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金門是不是有個姓陸的女人,她現在干什么!?”我問。
“姓陸的女人…?”他眼神徒然謹慎起來。
“…”那眼神讓我忽然覺得自己話說的太多了。
“你確定是姓陸?”他拽著我,眼底壓抑著激動的問。
看著他那眼神,便覺得他跟那個姓陸的關系非同一般,便解釋說:“我,我聽鄭徐寅說的姓陸,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姓陸,那個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仿佛覺得我知道的太多了似的,冷盯著我問:“你說的這個姓陸的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姓陸,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趕緊解釋。
“你意思是那個姓陸的就是鄭徐寅的后臺?就是她讓我父親命令我離開漢江的?對嗎?”
“這,這都是我猜的,我怎么知道!?”我使勁的掙扎著說。
“你就是個小模特,為什么對這些東西如此清楚?你是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故事!?”他說著逼迫的更近了。
“我不清楚啊!我都不知道那個姓陸的叫什么,連那個姓楚的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啊…”我努力的解釋到。
“姓楚的?”他聽后,眼睛更顯多疑。
“對啊…就是那個楚軍官,我也死聽說的,聽說他應該跟那個姓陸的有情感糾葛!否則,那個姓陸的怎么會打到漢江來,聽說還把那個楚軍官的情人都打跑了。”
“是嗎…你確定?”
“確定,這些都是我聽鄭徐寅自己說的,但是,過去那么多年了,后來的事情他就沒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那個男人應該叫楚云天。”他直接說出了楚軍官的名字。
“是嗎…?”這刻也不敢說是了,再說是的話,他會更加懷疑我。
“你知道楚云天現在是干什么的嗎?”他問。
“不知道。”
“想知道嗎?”他仿佛從我惶恐的眼中發現了什么。
“不想…”我撒謊說。
“不想?那我就不告訴你了…哼。”他輕哼一聲放開我后,轉身走到我對面的沙發上做了下來。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樓下的音樂聲不斷的傳上來,而我倆就這么四目相對的不說話了。
從剛才語無倫次,變成了現在的靜謐,倒是有些不自然。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是像我一樣只是知道一些鳳毛麟角,對于真相還差得很遠。
他看著我,仿佛想用眼神看透我…
我迎上那灼灼的目光,也不能躲避啊。要是躲避他的眼光,豈不是顯得自己有鬼了。
看著他那冷寂的樣子,便想著剛才的對話。
他絕對認識那個姓陸的,而且透過剛才那表情,感覺他跟那個姓陸的還是非常特殊的關系。更讓我吃驚的是,他竟然認識那個楚云天?
“你眼睛閃躲什么?”他忽然開口問。
“我哪兒閃躲了?”我挺了挺身子說。
“你都心虛了…”他又說。
“呵,我心虛什么,我又不認識那個姓陸的,更不認識那姓楚的,我心虛什么?心虛的是你好吧…從一進這個屋我就看出你有心事來了,前前后后的表現的還那么緊張…”我撇了他一眼說。
感覺現在這種狀態比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好多了,至少沒再胡說八道的欺辱人。
他翹起二郎腿,癱在那單人沙發上,目光越來越冷,仿佛陷入回憶似的說:“你聽說過我母親是徐達的前妻對嗎?”
“你媽貴姓?”我直接問。因為,感覺他媽八成跟那個姓陸的有關。我第六感超強的,從他剛才那么激動的表情上觀察,他媽有可能跟那個姓陸的也是情敵的,或許姓陸還是他小媽呢!
“我媽姓陸…”他瞪著我,冷不丁的說。
“什么?你…你媽要是姓陸的話,還用你爸給你說退出漢江啊?你媽直接給你打電話就是了啊!?”我說。
“我媽沒那本事…我覺得你說的那個女人應該是陸鳳玲,那個女人不是我媽。”他挑著眉毛說。
“陸鳳玲?”我好奇的問。
“對,想知道她在金門是什么角色嗎?”他勾出道調戲味十足的笑容問。
“呵,什么角色?”
“我不告訴你…”他冷笑著故意調戲說。
那模樣真的挺賤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還不能罵出來。
“我今天都告訴你這么多信息了,你卻連鄭徐寅的后臺是誰都不告訴我?”我剜了他一眼說。
他嘴角掛起微笑,姿態更顯浪蕩的說:“你告訴我的,都是些小事,我想知道陸鳳玲為什么要讓鄭徐寅守在漢江市…要知道,你那會說的那些故事,已經是二十年前了,那么這二十年來他們一直在這守著的目的是什么,你并沒有告訴我…”
“這我哪兒知道?”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他說著,嘴角的笑慢慢落了回去,冷盯著我說:“…那我就沒必要幫你們了。”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啊…鄭徐寅也不可能什么都告訴我的啊。”我解釋說。
但是,感覺好無力的解釋啊,我總不能告訴他,陸鳳玲讓鄭徐寅留在漢江,就是為了抓我跟生母吧?
他見我為難,便說:“其實,很多東西我先前都多少聽說過,但是,今天你說得事情也驗證了那些都不是傳言。”他說著,重新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后,坐在了沙發扶手上,輕輕的摸著我的頭發,喃喃細語的說:“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照片時,我是什么感覺嗎?”
我“蹭”一下站起來,感覺他問完話之后,怎么又開始先前的無賴節奏了?
趕緊繞著茶幾跟他保持住距離,說:“我怎么知道什么感覺?”
