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坐在自行車后座上時,便考慮要不要給慶豐打電話。
最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給他發了個信息。
他接到信息之后,便給在豪門夜宴的老七等人發了信息,讓他們都保持警惕、多注意。
不是我太敏感,而是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了,可是鄭總跟各方面的勢力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動作,這點就很讓人擔心了。
難不成他們將我忘了?
慶豐的人已經分散到了很多的夜場里面,因為出色的身手,很多都得到了重用。可是,他們匯報過來的信息卻也沒有提及過我,倒是劉警官那邊卻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將那些夜場查的很嚴。
或許,正是因為跟警方的新領導周旋,所以他們才沒有時間來“照顧”我這個高中生吧?
抵達豪門夜宴。
白天與夜晚時差比較大,但是,停車場上仍舊停著好幾輛豪車。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雖然豪門夜宴比當初的云飛大了不是一點半點,但是本質上是一樣的。
在云飛的時候,下午場也經常會有人光顧,畢竟男人們中午也會喝酒,喝了酒之后就喜歡找點樂子。
我站在自行車旁邊,看著張亮將自行車放好之后,便問:“那么多KTV,為什么偏偏選這家啊?”
張亮看著宏偉的大門口,一臉興奮的說:“你是不是傻?田森家有錢啊?有錢人當然要敞亮一點!要么不去、要么就去最好的!走走走,趕緊的!”
張亮說完便拉著我進了大廳,我回頭時看到慶豐跟老二已經將車開進了停車場。
“多少人啊?”我問。
“耗子(張亮哥們)叫了他女朋友,我讓田森也叫個妞,不知道他叫了沒有!他還讓我叫個女朋友呢,我有你就行了,我還找啥女朋友!哈哈!快點!”他說著,電梯門便開了。
“你當著他們面兒可別瞎說啊。”我提醒他。
整天這么沒大沒小的,對這個弟弟也真是不知道拿他怎么辦才好!而且,自從去年有了付 付香芹的“特許”之后,他就更沒大沒小了。還好張爸打了他一次,否則,我早被張亮“欺負”死了。
抵達KTV的樓層,一上去便聽到了熟悉的“嗷嚎”聲。
長長的走廊,散漫的音樂,精美的裝飾,都讓人有種熟悉感。甚至連腳步都不自覺的跟著變成了上臺時的狀態。
那刻,才知道一個人的潛意識里有很多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這種熟悉的場所,讓我對云飛的記憶喚醒的非常快…
“吱”的一聲,張亮推開包廂門就跑了進去。
我擋住即將關閉的門,透過門縫,一個清澈的男聲從里面傳出來。
是首我非常喜歡,且干凈的歌曲《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
田森見我進來后,仍舊拿著麥克風唱,只是目光再未從我身上移開過。
今天的他并沒有穿校服。
牛仔褲將他的雙腿修飾的很長,白色的運動鞋,白色的棉質上衫,配上那略顯慵懶的小中分,就像是個偶像派的歌手。
我敏感的觀察到那個耗子的女朋友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那花癡的眼神,女人都了解。
“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會碎,經不起一點風吹,你的身邊總是要許多許多人陪,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但是天總會黑、人總要離別,誰也不能永遠陪誰;而孤單的滋味,誰都要面對,不只是你我會感覺到疲憊…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
聽著他那輕柔明亮的聲音唱著那純潔的情歌,我不可否認的心動了,只是那種心動是因為陸厲…
我害怕天黑,因為天黑時會想他;
我討厭孤單,因為沒有他時總會孤單的讓人難受;
我更討厭離別,因為每次離別都讓人心痛…
我了解所有的滋味,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去面對。
可,有時候,愛情是很沒道理的。
縱然眼前的田森如此的優秀,如此的能打動人心,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內心為什么會那么的…堅硬如石。
張亮也好、田森也好,其他喜歡我的人也好,他們都很優秀,可我卻未曾動心。
在我深淵般的潛意識中,滿滿的都是陸厲的身影。
小時候,他捂著我耳朵讓我不要害怕時的眼神;
上學時,看到任何人欺負我,他會義無反顧沖上去一打五的將他們擊敗在地;
放學時,他高大的身影總是會或前、或后、或左右相伴的在我左右。
哪怕我們分離之后,他對我的情感也未曾熄滅半分,他知道我父親生病便想辦法來給我送錢。
所有的一切,不是因為我欠他,而是因為他知道我也深深的愛著他。
就是這樣一份深沉的愛,讓人對這些敏感的情愫更加的敏感。
聽到田森唱著的歌詞,感覺每個字、每個音符都在割著我的心。
眼圈都不自覺的開始泛紅。
“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會碎…”田森唱著歌一步步的走向我,那清澈的眼睛,滿滿的認真填在里面。
但是,我卻覺得他對我挺殘忍的。
我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可是,他根本不信,而且張亮也告訴他,我根本就沒有男朋友。
受不了他那熾熱的眼神,轉身便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他見我“害羞”時,嘴角勾起笑,眼睛也如月牙般彎了起來。
“好聽好聽!!”耗子跟他女朋友拍著手的鼓掌。
耗子跟張亮是哥們,我肯定是很熟悉的。不過,他們對我的事情都不了解。尤其是張亮愛顯擺,上次明明是我幫他解了圍,他卻吹噓說他自己的能耐,對我是只字未提。
不過,那樣也好,就當是變向的守住了我的真實身份。
“你唱什么歌?我給你點。”田森站到點歌臺處說。
“我不會唱。”我說。
張亮聽后,直接站起來說:“哎呀!你不知道嗎?我姐最喜歡聽你剛才那種歌曲!哈哈!你再點一首拿手的唱就行,不用管我姐,我姐她五音不全!”
“是嗎?”田森笑著看向我。
“你唱的確實很好聽…”我發自內心的說。
在云飛時見過太多男人唱歌,但是,那些男人都是些粗狂的男人,唱的都是些大河向東流,要么就是兄弟抱一下,再好點兒的會唱些劉德華的老歌。
而田森唱的真的很好…
“我點個歌,你聽聽。”田森說著,又點了一首。
當前奏出來的時候,我立刻知道那是《藍色生死戀》的主題曲。
記得初一那年暑假,我跟付香芹畏在沙發里,看著藍色生死戀不知道哭了多少紙巾。
她哭我也哭,所以,當這個前奏響起來的時候,我的記憶瞬間就被喚起,而他的歌聲響起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又再次清空。
他,唱的是韓文。
我不知道他的發音到底是不是準確的,但是,跟我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每個音符都讓人想到電視劇里那種撕扯而疼痛的虐戀…
可是,他唱起來的時候,卻在微笑。
微笑的唱著那么痛的歌,眼神也是那么純凈的盯著屏幕,
每個咬字時口型都是韓語特有的口型和長音。
不經意間轉頭跟我對視的時候,我便立刻移開目光。
那時,也第一次感覺到所謂的電流感,
那眼神有毒。
聲音也有毒…
歌聲更有毒…
一曲畢了,張亮便去搶過了麥克風,點了一首還珠格格的《當》。
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只會那一兩首歌。整天的要么就是“讓我們策馬奔騰”、要么就是“你是風兒我是沙子”。
所以,他歌聲一起來之后,我當即就清醒了很多。
“是不是飲料有點兒涼?我給你點杯熱牛奶喝吧?”田森坐到我身邊問。
“不用…我不渴。”我說著,往旁邊稍稍移了移。
他很敏感,因為,他見我挪了挪身子后,當即又笑了。
“我又不吃人…”他笑著說。
“你,你會韓文嗎?”我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