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和巫綺月聞言,都是心中一震,同時轉過身來。
“原來是國師大人。”
楊青玄抱拳,小心翼翼的答道:“國師大人說笑了,我若有這本事,還會待在這?早把這大殿也掏空了。”
他似笑非笑的說著,巫綺月則依在一旁,兩人心有靈犀,對帝諱都十分忌憚。
帝諱道:“那真是可惜了,我原本還指望,青玄同學能有什么厲害點的神通,亦或者武魂之類的,能破去此陣呢。”
他眼中含笑,目光輕輕在兩人身上點過,有意無意的樣子,但那“武魂”二字,卻咬的重了一些,讓兩人驚疑不定。
楊青玄暗道:“莫非他在試探我什么?”
當下不動聲色,謹慎的回道:“國師大人抬愛了,不知對于此陣,大人可有破解之法?”
他老練的將話題推了回去,免得被帝諱看破什么。
跟這樣的人談話太費腦筋,話語之間處處玄機,一不小心就可能露了底。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話題從自己身上引開,泄底的風險就小了許多。
帝諱拂袖一笑,似乎聽出了什么,便不再試探,認真說道:“破陣不難。世間萬法,講求的都只是力量。世上沒有什么事是一個拳頭解決不了的,如果有的話,那就兩個拳頭。”
楊青玄問道:“大人的意思是,大人兩個拳頭便能破陣?”
“哈哈。”帝諱大笑,指著楊青玄道:“青玄同學,在本座面前裝傻是何意?想掩藏自己的睿智和鋒芒嗎?”
楊青玄也笑了,便不再裝,認真問道:“大人是要集合眾人之力,聯手破陣么,就不怕將這大殿和寶物一并毀了?”
帝諱淡然笑道:“輕易能毀去的,就不是寶物了。”
說完,便負手而立,再不說話。那深邃的樣子,讓楊青玄和巫綺月都捉摸不透。
這時大殿前擠滿了人,幾乎都從各個庭院、樓宇中出來了,聚集在殿前小聲的交談著。
忽然,楊青玄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就凌空掠來。
隨后“轟”的一聲,強大的氣場在空中炸開,化成一股可怕的漩渦,凌空擊下。
那漩渦并非真元,而是武者修煉境界上的氣場,直接排開,如隔空壓頂,舉鼎蕩舟!
“小心!”
楊青玄輕喝一聲,雙手化拳,往前推去。拳頭直入那氣旋,發出尖銳的嘯聲,如投入大海中的兩塊礁石,將氣場震碎,化出無數漣漪。
巫綺月抬起手來,輕輕一拍,將漣漪盡皆蕩平。
“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那凌空而來的身影,冷笑一聲,便落在大殿前,冰寒如水的目光,向兩人射去。但那目光移至巫綺月身上,莫名的一轉,竟變得有些灼熱。
巫綺月陰沉著臉,那絲灼熱的目光被她敏銳的捕捉到了,頓時殺心大起。
“團長大人!”
那人影一出現,邪風傭兵團的人立即圍了上去。
“貢山,你做什么?!”
陸江鵬等人上前來,站在楊青玄身側,憤怒的盯著對方,與邪風傭兵團對峙,勢如水火。
貢山指著楊青玄,道:“果然有兩下子,難怪之前的兄弟都折損了,孔笛也是你們殺的?”
楊青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貢山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既然本座認定了,你承不承認也就不重要了。你是選擇自己死,還是選擇本座送你歸西?”
話音落下,立即引起一陣騷動,兩派之人皆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邪風傭兵團占據絕對優勢,數倍于四國的武者,從四面包抄,將四國武者全部圍住。
大殿前變得異常靜謐,壓抑的氣氛蔓延開。
陸江鵬和卿不離等人并不畏懼,鐵青著臉,真元在身上流動,隨時準備決一死戰。即便是丁遠、獨孤信等強者,也和天琮學院同仇敵愾。但也有人驚疑不定,滿臉惶恐,并不想因為楊青玄而卷入進來,比如上官海棠、周CD正真等。
楊青玄嘿笑一聲,將那沉寂的氣氛打破,道:“貢山是吧,我選擇…日你老母!”說著,便豎起中指。
“該死!”
貢山暴怒的大吼一聲,氣的頭發都炸開了,強大的真元在頭頂上空凝聚,化出三朵蓮花的模樣。
蓮花一出,無形的氣場排開,所有人都感受到莫大壓力,全是驚疑不定,滿眼羨慕。
這正是地階三花境的標志——三花聚頂!
原本以為楊青玄會低聲下氣的求饒,便可將其當眾虐殺,并以此征服那美的嚇人的妮子,同時將四國的士氣完全打壓,形成一舉多得的局面。
不想楊青玄竟如此桀驁,敢直接懟他,瞬間引爆了他的怒火和殺意。
三花一出,便將四國強者盡數鎮壓,即便是陸江鵬、獨孤信、姜易等輪海境,都感受到莫大壓力。
突然,上官海棠高聲道:“貢山大人,我上官海棠跟楊青玄亦是死對頭。正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海棠以及端陽國,都愿意和邪風的諸位兄弟,永做朋友。”
他滿臉真誠,抱拳向邪風傭兵團的人團團一揖。
丁遠驚怒道:“海棠你…”
上官海棠生怕丁遠出手清理門戶,急忙出列,走入邪風傭兵團內,這才說道:“院長大人,楊青玄卑鄙狡猾、陰險毒辣,此次若是伏誅,那真是罪有應得了。我們應該棄暗投明,而不是助紂為虐。”
“海棠兄說的好。”
都正真見勢不妙,也立即走到上官海棠身側,應和道:“五國大比,大家都損傷殆盡,唯獨他天琮五人,完好無損,顯然是有陰謀在內。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們跟他同生共死。”
獨孤信和譚濤等人也都臉色難看起來。
但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選擇保身,也無可厚非。何況都正真是靖云國太子,活下去于國于民都利大于弊。
之后,又有幾人站了出來,走向上官海棠和都正真,只是每個人都低頭不語,滿臉通紅。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叛變,還是羞愧難當。
只有上官海棠和都正真,滿臉淡定,就像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