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可沒心情管陸鼎亨的情緒,輕輕的踏出一步,眼前的法陣瞬間起伏波動了起來。仙韻纏繞周身,眼中精芒閃動。
“破”
仿佛天雷之音炸響,言出法隨,眼前的法陣真的如被陸笙的喝聲喝退一般消散而去。
而這個法陣,又仿佛是限制魔樹生長的金箍一般,當法陣破滅之時,眼前的魔樹突然間瘋狂的生長起來,眨眼間竟然高出了十米。
“找死!”陸笙雙指并劍,一劍揮過魔樹,一道空間漣漓蕩漾開去,瞬間,空間破碎,魔樹被陸笙一劍攔腰斬斷。
巨大的樹干從山頂滾落,傳來一陣陣轟鳴之聲。而魔樹的橫切面,竟然足有兩張桌子般大。
本應為這樣魔樹應該就死了,卻沒想橫切面上突然又涌現了無數綠色,一根根枝椏竟然從潔白的橫切面上冒了出來,眨眼間,又如同猙獰的蛇群一般快速的生長起來。
難道到要連根拔起?
陸笙心念一動,一招手,就想把整個天權山給移走。但心念剛剛升起,突然心頭一驚。瞬息間,冷汗濕了后背。
這種驚慌,陸笙已經許久沒有體驗到了,仿佛只要做了這件事就會發生什么可怕的后果一樣。讓陸笙剛剛想搬山的動作生生頓住。
“師傅,不可”突然,一聲驚呼響起,諸葛易慌慌張張的從遠處狂奔而來,頭上的帽子掉了都顧不上撿。
“師傅,不可毀去龍眼…不可…”
陸笙手中一頓,看向諸葛易。而此刻的諸葛易,確是滿臉血污,七竅之中都流出了鮮血。
“師傅,切不可動龍眼分毫。”
陸笙身形一閃來到諸葛易的身邊,連忙渡過去一道生命之力一臉關切的檢查他的傷勢。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方才我心神不寧,總感覺有大事發生,所以偷偷補卜一卦,竟然是大兇之兆。這種大兇之兆,本不是我該知曉的,但弟子還是忍不住占卜一番,卻不想弄成這個樣子。
師傅,幕后黑手此布局極為陰損,他是要借師傅之手,將涼州變成荒蕪之地,也讓師傅受天譴懲罰而永無翻身之日。
此樹應該扎根于龍眼之中,源源不斷的從龍脈中提取養分,不除根,則龍脈受損,而除根,則拔出龍脈涼州將如西南荒漠一般寸草不生。”
“果然…”陸笙心底暗驚,方才的神念示警看來還是有點能耐的。要不是神念警醒,陸笙現在就拔出魔樹根了。
“師傅,其實解決此法并不算是難事,樹是不變的,但龍脈卻是可變,我們可以先改變變龍脈風水局,讓龍眼脫離此樹便可。”
“龍脈也能改?”
“師傅,龍脈其實一直在變,只是變得非常緩慢而已。師傅,容我看看此處的風水局。”說著,諸葛易連忙站在山頂,看著周圍景色快速的掐算了起來。
身邊的魔樹還在瘋狂的生長,眨眼間有恢復到如初時的模樣。而在陸笙等得焦急的時候,諸葛易放下了手指。
“師傅,當年您將整個玉竹山都搬到東海去應該有移山之神通吧?”
“是有!”
“那便好,師傅,面前那一座孤峰,將其橫移二十里,移到那一邊空地。而后將那一池潭水掩埋,在移開的山峰下面再挖一個同等大小的池塘。龍脈的龍頭就會抬頭,龍抬頭之后龍眼就會移位。”
陸笙聞言,身形一閃跳上虛空,施展移山填海神通,瞬間將那座孤峰掌控在手掌之中。孤峰緩緩的升高,大地瞬間轟鳴,轟鳴之中,帶著絲絲龍吟之聲。
當年陸笙施展移山填海神通之時,僅在楚州有傳聞,雖然后來傳遍神州,但多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味。所以陸鼎亨等人雖然聽說了這事,但也僅僅將其當做百姓們的夸張之語。
哪有人嘴巴一吹,整座山就飛上天空跑了?吹牛皮也不帶這么吹的?
還有什么陸大人輕輕招手,山神就自動現身對著陸大人三跪九叩。陸大人命其移駕東海,山神就背著大山乖乖的跑了。
有這么玄乎的么?
