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藏皺眉道:“引來此地?我自己也只能魂體抵達,如何將重嬰引來?”
那人影揮出一團光芒,激射至楊玄藏身前,是一團星空般的能量球,里面閃動著無數光點,仔細望去,竟是一個個數字,幻滅不定。
那人影道:“這是此地的坐標位置,你將它布置下來,便能隨時進入此地,但只有一次效果。”
這坐標位置的結構之復雜,完全超出了楊玄藏理解,內心震駭異常,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維度的空間存在了。
楊玄藏將那坐標托在手中,星空能量球一閃,就融入他掌心,出現一個星空符。
楊玄藏將掌心握住,望著那人影,問道:“我若將重嬰引來,而前輩未能鎮壓他的話怎么辦?”
那人影晃動了下,大怒道:“放肆!本座是何人,區區半步至尊哪里放在眼中?哼,若是懷疑我的能力,就滾蛋吧!”
楊玄藏抱拳道:“不敢,晚輩既然愿意付出本命神兵為代價,自然希望有一個圓滿結局。而且現在晚輩與前輩是平等交易,并不欠前輩人情什么的,自然要問清楚。晚輩丑話說在前頭,若是不能將重嬰斬殺,這本命神兵,恕晚輩就不給了。”
那人影道:“你很大膽,若非我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就憑你剛剛那番話,就已經沒命了。”
楊玄藏道:“在下也是因為情況特殊,才會找上前輩的。”
那人影有些無語,擺手道:“去吧,將重嬰引來,我自然可以殺他。若是做不到,本座自然沒臉要你的東西。”
楊玄藏道:“那是最好不過了,晚輩還有一事想問,這裝天罐的本體,不知晚輩是否能夠收取?”
“收取裝天罐?”
那人影的聲音變得怪異起來,突然大笑道:“哈哈,若是你能收取掉這裝天罐,本座免費幫你殺重嬰,哈哈哈哈。”
“哦?”楊玄藏不理會那譏諷,繼續問道:“既然是寶物,就應該能被收取,晚輩也覺得奇怪,以前輩的力量神通,難道還會收取不了?”
那人影哼道:“你以為這裝天罐是做什么用的?養噬神蠱嗎?”
語氣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輕蔑。
楊玄藏不動聲色,老老實實說道:“我從梵高大人的札記中得知,這里的確是個噬神蠱養殖場。”
那人影道:“梵高又知道什么?不妨告訴你,這裝天罐在此地,就是為了鎮壓本座的,至于那些噬神蠱不過是表面的煙霧罷了。這破罐子的主人怕被人發現本座困在此地,所以在外圍弄了一些噬神蠱來養,掩人耳目。”
楊玄藏心中驚駭,想不到竟問出這么一個大秘密,那么眼前這人到底是什么人,若說噬神蠱只是掩人耳目,那他在此地被鎮壓多久了?必然遠在重嬰之前。
那人影繼續說道:“我要你那戰戟,就是想看看能否破開這裝天罐,還本座自由,哼,若是你能把它收走,我自然不要你的戰戟了。”
楊玄藏驚道:“以前輩的能力,被困在此都無法出去嗎?我引重嬰來此,是否會被裝天罐主人發現?”
那人影道:“哼,那家伙有上千萬年沒出現過了。”
楊玄藏怔道:“這么久?會不會此間主人已經隕落了?”
那人影笑道:“哈哈,他沒那么容易死的,否則本座豈會被他鎮壓在此?就算在初生代大宇宙中,能殺他的人可真不多。這罐子是他十分重視的法寶,上面有他的烙印,我感應的出來,他并沒有死。但為何這么多年沒出現了,也許躲在哪里修煉,也許跟我一樣被什么困住了也說不定。”
他沉思了下,話鋒一轉,冷冷說道:“別問這么多了,快去將重嬰引來,本座很期待你那兵器助我破開這破罐子呢!”
說完,一揮手轉身,就化作光輝,閃爍間消失不見。
楊玄藏立即感到一股極強的斥力蔓延過來,將他震出此地空間。
“這不是管原嗎?聽聞你已經出了裝天罐,怎么還在里面?咦,武者肉身?看來你的確是出去過,怎么又回來了?”
裝天罐的世界內,老者盤坐在楊玄藏前方,掐訣入定修煉,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令他心神一震,猛地睜開雙眼,叫道:“土岐!”露出警覺之色。
在老者和楊玄藏不遠處,空間恍惚之下,就出現數道身影,皆是面色猩紅,目光詭異,以其中為首之人氣息最為強橫,與老者一般無二,是九星千界中階。
那為首之人目光變得凌厲起來,盯著老者,吃驚道:“九星千界中階?管原,你可氣運不小啊,出去一趟,居然就突破了一層。”
此人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兇光畢現。
因為在裝天罐內,同樣強者為尊,等級十分嚴明,強者擁有生殺予奪的一切大權,原本管原低他一級,要俯首稱臣,現在平級了,可以平等說話,讓他極度不爽。
而他因為閉關修煉,錯過了之前出去的機會,并且此次閉關無果,現在一見管原突破了,更是怒火中燒。
管原警覺的說道:“土岐,現在我和你的境界一樣,乃是平輩了,你身上的殺氣和心思還望收斂一點。”
“平輩?哈哈哈哈!”土岐狂笑起來,身上殺氣更甚,一雙眼睛如毒蛇般盯著管原,寒聲道:“我距離九星千界后期也只是一線之隔,你不過剛剛突破到九星千界中階,你我實力差距有如天淵,居然敢跟我說是平輩!”他目光一轉,指著楊玄藏,喝問道:“此人是誰?”
楊玄藏靜坐在那,大片神識和魂力進入到了裝天罐本體內,修為若隱若現,令人捉摸不透,但也顯得沒有那么強。
不過能修煉到九星千界中階的高手都不是傻子,土岐也是極為小心謹慎之人,所以并未直接出手。若只有管原一人在此的話,早就出手將其斬殺了。
而且楊玄藏身上的氣息讓他極為神往,幾近大道,并沒有同類的氣味,可見是一具尚未奪舍的肉身,這即讓土岐心生忌憚,又讓他心生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