伐,向楊青玄走去。
幾步之下,就來到楊青玄的面前。
楊青玄運轉無相如來本愿經,全身金芒大放。
符臻也放出四頭八臂法相,金光燦爛,八臂各掐訣印,法相莊嚴。
“你要的大涅之力就在此,拿去吧。”
楊青玄身上般若金光大放,一股奇異的力量在體內涌現,遍照十方法界。
符臻心中一動,有所感應,那八臂法相中,八目全部睜開,看盡世間一切因緣起滅。
楊青玄雙手分開,一點金色的光芒在雙掌間不斷擴大,將自己籠罩進去,形成一個巨大的結界,平靜的說道:“受諸因緣故,輪轉生死中,不受諸因緣,是名為涅。”
符臻的四面法相動容道:“不生世間無見,不生世間有見,滅盡無明、貪愛、六根六境六識。一切存在都非實有永恒,隨因緣而滅,滅盡不起,無因緣可記。”
說完,便踏入那結界中。
突然,一片巨大的金色光輝亮起,在結界中形成文字,如一面經文之墻,呈現在兩人面前。
“這是…”
兩人都是心神一震,隨即看清這文字的顯現,開篇幾個字像是蘊含了巨大的能量,直接震蕩在兩個人心中,“大般若涅經”!
符臻失聲叫道:“般若一族最高秘法奧義!”
他有太初菩提心護體,這經文的威能震蕩,并未讓他失神,而楊青玄卻是恍惚了一陣,被符臻的失聲驚叫喚醒,猛地睜開雙眼來,盯視著那篇經文。
“般若一族的最高秘法奧義?”
楊青玄并不知道這篇經文是怎么回事,但聽符臻這么一說,就知道絕不簡單。
符臻對般若一族可是了如指掌。
“哈哈哈哈,原來大般若涅經就藏在涅之力中,難怪平時無法顯化出來,我殺盡般若一族也找不到此經文,還以為是傳說不實的東西。”
符臻雙目放光,八臂法相更是暴睜八目,拼命記憶著眼前經文上的內容。
楊青玄也不甘落后,急忙靜心下來,拼命強記。
但上面的文字,剛剛記住幾句,很快又忘掉了,腦海中沒有留下任何印象,就像從未記錄進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