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生病了?”我問。
“相思病啊!昨晚你倆見面之后,他就跟瘋了似的,在家里喝了很多酒,今天早上醒了之后也一句話不說。還傻吧垃圾的問我,是不是應該放棄販毒?你說他是開玩笑呢吧!?”刀吉一臉不悅的說。
聽著他的話我有些無動于衷,無聊的看著桌上的菜單說:“如果魏顧海不玩毒品的話,我以后或許還能認他這個哥哥,但是,如果他執迷不悟的話,我不確定未來我們會成為什么關系。”
我說的是實話,因為我已經考上警校了,我未來會是一名警察!
我一個警察怎么跟他相處?
警察和罪犯談戀愛嗎?我怕是瘋了吧!
“你…”刀吉有些激動的探過身子說:“…你,你以前不這樣的啊?還記得以前我給你送過錢嗎?那些錢怎么來的,你心里不知道嗎?都是我們槍林彈雨里掙來的!”
“陸厲答應過我,以后不會再碰毒品的!”我有些強硬的說。
“不可能!”刀吉一口否定!
“真的!他真的跟我說過他以后不搞毒品的!”我確定的說。
刀吉一臉不相信的模樣,重新倒了杯水說:“魏顧海以前可沒這么跟我們說過,他也不可能那么說!當時,我記得他非常有野心,還說要讓何氏集團更上一層樓呢!他那些話肯定騙你的!”
我剛想說不可能的時候,卻又覺得不能說。
因為那時候的陸厲不可能騙我,他承諾過我的事情,絕對是認真的,不是信口開河!
可是,他對刀吉他們說了截然相反的話。
要知道,陸厲不是那種兩面人,如果真做了兩面人的話,只有一個可能——陸厲是臥底!
說實話,經歷了那么多事情,尤其是跟劉鑫剛警官合作過之后,我才知道臥底的威力。我當初就是給劉鑫剛充當臥底,在搞定了左雄亮,從他車里查獲了大量證據之后,才成功擊垮了鄭徐寅為首的團伙!
而眼前的刀吉絕對不會是臥底,刀吉是從小就生長在銀三角的毒販。
但是,陸厲就不一定了!他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行動,都讓我越來越感覺他就是個臥底…
可是,如果陸厲是臥底的話,張爸能不知道?
還是說陸厲的級別太高,他的資料根本不是漢江市能掌握的?
“你怎么不說話了?”刀吉忽然問。
“沒什么…”我立刻從回憶中回過神,感覺自己剛才的猜測太不真實了。
可是,假如陸厲是臥底的話,不就恰好能將先前的那些事情聯系起來嗎?
陸厲說干完最后一票,就是何氏集團要轉型的那一票大的!在湄公河發生的慘案,張爸說那場緝毒大戰死傷了很多警察,是緝毒史上損傷大,還沒有收獲的一次。毒品全部被何鴻梟抹掉,連續兩次的黑吃黑,將毒品和錢全都吞了。非常成功的跨過毒品販賣啊。
那次是不是臥底失敗了!?
如果沒有失敗,何鴻梟的何氏集團會被警方徹底瓦解!而后,何鴻梟和何百合,包括眼前的刀吉,都會被判刑入獄!那時候,如果陸厲是臥底的話,會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臥底。然后,他會回來找我,以一個警察的身份跟我戀愛…
那刻我真的迷惑了,也非常想要通過特殊途徑,向警方問問陸厲到底是不是臥底!
“魏顧海很喜歡你。”刀吉說。
“你知道他失憶之前也很喜歡我。”
“對,我當然知道,當初給你送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不是普通的兄妹感情!而且,魏顧海也跟我說過一些心里話!所以,你也非常喜歡魏顧海對嗎?”
“…”我沒回應。
“你放心,他不喜歡何百合!以前跟何百合在一起也是為了應付,因為何百合太黏他了,而他之所以跟何百合好,也是為了獲得更高的權力才去敷衍何百合的。”
“我不知道。”我說。
其實,我也是那么想的,只是不想多說話而已。言多必失。
“莫菲…”刀吉說著,給我倒了杯茶水說:“…我覺得魏顧海遇見你之后,大腦就開始有反應了,否則,以他的性格,昨天他不會說那些肉麻的話!我看得出來,他真正喜歡的是你!”
