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要不要同意徐志峰的計劃?”
我看著他們謹慎的模樣,問:“如果守的話,你們有信心嗎?”
“有!”他們齊聲說。
“我沒有…”我直接道。
黃毛不忿的說:“老大!我們不怕他們金門!我們知道他們厲害,但是這里是漢江市啊!他能拿我們怎么樣?”
“你們在這里等等,我去打個電話。”我說著,走到旁邊的側室。
這是一個包間,坐到床上,找到劉警官的電話之后,直接撥了過去。
我之所以在漢江混成如此氣候,劉警官是個關鍵人物!
前一陣,他還因為左雄亮和鄭徐寅失蹤而生悶氣,現在有了讓鄭徐寅露身的辦法,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只是,如果讓他知道金門來到了漢江市,他會是什么反應啊?
“喂,莫菲。”
“劉叔叔,說話方便嗎?”
“哦,你說。”
“我們有辦法引出鄭徐寅和左雄亮了。”我說。
“什么!?真的啊?”他異常吃驚的說。他們警察一直都跟蹤左雄亮他們,但是這幾天都沒有收獲,自然很吃驚我有辦法。
“嗯,不過,我們如果要引出左雄亮就得先撤出漢江市。”我說。
“哦…你又想玩空城計?呵呵,算啦,左雄亮不是笨蛋,不可能信的!”劉警官很是失望的說。
“不。他肯定會信的。因為,這次還有第三方幫著我們。”我說。而且,特別用“幫”這個字。
“誰啊?”
“金門集團…”
“什么!?”他更吃驚了:“你什么時候跟金門的人接觸上的?”
“是他們找上門來了,省會有個金門分部,鄭徐寅讓他們攻擊我們,想要給我們施加壓力。但是,被金門的人識破了,現在金門的人想要抓鄭徐寅他們,所以,想要跟我們配合演出戲…”
“演戲?你意思是不是他把你們打敗了,再讓鄭徐寅來接手?”
“對。”
“…”他沉思良久之后,反應過來的說:“這樣的話,很危險啊…金門如果吃了漢江這塊肉,他有那么容易吐出來嗎?”
“他們會吐出來的。”我很肯定的說。
“誒…主要是,那個鄭徐寅會不會上當啊?如果他能上當就行,只要抓住他和左雄亮,咱們的事兒就OK了!關于金門,他們來了之后,看他們是玩哪一套,如果是正規來牌的話,局里領導也不會管。但是,如果不正規,局領導也不可能放任他們胡來。”
“那我就跟金門配合了?”我問。
“等等,我怎么覺著你好像是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我啊?金門為什么來?以及他們為什么會幫你這么大的忙?這很蹊蹺啊!?”
“不蹊蹺,我有很多辦法的,只是在我幫你扳倒鄭徐寅之后,劉叔叔你得把我的黑歷史都抹掉。”
“這個肯定啊!但是,你那邊什么情況你還沒跟我說明白呢!你要說不明白,出了事兒怎么辦?你爸那邊我也沒法交代啊?”
“沒事兒的,我先忙了,有消息給你電話。這幾天道兒上的動靜你知道都是假的就好,不用管。”
說畢,我直接掛斷電話,走了出去。
何百合的電話、與劉警官的電話,都讓我覺得必須得配合徐志峰了。
而后,自然就是討論如何演戲了。
阿龍等人都有疑慮,可是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們小小的漢江市,怎么能對抗的了金門總部?
誠如何百合所說,我們語氣被人家消滅,還不如暫時的借用徐志峰的力量。雖然不知道他說的喜歡我是真是假,但是,他確實有干倒鄭徐寅的能力。
順勢而為,一定不可以意氣用事。
重新回到徐志峰所在的辦公室。
阿龍作為“老大”的身份,跟徐志峰談判。商定好,半個月內被他們“打”出漢江市。到時候,金門的人會來接替。
談完之后,當天我們就迅速的跟打了敗仗似的撤出了鼎豐大廈。場面演的非常逼真,畢竟都是道兒上混了很長時間的人了,“打敗仗”的模樣,倒是非常的真實。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個曾經最容易防守的地方,成了我們第一個退出的地方。
當徐志峰派人來接管了鼎豐之后,又打電話叫了很多人來。
那刻我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多么明智的,我沒想到一個省會分部竟然有那么多的手下。
可是,我同樣知道,哪怕這次我們干掉了鄭徐寅,也將付出很大的代價——因為等徐志峰接管了所有的地盤之后——我們還要從徐志峰手里重新用錢贖回這些地盤。
誠如劉警官所言,到了嘴里的肉,他們不會輕易吐出來。
等他們扳倒鄭徐寅之后,剩下的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回到宏仁縣時已經晚上六點半了。
車上最郁悶的就是慶豐了。一直以來漢江都是他守著,這次如此輕易的松開這道口子,他心里很不爽。
他覺得他能打,也敢拼,這樣懦弱的讓別人進來,他心里自然不爽。
“慶豐。”我喊了一聲。
正在開車的他應了一聲:“怎么了老大?”
