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黃毛輕聲問。
那刻我對這個毒販也產生了好奇,他剛才的話語里明顯就是認識陸厲,而且很熟。但是,他真知道陸厲的生死嗎?
毒販見黃毛來了興趣,便很是高興的說:“對…這里面的事情非常有意思!你知道嗎?那場買賣,可不是個小買賣,老子在銀三角少說也有十七八年了,但是,那么大的一筆買賣,我也是頭一次聽說!十二輛吉普車,每一輛里面都塞得滿滿的!而且都是純純的超A貨!所以,你知道何氏集團的何鴻梟是想干多大的一票嗎?這一票能賺多少億嗎?!”
“哦…那買賣很大跟我沒關系,我想知道陸厲的事兒。”黃毛問。
“嗯?”那毒販忽然警惕了一下,“我很納悶…你怎么總是問陸厲?你跟他很熟?”
“我剛才說過了,上次他來販毒的時候,我們見過…”黃毛的心思應該不穩,但是,那刻話語還是比較淡定的,見對方疑惑加深,他很是大膽的說:“實不相瞞,我很喜歡那個陸厲的做派,而且,你知道我是個不甘平庸的人。我想要直接跟陸厲要貨…”
“哦…呵呵,呵呵呵呵…”毒販當即放松的戒備,笑著說:“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么?難道陸厲死了?”
“哼…”毒販冷哼一聲,說:“那個陸厲死沒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何氏集團是真的要轉型了,以后他們未必會涉足毒品這一行當了。”
“他們轉型我知道…我還聽說陸厲死了。你是銀三角過來的,我想問問你陸厲到底死沒死?”
“我想我們沒必要繼續談了。你去找你們的陸厲要貨吧!”對方有些生氣的說。
隨后傳來啤酒瓶倒地的聲音,想必是站起來要走了。
“哎哎哎!!”黃毛的手下趕忙攔住說:“我們老大第一次出來談買賣,還不太熟悉情況,你別走嘛!”
“呵,小兄弟,我走南闖北什么人沒見過,你們這老大太瞧不起人了…這樣的生意再談下去也沒意思。”
“別別別!老大啊!”那手下趕忙沖著黃毛說:“人家的貨我真的驗過,真的是好貨,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毒販聽后,毫不客氣的說:“小兄弟,我說了,你們老大這樣談生意我不談了!他要找陸厲就去找嘛!反正我是聽說何氏集團都轉型了,人家那一批貨已經賺夠了老本!知道那一趟買賣死了多少人嗎?七八十條人命呢!光緝毒警察就死了十七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陸厲死了?”黃毛又問。這個節骨眼了,也只能攤開牌的問了。
“我又沒見著死尸,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跟何氏集團很熟嗎?”
“我剛才說了,何氏集團已經在轉型了!人家不做毒品買賣了,我怎么知道他們現在什么情況?”毒販說。
“這樣吧…你手上的貨,我全要了,而且我還給你加錢。但是,我要你去做一件事!”黃毛忽然提條件。
“你想讓我給你做事?你臉也太大了吧?”毒販不以為意的說。
“我臉不大,但是我錢多,只要你能幫我找到陸厲,我給你兩百萬…或許,你很好奇為什么我要找陸厲,實話告訴你,我并不是想找他買貨,我是想要他的狗命!因為他殺了我老大!!”黃毛忽然發出一陣冷厲的氣息。
“你跟陸厲有仇?”毒販很是疑惑的問。
“對!剛才我只是試探你跟陸厲到底是否是真的認識。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在找銀三角那邊的人,你是我發現的這些毒販里面對銀三角最熟悉的一個。你能幫我找到陸厲嗎?”
“如果我找到了呢?要知道,我可對付不了何氏集團的人,而且,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也不要惹何氏集團。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何氏集團有多么恐怖…”毒販提醒說。
“我不清楚何氏集團有多強,但是,你也不清楚我內心里有多恨!你更不知道我老大在我心中的地位!只要我黃毛活著,我的心里就只有報仇這一件事兒!你只需要找到陸厲,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錢呢?我要是找到了,你不給我錢怎么辦?”
“你放心,如果我不給你錢,你殺了我就是!我知道你手上有槍…”
“哼,好,反正我還會來往銀三角,打聽個人而已,不是什么難事兒。但是,我有個條件——在我找人的這段時間里,你們宏仁縣的貨,只能讓我一個供!”
“這沒問題…”黃毛說這,便聽見衣服刮麥克風的聲音,想必他是站起來了。
“毛子!給錢…”黃毛站起來說。
“痛快!”毒販終于舒暢的說了句話。
“我黃毛辦事兒,一向都是痛痛快快!不過,我也希望老哥能盡快的幫我打聽到陸厲的下落。”黃毛說。
“這個你放心,我認識很多何氏集團的人,相信很快就能給你找到。不過,先前我在銀三角,也聽說過兩個版本。只是,那邊太亂,他們說的話都不敢信。”
“什么版本?關于陸厲的?”
“對…那天那筆大單是跟國外的大毒梟做的。何鴻梟那個老謀子派出了最強的隊伍,幾乎是他們何氏集團最強的主力了!而且,就是他們三巨頭之一的陸厲帶隊!地點,就在湄公河附近,那天可是開了十二輛吉普車去送貨的啊!”
