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陸厲目光很是認真的看著我說。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請你把戒指還給我。”我很冷的看著他說。
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不喜歡眼前的‘魏顧海’。
他跟曾經的陸厲就是兩個人,曾經的陸厲不會用這種目光看著我,也不會如此直白的向我表白。他對我十分的尊重,在我面前不敢表現出任何的輕浮。
如此一比,是同樣的皮囊,不同的靈魂…
曾經的陸厲給我無比溫暖的安全感,曾經的陸厲看向我時目光中都透著喜悅,曾經的陸厲見到我時有種迫不及待的濃烈…
而此刻這個陸厲,更像是個流氓。
“給我!”我伸手去抓他的手。
他稍稍一抬手,便躲了過去,蹙眉冷目盯著問:“是我太優秀了嗎?你覺得咱們兩人差距太大?”
“我不想跟你這種毒販有牽扯,你是個犯罪分子!而且你還是個有未婚妻的人!”我說著,便放下手不再去爭那個戒指。
“我會跟何百合分手的,但是,你說我是個犯罪分子?呵…”他仿佛很不樂意我這么稱呼他。
“對,你現在在我眼里就是個犯罪分子,你要不改邪歸正,遲早有天會進去的。你說我這么大好的青春,會跟一個毒販過嗎?”我很是生氣的說。
但是,也是心里話。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直白的說出來。
曾經的陸厲也販毒,但是,那時候的他怎么都不會給我現在這種強烈的犯罪感。那時候,我勸他放棄,他也答應過說干完最后一票就會回來找我。更主要的是,那時候他知道自己母親和父親都是被毒品害死的,他對毒品有種痛恨!
而現在,他沒有一絲痛恨,甚至多了很多的欲望。
“你很排斥毒品啊…”他眼中露出絲不爽來,扶著門框,很是冷漠的說:“錢你排斥嗎?”
“排斥!”我說著,直接轉身下樓。
樓梯拐角處,忍不住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那模樣好熟悉,那眼神好陌生。
“后天晚上,我會去看你比賽的,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不要讓何百合知道我們倆認識。”他忽然說了句。
“白癡。”我低聲罵了句后,直接走下樓去。
京都的夏夜來的煩熱無比,四處的柏油馬路都在釋放著白天積攢下來的熱氣,就像是此刻的我,一身的怨氣。
脖頸沒了指圈,就像是丟了一顆心似的空空蕩蕩。
看著那些霓虹閃爍,我心里浮出一個恐怖的感覺——假如陸厲永遠這樣,假如他永遠只是魏顧海——那我的未來究竟該如何選擇?
一見鐘情?
他所謂的一見鐘情,對于我來說,更像是一種傷害。
那一見鐘情從他嘴中說出來的時候,當他說喜歡我的時候,我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內心里卻覺得那些話語像是一把把的刀,將曾經的過往全都割裂開來。
坐到路邊的長椅上,看著京都的車來車往,心里一陣陣的空虛。
丟了愛情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的寂寞無助。
感覺自己堅持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愛情,在今天的表白之下,竟隨著那個指圈的離開,消失…
整顆心空蕩蕩的猶如只剩下了一個殼子。
第二天的模特訓練場人聲鼎沸,到了關鍵時刻,每個模特都在賣力的訓練。
才藝表演項目,她們各有各的看家本領,健美操、鋼琴、舞蹈、唱歌,等等…
而對于我的表現,許老師很不滿意。
“明天晚上就比賽了,現在我就剩下你一個能拿名次的模特了,可是,你怎么能…你這是發生什么事兒了?你先前的狀態呢?!”許老師在訓練場一臉嚴肅的問。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低頭說。
但心里很清楚自己怎么了,自從發生昨晚的事情之后,我忽然對很多東西都失去了興趣。
哪怕音樂響起時,我都有種無力感,先前那種有力的節奏感,今天全都凌亂了。
“你這種狀態怎么訓練?趕緊回去調整下狀態!這…這…唉!真是的!”許老師一臉難看的轉身走了。
我下了T臺,坐到觀眾席上,看著舞臺上另外那些模特,看著她們那青春張揚的臉龐,看著她們自信的笑容,我忽然覺得自己老了很多似的。
二十進十的比賽項目,還是那幾個項目。
才藝展示、素質考核、個人表現力和舞臺意識。
我定的才藝展示是民族舞,這個許老師還是沒意見的。對于我來說,民族舞主要還是借助民族服裝展現身體的柔韌與協調。
素質考核,我一直都是選手里面的第一名。
但是,個人表現力評分很高的,這個項目要求選手的面部表情來詮釋對服裝的情感理解。而明晚的情感主題是“綻放”,那會我走T臺的時候,點兒都踩不住,還怎么綻放?
現在整個心情都是低落的、收緊的狀態,根本就綻放不出來。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許老師。
“喂,許老師…”
“剛才我可能太著急了,你不要把我的話放心上,咱們出來比賽,能比第幾就比第幾,剛才我覺得太給你壓力了,老師給你道歉。”許老師很是客氣的說。
聽到許老師這么說的時候,我心里就更愧疚了,“老師,是我不好,我昨天失戀了。”
“失戀了?”他一陣驚訝,反應過來后,便低聲說:“那老師更不該批評你了。你這個年紀,失戀的打擊是非常重的,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您放心我會好好準備明晚的比賽的。”
“唉…感情的傷是需要時間的平復和自我療傷,別人都幫不上什么忙的,加油…假如沒有取得好成績,老師也不會怪你的。”
“謝謝許老師。”
掛斷電話,心情更是壓抑,感覺真的對不起許老師。
聽著周遭的音樂,看著臺上拼命訓練的模特,壓抑感越來越強。
索性,拎起東西,便就走了出去。
中午的時候,刀吉忽然給我打來電話,說一起吃個飯。
我問他怎么知道我號碼的,他說是偷偷的看了陸厲的手機,覺得很有必要跟我見一面。
我倆約定了一個小餐館,為了照顧他的身份,選的是那種特別小的餐館。
我跟刀吉的關系還是非常親密的,怕他找不著我,一直在太陽底下等著他。
大熱天的,他帶這個口罩從出租車上下來,我趕忙沖他招手。
他摘下口罩,開心的搖手回應。
“等急了吧?”他跑過來笑著問。
“沒事兒…昨天晚上事情很特殊,何百合囑咐我說,不能讓陸厲知道我是他妹妹,想著以后讓他自己回憶起來。所以,我就讓你配合著我演戲了。”我微笑著說。
想起昨晚他那難受的樣子,還有點對不起他呢。
“原來是這樣啊?我看何百合是腦子有病吧…什么鬼主意啊?哈哈!”他說著,便跟我一同進了餐館。
“陸厲叫你來的嗎?”我們找了一個小單間坐下后直接問。
“不是,”他說著,拿過旁邊的茶碗倒了杯水,喝掉后攥著杯子看著我說:“你怎么還叫他陸厲啊…改了吧!”
“哦,不是他找你來的嗎?”我問。
“不是。”他說著臉色微微變的有些嚴肅了。
我聽后,心里就有些摸不著北,情緒也慢慢的回到了那種失戀后的冷漠狀態。
“嘿…我說,你們這都是怎么回事兒啊?魏顧海在家里跟病秧子似的,你這會也看著跟掉了魂兒似的。”
“他怎么了?生病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