“你不要說了好嗎?我不想聽。”我說。聽到他一次次的喊著“魏顧海”這個名字,我就感覺透不過氣。
“魏顧海這人我了解,如果他不是斷定你喜歡他的話,他不會像昨晚那般狂傲的表白!既然他表白了,你就答應他啊…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魏顧海,他真的很喜歡你。你是沒看他今天的狀態,就跟丟了魂似的!”
“他過幾天就好了。”
“不能過幾天啊!現在是旺季,我前一陣回銀三角都確認了一大批想干事兒的人,他們說只要魏顧海回去,就以魏顧海為中心干!但是,昨天晚上你去找了他之后,他今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你知道嗎?他醒來,正常以后,干販毒這買賣,他一點兒沒忘,甚至比以前還果斷很多!可是,你,你一出現就變了!你得想想辦法啊!販毒真的很賺錢的!”
刀吉到這會,總算是表露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就是想讓我慫恿魏顧海去販毒!
“我說了,如果他不販毒的話就有商量的余地,但是,只要他繼續販毒,這事兒就沒得商量!”我斬釘截鐵的說。
“莫菲!你不要這么固執好不好!何氏集團現在很需要錢,金門坑了我們很多錢啊!我沒怎么上過學,到這個大城市里來根本就沒有什么發揮的余地!我只會搞毒品,魏顧海也覺得搞毒品是最附和我倆性格的事情!在這方面,我們兩個都是天才級的!我們搞了這么多年,不會出事的!你就配合我一次,你去告訴魏顧海,說你喜歡他,愿意他去販毒!行嗎?不行的話,我還可以給你一部分利潤的!”
刀吉的話,生生入耳,卻入不了我的心。
“刀吉,我知道你曾經幫過我,但是,這件事我勸你也放手。”我站起來,很認真的低頭看著他說。
“我不可能放手…”他說著,眼神中透出股失望。
“既然你不可能放手,那我也不可能幫忙!”我說著,轉身便走了。
踏出餐館門口,透過小屋的門,看到他在里面耷拉著腦袋,很是郁悶。
可,不管他多郁悶,我都不會慫恿他們犯罪。只是,未來如果我真的當了一名警察,我該如何處理跟他們的關系?
難道要我親手將他們送進監獄嗎?
當天晚上,一天都沒吃飯,卻沒有絲毫的饑餓感。
躺在酒店的床上,腦子經不會運轉了似的。似乎做的夢太多,考慮的太多了。
昨夜夢里全是陸厲的樣子,小時候保護我的樣子、伸手捂住我耳朵的樣子、給我戴上指圈時的樣子,等等等等…
醒來后,想到現在冷酷狂拽又陌生的他,心里便又是一陣痛。
今天疼了又疼之后,現在竟麻木的如同一具尸體,躺在這酒店安靜、安靜、安靜…
第二天,
我仍舊沒有狀態。
那種疲憊和墮落的情志,讓人非常的懶散無力。我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去訓練場的話,肯定會惹許老師生氣,所以,一大早就跟許老師輕了假。但是,也告訴他晚上的比賽,肯定是回去的。
畢竟忙了大半年,總該有“交卷”的時候…
到了中午的時候,許老師卻忽然打電話來叫我去吃飯。
許老師很少找我出去吃飯,這個舉動讓我很稀奇。
“老師,不會是有什么事兒吧?您放心,今晚我會去參加比賽的。”我說。
“怎么?老師請你吃個飯,你都不賞臉了?”他笑著說。
那輕松的語氣,打消了我的雜念,“哦,您說地址吧…我過去。”
去了酒店,推開門后才知道,原來許老師是去給我搬救兵了!
見我進來之后,許老師站起來說:“好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便插話,這飯錢待會——”
“——讓莫菲結賬就好,我們這可是來幫她的!哈哈,讓她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