“這個你剛才說了。”
“我說的版本之一是——何氏集團出了內鬼,就是警方的臥底!臥底泄露了交易機密。雖然何鴻梟跟國外的毒梟一次次的變換地點,但是,臥底就在交易隊伍里面,很難揪出來…最后,確定交易地點在湄公河附近之后,緝毒警察和邊防戰士都出動了!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那意味著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大案!警方的目的就是要將何氏集團連根拔起!”
“是嗎…我想何氏集團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吧?”黃毛饒有興趣的問。
“哼…”那人說著,便聽見開啤酒的聲音,而后邊喝酒邊說:“…如果事情順利,現在已經沒有何氏集團了!要知道,國外毒梟看到警方出現后,立刻就想黑吃黑呢!”
“黑吃黑?”
“對,這在道兒上經常見,殺了對方拿走貨,錢都不用給!警察抓何氏集團的人,國外毒梟隔岸突突突的射殺!你說何氏集團能活幾個人?”
“但是,你不是說最后何氏集團贏了嗎?還大賺了一筆?”
“對…這就是何鴻梟的厲害之處,他把貨同時賣給了兩家!你懂嗎?他常年跟國外的毒梟合作,他有個非常親密的合作伙伴!那個親密伙伴半路殺出來,直接碾壓了大毒梟,還打退了警察!不僅得到而錢,還得到了貨!”
“你是說那個親密伙伴賺錢了嗎?”
“不…是何鴻梟,何鴻梟又把那個親密伙伴殺了!”毒販說。
那刻變體會到了何鴻梟的恐怖和無情。
原本以為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在后的把戲,沒想到黃雀后面竟還有條毒蛇在等著…
“你知道的確實多,不過,我最想問的是陸厲!你剛才說陸厲有兩個版本,這兩個版本究竟是什么意思?”黃毛問。
“呵!第一個版本就是——何鴻梟派了第二波人來清理戰場將陸厲救走了;還有另外一個版本,說——”
“——不好了!!”砰的一聲,門打開后突然闖進一個陌生人。
“怎么了?”黃毛問。
“來警察了!快跑!”那人說畢,便聽見啤酒瓶嘩啦啦倒地的聲音,一幫人迅速的撤離!
“后門!走后門!”黃毛很是冷靜的大聲說。
再然后“滴”的一聲,電話便掛斷了。
我知道黃毛肯定能逃脫,畢竟他對云飛KTV的環境非常熟,但是,我郁悶的是沒有聽到第二個版本。
但是,我愈發感覺第二個版本是陸厲沒有了…
如果他真的被何鴻梟救走的話,這都年底了,他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啊!
想到這里,心里便又是一陣郁悶升騰。抬頭看看灰蒙蒙的天,瞬間什么心思都沒有了。
“鈴鈴鈴”的鈴聲響起,拿起來一看,是許老師。
接起電話,約定時間,便一起往省會出發。
去省會的路上,黃毛發來了信息,說他們平安無事。
但是,那個毒販腿部中槍,被警察捉走了。那么大的量,應該是死路一條了。
不過,就算那個毒販招供說出黃毛倒也沒什么事兒,畢竟在宏仁縣,我們還是有一定地位的。而且,當時黃毛也沒有收貨,警察叫去沒有證據也是會放人。
只是,從此,怕是也少了一個找陸厲的線索了。
在車上時,許老師見我有些疲憊,便問我發生了什么事。
我說父親生病住院,所以有些不開心。殊不知,父親只是小感冒,我真正在意的是陸厲。
許老師安慰我幾句,我也擠出笑的迎合,可是,我當真是不敢對他說我是老大的事情。如果說出來,他肯定會大吃一驚的。而我從來不喜歡做讓人大吃一驚的事兒…
拿起手機,忽然發現田森今天竟然一天都沒有聯系我了。
平時他哪怕不給我打電話,都會發短信噓寒問暖。
今天卻如此冷淡,難道是生氣我沒有跟他去三亞嗎?
給他發了條信息說:“我現在跟許老師去省會了。”
良久,他才回了一條:“嗯,知道了,一路順風。”
我想著再回什么,可是,想到陸厲的事情,郁悶的便也沒再回。
看著窗外陰沉發暗的天,心里一陣陣的悶。
想著毒販說的那些話,腦海中浮現著湄公河邊那激烈的戰斗…
張警官說尸體是在懸崖下發現的,可是,案發地點是湄公河啊?難道是逃跑的時候,被擊斃,車輛墜下懸崖嗎?
我感覺越來越不清楚了,可是,這種不清楚卻讓我覺得陸厲還活著。他一定活著。
抵達省會車站。
跟隨許老師的腳步,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
去年這個時候,還是我跟魏子洲他們來培訓,今年卻是我孤身一人。
走出車站的時候,忽然有種被命運之手推著走的感覺。
當抵達訓練處,放下行李,走進那個T臺大廳的時候,看到熟悉的T臺,聽著極富節拍的音樂,忽然感覺這真像命中注定的場景?
我命中注定是一個模特嗎?
還是一個老大?
再或者…是警察?
“感覺還熟悉嗎?”許老師看著T臺問。
“嗯…很親切的感覺。”
“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這群人都來了好幾天了,過會有個新人亮相秀,你去給臺下那些新人展示一下。”許老師笑著說。
“我都一年沒上T臺了,這么快就上臺,不合適吧。”我有些害羞的說。
“不,你合適…你天生就是為T臺而生的,我可從沒這么認真的帶過一個學生呢。去吧,后臺有衣服,換上身自己喜歡的。”
“真上啊?”
“嗯,我能感覺到你壓抑很久了…去綻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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