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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寧見虎子回話時那略有些奇怪的神色,又見幕僚們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疑惑的看向逄梟。
逄梟倒是坦然,道:“倒是沒想到季嵐會去求娶安陽長公主,從前也沒發現他們有這個苗頭。”
虎子心里暗忖:您與長公主倒是有苗頭,您敢在四小姐面前說么!
謝岳與徐渭之這些知道內情的,面色也都有些尷尬。
秦宜寧琢磨了一下逄梟的話,便笑道:“這位安陽長公主與定北侯之間沒有苗頭,難道與你有?”
屋內一片安靜。
虎子默默地退后了幾步,像是想逃離風暴圈。
幕僚們也面面相覷,猶豫著是不是該告辭。
逄梟直言道:“從前推翻北冀國暴政之時,常年跟隨圣上身邊,后來又與圣上結拜,與李家的關系就很親近,經常走動,長輩們便經常會說一些我與長公主之間的玩笑話。”
“原來如此。”秦宜寧理解的點頭,又問,“長公主芳齡幾何?既然是圣上的姐妹,年紀應該不小了吧?”
逄梟笑道:“安陽長公主是太后的老來女,足比圣上小了十八歲,跟圣上的子女差不多大了。因圣上就這么一個小妹,且長公主自幼聰慧,自來就很得圣上的喜愛了。我曾經還真覺得圣上有將安陽長公主許給我以拉近關系的意思。”
逄梟說到此處,認真的又道:“不過我對安陽長公主卻是無男女之情的。”
秦宜寧微微頷首,問虎子:“你才剛說是定北侯去尋皇上,主動開口求娶了安陽長公主?”
“是。外頭的消息都是這么傳的。”虎子不大懂秦宜寧問這個問題的含義,面色疑惑。
逄梟卻是立即明白了她的顧慮,道:“你懷疑此番并非季嵐去主動請旨賜婚?”
“是有些懷疑。不知此事事先是否有過征兆?”
逄梟仔細回憶了一番,搖頭道:“并無征兆,季嵐對安陽長公主并不喜歡,自安陽小時候就遠著她,不過也或許是季嵐改變了主意,打算尚公主也不是不能理解。”
“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我現在想的卻是另一個可能,安陽長公主若是自小就經常被長輩拿來與你放在一起玩笑,想來一個少女對英雄的崇拜和敬慕,加上長輩曖昧的暗示和許諾,應該都會讓她對你產生不一般的感情。”
逄梟聞言,焦急的辯解道:“我與安陽并不是…”
“王爺,我并不是在質疑你,我只是客觀的分析這件事。你想想,安陽長公主對你是否有情誼?這件事旁人不得而知,你應該最清楚。”
屋內安靜的針落可聞,逄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秦宜寧又道,“若是你與安陽長公主以前就有曖昧,定北侯會不知道?若是定北侯知道你們之間的事,他去主動與圣上求娶公主的行為,便與他去截殺大周人與你示好的行為背道而馳了。”
幕僚們又是一陣沉默。
他們方才已經分析得知,季澤宇此番作為主要是為了向逄梟示好,其余的行為都是衍生在這一條件之下的。
如此便可得知,季澤宇還是想與逄梟交好的。
可若是季澤宇明知道逄梟與安陽長公主之間的關系,還要去求圣上賜婚,那豈不是不在乎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所以秦宜寧的分析是,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圣上賜婚,季澤宇不得不遵旨。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就的都可以解釋了。
圣上賜婚,季澤宇必須遵旨不能推辭。然后圣上在對外頭的人說,這一次是季澤宇主動來求親的。那么逄梟這個曾經的駙馬人選,與季澤宇之間多少都會產生一些嫌隙。
最要緊的是,安陽長公主心里喜歡的人八成是逄梟。若她帶著對逄梟的喜愛之心嫁給季澤宇,季澤宇難道會不在意?到時的糾葛便必定要多起來了。
秦宜寧心下轉過如此多的想法,但她并未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也不打算當面說出來,畢竟涉及到感情之事,她也尊重逄梟的隱私,不愿意將這類事刨根問底。
幕僚們都是不笨人,這時每個人的心里都已經有了猜測。
逄梟想了想,霸氣一笑,站起身負手自嘲道:“本王現在這情況,算不算四面楚歌,啊?”瀟灑一拂袖,笑道:
“你們看看,北冀舊臣對我恨之入骨,大燕降臣對我懼怕。先前因為軍餉之事,一同起事的兄弟們對我也有所懷疑,圣上削奪了我的軍權不說,如今若是季嵐也與我反目,我可真要被削弱成一個孤家寡人了。”
逄梟細數的這些都是實情,也并未帶什么情緒,甚至聽得出他現在心情不錯。
可幕僚們心里卻都替逄梟感覺到一種黑云壓城的危機感。
李啟天凝望著跪在面前的端莊少女,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嘆息道:“賀蘭,你到底打算跪多久?”
安陽長公主李賀蘭抬眸望著李啟天,哽咽了一聲,委屈的道:“皇兄,您說話不算話,小時候您就說過,等蘭兒長大了,就可以嫁給逄之曦做娘子了。如今皇兄是天下最尊貴之人,蘭兒想要的,您又不是不清楚,可您卻這般將蘭兒許給了季嵐。您明知道我與季嵐相互看不對眼。這日子往后還怎么過嘛。”
李賀蘭生的端莊秀麗,垂淚時更顯得楚楚可憐。
李啟天對這個妹妹自小就疼愛,李賀蘭又是個極為聰慧懂得進退的,是以兄妹二人的感情素來就好,此事被李賀蘭哭的,李啟天也覺得心疼。
“你起來吧,朕已經做下決定,便不能更改了。那季嵐有什么不好?形貌昳麗,允文允武,做你的駙馬不是正好?”
“可是蘭兒就是不喜歡他啊。皇兄,您能不能疼蘭兒一次,不要將蘭兒嫁給季嵐?”
李啟天揉了揉眉心,忽然心下一動,隨即面色凝重又為難的道:“賀蘭,朕也不瞞你了。其實逄之曦早已經有了心悅之人,如今那女子就在他府中。朕知道你喜歡逄之曦,可是你去了他哪里也爭不過那女子,逄之曦也不肯答應的。你還是乖乖地聽皇兄的安排,難道皇兄還能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