“我知道你很不爽,但是,現在不是不爽的時候,而是提起精神的的時候。”
“老大,說實話,我就是不甘心…”慶豐說。
李善在我身邊提醒道:“慶豐,在老大面前說話注意點兒。這些事情,只要老大說了咱們就做,別把情緒弄到工作里來。”
“李善,”我喊住說:“慶豐這樣是對的,如果沒有這種心情才是錯的。只是,現在形勢復雜,慶豐…如果下一步有變化的話,還是要依賴你們這些能打的。金門,咱們不是怕他,而是現在要利用他們。懂嗎?”
“哦…我,我還以為你害怕了呢。”慶豐說。
李善聽后,笑著說:“咱們這些人里頭,膽子最大的就是老大了。你真是個傻大個!”
“呵呵…”慶豐憨笑。
我轉頭,看著窗外彌漫上來的夜色,感覺就像自己此刻的心情一般的壓抑。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魏子洲?
“喂,子州?”我接起電話。
“聽說你回宏仁了,今晚一起吃飯吧?張揚也回來了。”他說。
“嗯,好。”我笑著說。
這會,能讓我開心的忘掉這些事情的,也就是魏子洲與張揚了。
拎著啤酒踏進曾經熟悉的破舊小區。
隔得很遠便看到一樓的燈亮著。
想想,自己的鑰匙串里還有這里的鑰匙,于是直接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來了!”張揚從里屋里走出來笑著說。
“什么時候回來的?”我迎上去問。
“聽說你沒去參加培訓?”他拎過啤酒問。
“嗯,出了點兒事情,現在還鬧大了。”我說著,一臉不樂意的坐到了沙發上。
“我都聽說了。”子州從廚房一瘸一拐的端著兩個大盆走出來,往桌子上一放,是一盆雞、一盆水果沙拉,放下后直起身子看著我說:“不過,我覺得也是好事兒。你啊…也該考慮考慮退出了,我不喜歡你在道兒上那么混。”
“就是,我也不喜歡。好好的學個模特不行嗎?”張揚打開一瓶啤酒說。
我嘗了口雞肉,拿過啤酒灌了一口說:“現在的問題,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了。子州,你的賭場現在怎么樣?”
“賭場?賭場就那樣,不想干了。”他不以為意的說。
“那你干什么?”
他看了一眼張揚后,略有擔憂的說:“其實,我昨天跟張揚一起回來的。”
“嗯?”我詫異的問。
“前些日子,我們兩個去了趟澳門,然后…現在贏的錢夠花很長時間了。”他漫不經心的說。
再轉頭看像張揚時,張揚聳聳肩的說:“沒辦法,子州的賭運實在是太強悍了。我帶著二十萬去的,想著輸了就輸了,沒想到呵呵…贏了很多啊!我們的消費水準,花上它二十年沒問題!”
子州見張揚笑了之后,也跟著面帶笑容的說:“下一步我想跟張揚出國,所以,賭場我想交給阿龍他們打理…”
“出國?”我問。
“對…美國。”張揚很是得意的拍著魏子洲的肩膀說:“從今以后,這就是我的御用經理人了!呵呵!”
“別聽張揚胡說…”魏子洲,說著押了一口酒,“其實,我主要是放不下模特的事情。賭博是我爸很小時逼著我學的,說是讓算卦的給我看過,命里就是個偏財運,走賭博這條路最好。但是,我的興趣還是時尚圈。我想轉行做設計,趁著自己年輕,不想再在道兒上這么混下去了…”
“莫菲,你也不要在道兒上混了。嗯?”張揚說。
我聽后,難受的喝了一大口啤酒,“現在的事情很復雜,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退出去…”
“怎么復雜?”魏子洲問。
我將去年培訓時發生的事情講給他們后,又講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還說了徐志峰對我那些變態的想法。
他們聽后,眉頭都跟著皺了起來。
“不聊這些了,喝酒…”我拿起啤酒說。
“呼…”張揚有些郁悶的呼出口氣,“這個徐志峰那么牛逼嗎?還金門總部二把手的兒子?媽媽的…這事兒怎么整啊!?剛走了一個田森,又來個徐志峰!要是陸厲沒死就好,陸厲過來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搞死他們!”
“陸厲就算活著也不會那么沖動的,只是如果陸厲知道你過的這么糾結的話,肯定會來幫你的。”魏子洲說。
陸厲沒死的事情,我還是不能跟他們說的…
“說了不聊這些了,喝酒,祝你們出國后一切順利!”我說著舉起酒瓶。
張揚跟我一碰后,笑著說:“我們兩個在國外等你!”
我聽后,臉上當即就笑了出來,可是考慮到現在的形勢,心里卻又猛的抽了一下——我的模特生涯還能繼續嗎?
一晃,十五天過去了。
金門全面的管控了漢江的夜場,而我們則“龜縮”在了宏仁縣。
當這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我們就等著左雄亮出現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