“我感覺我跟你有種非常特殊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遇到了一個失散多年的親人…”他笑著繼續走過來。
還親人,
就他現在這賤賤的表情,感覺完全就是被關了好幾年才放出來的犯人似的——饑渴。
“徐志峰,今天我過來是跟你談正事兒的,現在金門總部讓你放棄漢江,并重新還給鄭徐寅,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就沒有點兒拒絕的想法嗎?”我直接問。
“沒有…”他笑著說。
“呵,看來真跟他們說的一樣,你就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我說著,拿過茶幾上的包,便準備離開。
“這周末晚上有空嗎…”他忽然說。
他聲音里帶著某種其他的東西,他的話語仿佛在告知我什么。
我不解的回過頭…
“這周末之前,我會撤出漢江市,但是也會留下一部分人幫助鄭徐寅。”他用很特殊的目光看著我。
“你撤出、鄭徐寅接上,干我什么事?”我說。
“你可以在我們交接的時候,扳倒鄭徐寅…”他說。
“你這是在幫我們嗎?”
“你以為呢?哼…”他說著,靠上前來看著我說:“我不管我父親為什么要讓我撤出漢江市,但是,我知道漢江市一定有很多的秘密!你要答應我,等你和你的朋友們重新奪回漢江市之后,一定要差清楚,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如果金門總部來搞我們怎么辦?”我說。
“不要害怕金門總部,金門總部如果調人的話,還要三四天的時間呢。如果你們三天內搞不定鄭徐寅的話,那你們也沒必要在道兒上混了…”他說。
周六時,六區八大街就開始慢慢的有人進入。
我讓慶豐派出人去打聽后,發現都是左雄亮的久部。
可是,我知道如果想要真的搞定鄭徐寅,必須要搞定左雄亮,所有鄭徐寅的犯罪資料都在左雄亮手中。
周日上午,徐志峰給我釋放了信息——左雄亮馬上去鼎豐見他。
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我們已近沒有別的選擇了,就算這是個圈套,我們也要往里面闖。
否則,等左雄亮重新獲得哪些地盤,不出半年他就能組織起比較龐大的隊伍來對抗我們。
周日的下午四點半,當我們抵達鼎豐酒店外面的時候,我借口去洗手間時,給劉警官打了電話。
“喂?”
“劉叔叔,準備行動了!”我說。
“什么行動啊?”他不解的問。
他雖然知道我跟徐志峰合作,但是這段時間都是我們內部商量,他都不知道今天的行動。
“左雄亮回來了,現在在鼎豐大廈。我們馬上行動,你們也準備吧!對了,根據我們探子的匯報,他離開漢江的時候,帶了很多資料,那些資料都放在一輛黑色的JEEP車上,那輛車是程野開著!”
“程野人呢?”
“剛才探子匯報說,程野就在地下停車場,但是,離出口非常近,一旦有情況,他隨時能逃跑!左雄亮不知道徐志峰跟我們是一伙的,所以,現在警惕性不高。”
“那你們趕緊行動!千萬注意安全!我們馬上往那兒趕!”他說著,當即掛斷電話!
如果鄭徐寅和左雄亮沒有先前出逃,如果他們沒有找徐志峰來對付我的話,我不可能下如此重的手。畢竟當時的我還傻乎乎的覺得鄭徐寅是我的貴人,還想著如何護他周全。但是,現在看來當時的自己似乎太單純了。
我告訴阿龍和黃毛他們,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所以,這次只能贏不能輸。
要知道,我們面對的不止是左雄亮的人,還有金門分部的人,因為徐志峰說過,他并沒有對下屬們告知今天的行動。如果告訴他們,那耳目眾多肯定收不住秘密的。到時候,金門總部找到徐志峰頭上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是,鄭徐寅的后臺知道他現在損失了好幾員大將,所以,要求徐志峰留些人手個他幫忙,現在就在鼎豐那里交接。
攻的、守的、圍的、堵的,全都慢慢的滲入進去。
當我們看到徐志峰從大廈里帶著一幫人開車出去之后,我當即下令“打”!
一切順利…
慶豐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得到了釋放,阿龍憋屈的心理也消失了!
雖然我們彼此都有人受傷,但是,最終還是我們贏了。
左雄亮渾身是血,王皓的腿被打折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負責開車的程野沒來得及反應的就被黃毛等人打破輪胎之后,拿槍頂在了腦袋上!
前后二十分鐘多一點…
在夜色彌漫上來的時候,便跟著塵埃落定了。
紅藍交替的警燈從遠方疾馳趕來,確定他們那些人都沒有戰斗力,且爬不起來之后,我準備撤離。
臨走前,我看著躺在走廊地上的左雄亮,他努力的撐起身子,半依在墻上沖我笑。
那笑讓我移不動腳步了…
“老大,警察快來了,走吧。”慶豐在我身邊說。
我擺了擺手,半蹲到左雄亮跟前,“你笑什么?”
“咳咳…”他咳出一大口血,抬起頭眼中仍舊是冷笑。
“我問你笑什么?”我瞪著他問。
“我上當了…哈哈!我上當了!!哈哈!咳咳!!咳咳咳咳!”他大笑著、又大吐了幾口血,眼神隨即變成了憤怒,又從憤怒變成了失望,繼而竟又成了無所謂的苦笑。
“你到底在說什么?”我目光冰冷的看著他。現在我已經拿回了地盤,他還有什么底氣沖我如此嘲笑般的神情。
他笑著從口袋里掏出帶血的諾基亞手機,打開一條短息后,舉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