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這番分析過后,二人的心里便都如明鏡一般。
李啟天一面暗中吩咐李賀蘭,利用李賀蘭挑唆陸夫人,從而達到現在這一局面,一面再暗中觀察哪一方勢頭強。
“一旦秦家與陸家斗起法來,不但能攪混了朝堂這一池水,更要緊的是,就算秦家戰斗力出乎意料的驚人,能壓的下世家,用不著圣上雪中送炭,圣上依舊能夠得利。”
秦宜寧說到此處,眼睛亮晶晶的,對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上倒是又幾分欽佩了。
“秦家和陸家如果結下梁子,那必定需要一個大靠山,圣上是靠山的不二人選,他照舊能達到目的。圣上果真是智謀無雙,令人欽佩啊。”
秦槐遠看著秦宜寧時滿是贊賞,“為父就知道一些話告訴了你,你就立即能將事情分析透徹,選擇的做法也必定妥當。”
秦宜寧被夸的臉上紅透了,連忙擺手自謙。
“父親,那咱們接下來的做法,最妥當的就是不得罪世家,又要懲治陸夫人了?”
“沒錯。”秦槐遠道,“咱們不能讓一個女人壓著,叫人低看了去,但也不能開罪了陸門世家,這個度要把握好。而且據為父的分析,陸家的這件事幾天之內就會爆發了,不過你不用怕,為父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
秦宜寧聞言,面色就有些沉重起來。
“父親,朝堂如此紛亂,我們又立足未穩,接下來的事一定更加紛雜,咱們能應付嗎?”
秦槐遠見秦宜寧難得露出這般小女兒模樣,禁不住笑了起來,“傻丫頭,水至清則無魚,就是亂,才好啊。”
秦槐遠站起身來,撣了撣袍袖和衣擺處的褶皺。
“為父身邊的銀面暗探回頭撥給你幾個忠誠穩重的,讓他們保護你的安全。曹氏訓練出的人,不但各有所長,且嘴巴都嚴,只要銀子給的到位,他們便能像效忠先皇時候那般盡忠效死。”
秦槐遠說到此處笑起來:“雇傭他們的銀子,為父可就不管了。如今宜姐兒可是個大地主,比為父吃俸祿可要富裕多了。”
秦宜寧聞言禁不住咯咯的笑,“父親都這么厲害的人物了,還在乎這點銀子?”
秦槐遠擺擺手,正兒八經的道:“哪里話,家里宅子還都是你買的,為父為官清廉,俸祿又有數,唉!這些日子要給銀面暗探發銀子,可都快將老本都掏空了。如今丟給你,正好。”
秦宜寧笑道:“父親,您太狡猾了!”
秦槐遠看著秦宜寧,也笑了起來,不過眼角余光掃過后頭凈房門口的空地,看到地上映出了一個高大的人影,秦槐遠先是一愣,隨即便了然的笑了。
他隨手拿過絹燈,放在了臨近凈房處的方幾上。明亮的燈光靠近,立即將地上的人影稀釋了。
秦宜寧是背對著凈房的,所以一直都沒有看到那里的影子。一心還覺得逄梟已經翻窗走了呢,就好奇的問秦槐遠。
“父親,您挪動絹燈做什么?”
秦槐遠莞爾一笑,就站在放置絹燈的方幾旁邊,背對著凈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