但現在,真正的神通出現在陸鼎亨等人的眼前,饒你是道境宗師還是先天高手,管你是玄天府總鎮還是一個低層的玄天衛,一個個呆若木雞張大了嘴巴。
一陣風,就能讓下巴脫臼了的那一種。
隨著陸笙的施展神通,孤峰精準的橫移了十里地,與天權山形成了一個夾角。而后,陸笙一掌將天權山腳下的深潭掩埋,而后龍吸水一般將孤峰下面的泥土吸出,涌向原本的深潭之中。眨眼間,一個嶄新的深潭被挖了出來,很快,深潭底下的水汩汩的冒了起來,不一會兒,潭水自成。
完成這一切之后,瘋狂生長的魔樹長勢漸漸的緩慢了下來。天地的靈力也突然間產生了潮汐,向之前的孤峰涌去。
“師傅請稍等片刻,等到龍脈完全抬頭之后,你便可以將此怪樹給連根拔起了。”
“這次還多謝你幫忙…”突然,陸笙的話語頓住。眼中精芒閃動,諸葛易的身上竟然涌現了一層淡淡的玄黃之光。
這是幫助我拯救大地龍脈所得的功德?有功德傍身,之前窺探天機的天譴應該能抵消了吧?如果功德深厚,以后甚至能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那…我的獎勵呢?
腦海中沒有半點表示,陸笙沉思許久,應該是這件事還沒徹底解決,攝取大地靈氣的魔樹也不是就此一棵的緣故。
好多年了,第六層的寶物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竟然這么難開。當然,也許不是難開,而是陸笙之前幾乎都是選擇了罰惡獎勵而不是功德。
要是全都換成功德,可能第七層的寶物也被打開了。當然,要全部轉換成功德的話,陸笙可能也早就死了吧。
現在看到諸葛易身上的功德之光,竟然有點想第六層的寶物了。
現在手中有齊天大圣的體驗卡,陸笙心底不慌了,所以趁現在還沒有強大的對手,開始攢功德吧。
“好了,可以了。”諸葛易連忙說道。
陸笙手掌一揮,強大的神力噴涌而出,這顆扎根于天權山的魔樹,在一陣震動之中被一點點的拔出。
整個天權山都劇烈的顫抖開來,陸笙的眉頭一皺。
“陸鼎亨,你們全部撤離下去,離開天權山的范圍。”
“是!”
魔樹的根系,超乎陸笙想象的龐大。之前諸葛易說魔樹扎根于靈脈之中,現在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夸張啊。
半個時辰之后,陸鼎亨等人離開了天權山范圍。
“轟”
一聲巨響,整個天權山竟然轟然間化作粉末倒塌了。都說拔出蘿卜帶出泥,陸笙拔了一棵魔樹竟然毀掉了一座山。
魔樹的根,幾乎將整個天權山都覆蓋了,如此恐怖的植物,長在什么地方都得是噩夢。
魔樹被陸笙拋上高空,陸笙的劍氣如煙花雨一般掠過魔樹,在空中將魔樹斬成粉末,斷截了一切的生機。
這一役的收獲是巨大的,陸笙都沒想到一個躲進牢房里五年的盜墓賊,竟然能給他帶來這么大的收獲。本以為要找到靈氣喪失的源頭還要幾經波折,現在看來,天命眷顧啊。
有了這八張九龍圖,有了諸葛易這個堪比bug一樣的風水大師,陸笙二話不說,將其帶到楚州。通過對靈脈的勘測,諸葛易花了半天時間鎖定了龍眼所在之地。
誰能想到,楚州靈脈的龍眼竟然在徽州的交界之處,群山密林之中。要是沒有九龍圖,陸笙就算找遍了楚州也絕對找不到。
龍眼處也有一處莊園,原本也應該藏著一個勢力。但可能因為事先得到了預警,莊園中已經無人了。只是魔樹和龍眼帶不走。
但是他們也不再隱瞞魔樹將陣法撤去,陸笙找到魔樹的時候,魔樹已經長到到了幾百米的高度。
這次陸笙學乖了,先讓諸葛易勘測風水,調整布局。看著諸葛易身上越來越清晰的功德之光,陸笙突然感覺上次獎勵自己移山填海的神通,特么原來不是為了鎮壓海界,而是為了給我改風水用的。
想到這里,陸笙不禁又對背后的玄門細思極恐。未來發生的這些事,根本不可能預測得到。而玄門能夠未卜先知,提前送來允許條件,可能,這就是已經看透時間長河知曉了過去未來吧。
花了三天三夜,陸笙將已知的八個州的魔樹全部拔出。而那個幕后操控一些的黑手卻早已遁入暗處,至少陸笙已經失去了繼續追查的所有線索。
“師傅,九龍圖應該有九條龍脈才對,任何一條龍脈都能鎮壓一個朝代的氣運。沒有龍脈圖的那一個州,恕弟子無可奈何了。”
“你幫我解決了八州的問題已經很好了。剩下那個州為師算了算應該是中州。我說怎么有些州糧食雖然也減產,但減產的并不明顯,原來九龍圖只畫了九州啊。”
“師傅,其實九龍圖已經涵蓋了整個神州了,除了當年的嶺南,漠北,還有蘭州西部那些戰國時期還沒有納入版圖的地方,這九條龍脈已經貫穿了神州所有地方。”
“最后一條龍脈在哪呢…你真的沒辦法推演?”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除非能給我一雙特殊的眼睛。”諸葛易苦笑的搖了搖頭。
“好吧,我先送你回去,最后一條龍脈我慢慢查,反正一定在中州,了不起,我掘地三尺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