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通天堡有勾結叛逆,不軌行徑!特來抓捕通天堡堡主陸鼎豐,如有反抗格殺勿論。鼎豐,跟我去玄天府。”
“大哥,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么?我是你弟弟!”
“我知道,所以你需要跟我去玄天府,如果你是清白無辜,我自會還你公道。你已經出手一次了,再出手就是抗法了。”
“你有病!”陸鼎豐冷冷的喝道,“你腦子有問題,你做官都做傻了,我沒情緒和你胡鬧。”
“拿下——”
身后數道勾魂鎖鏈再一次向陸鼎豐套去,陸鼎豐身形一閃,數道指力激射而出。
當當當——
“找死!”陸鼎亨瞬間抽出長刀,身形一閃欺到陸鼎豐的面前。
陸鼎豐臉色一寒,一掌向陸鼎亨的胸膛拍下。瞬息間,陸鼎亨斬出七刀,而七刀卻輕而易舉的被陸鼎豐接下。
最后一掌,更是瞬間破開陸鼎亨的胸膛罩門,逼得陸鼎亨連連后退,瞬息間臉上潮紅一片,內氣翻涌幾欲吐血。
一息交手,七八招交疊。但高下,卻已經立判。
陸鼎亨的眼眸中露出驚駭之色,震驚的看著陸鼎豐,“你的武功,何時變得這么高明了?”
在陸鼎亨的印象中,陸鼎豐的天賦不高。小時候陸鼎亨三天能學會的東西,陸鼎豐需要學十天。這個差距,并不僅僅是七天。這個差距,隨著年齡漸漸的增大而越來越大。
陸鼎亨突破先天的時候二十五歲,而那時候陸鼎豐才后天七重境。陸鼎亨加入朝廷的時侯,陸鼎豐才后天巔峰。
甚至陸鼎豐突破先天的時候,陸鼎亨已經劍指道境了。區區三兩年間,陸鼎豐的武功不僅追了上來,更是超越了自己。這不可能,也不合理。
“大哥,你沉迷于官場弄權,做涼州總鎮而威風八面,幾時還潛下心苦練武功?不是弟弟變厲害了,而是你的武功倒退了。”
“哼!要換做別人還真可能被你說對了,但這二十年間,我從未放松過一刻。我的武功,從未退步。你武功突然變得這么高明絕對有問題。跟我回去,倘若你是無辜我自會給你公道。
倘若你一步踏錯,只要沒有走到萬劫不復我亦能保你。你若再冥頑不靈…那就真的再無挽回余地了。”
“哈哈哈…”突然,陸鼎豐仰天大笑,隨著他的笑聲震蕩,空間的屏障蕩漾起無盡漣漓。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陸鼎亨臉色大變,面前的青石石板突然間片片龜裂,狂暴的氣勢,將陸鼎亨再次逼退三步,一直退到了臺階之外。
“你當你是誰?你當你一直是誰?你是我爹么?啊?你只是我堂兄啊…我爹死了,我現在是通天堡堡主,你憑什么訓我?你憑什么像訓兒子一樣訓我?
你有什么得瑟的,從小到大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樣子?你了不起,你是了不起。你聰明絕頂,你天賦絕倫,所有人都喜歡你,所有人都器重你。
我是什么東西?在陸家,我特么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只要有你就好啦,只要你在,陸家就有托付。所以,陸家傾盡家財的保你官運通亨,就連老頭子臨死前都要千叮囑萬囑咐的要我緊緊抱著你的大腿。
我呸!
你是陸家嫡子,我特么也是!憑什么我要仰仗你,憑什么誰都要仰仗你?通天堡是我的,我的路我自己走。”
陸鼎亨的眼睛瞇起,臉上殺意升騰,“這就是你要勾結謀逆,圖謀不軌的原因?”
“圖謀不軌?我怎么圖謀不軌了?我還沒圖謀不軌呢你就稱我圖謀不軌?你說我圖謀不軌,證據呢?你特么給我說說老子的罪名啊?”
“我代表涼州玄天府請你去玄天府配合調查!這是最后一遍,別當我開玩笑。”
“喲?打不過我就搬出玄天府了?玄天府好厲害啊,我很怕啊…我現在可以不把你放在眼里,自然也可以不把玄天府眼里。朝廷不管江湖事,就是陸笙來著,老子也是這句話!”
“哪句話?我剛來,剛才沒聽到。”剎那間,一道聲音響起,在陸鼎亨的身后,陸笙踩著青石板緩緩的走上來。
“你又是誰?”陸鼎亨裝逼正裝的爽,突然被人打斷節奏,就好像一盤美食吃的正起勁,竟然看到盤子里有一只死老鼠。
“卑下參見府君大人——”
“參見府君大人!”
周圍的玄天衛齊齊的向陸笙跪地行禮,這架勢,頓時讓陸鼎豐瞳孔一縮。
“你是…陸笙?”
“在以前玄天府府君是皇帝親領,后來才設有府君一職,到現在共歷兩任。現任的玄天府府君是個女人,所以你心底應該不存在什么疑問的。
方才聽你豪言壯志,本王本不該打攪。只是你說的那句話本王沒挺清楚,所以勞煩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啥?”
“我…我…”
“鼎豐,還不跪下向府君大人認錯!”陸鼎亨急忙喝道。
“陸大人…草民無狀…”突然,陸鼎豐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眼前,眨眼間,身形就已經掠出虛空。
這身法,早已超出了道境宗師的領域,破鏡超凡修為絕無懸念。
陸鼎豐的速度太快,別說陸鼎亨,就是陸笙差點都沒反應過來。但差點畢竟只是差點,要讓陸鼎豐當著陸笙的面跑了,陸笙這個仙人就太掉價了。
空間瞬間定格,陸鼎豐逃跑的姿勢就像是被封印在相冊之中一般一動不動。
“府君請手下留情…”陸鼎亨急忙叫道。
“不對!”陸笙臉色一變,眼神瞬間冰寒了下來。
此刻的陸鼎豐臉色瞬間變得鮮紅,皮膚之下仿佛有巖漿在流淌。
“鼎豐——”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陸鼎豐驚恐的叫道。
“轟——”
一聲巨響炸開,空間的波紋瞬間蕩漾開去。在陸笙封禁的空間之中,陸鼎豐的身體瞬間化作煙火炸開。
看著眼前的一幕,陸鼎亨的臉色呆滯了。眼眸中,一層水光覆蓋上眼眸。但他也判斷得出來,絕不是陸笙出手將陸鼎豐擊殺的。
以陸笙的實力,要殺他何須這么費事?再者說,留下活口多好,還能問出更多信息。但是…陸鼎亨的心中卻瞬間被憤怒填滿。
那是他的弟弟,雖然是堂弟,可這一代只有他們兄弟二人了。
“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看來是同一個勢力了。”陸笙輕聲一嘆。
“難道…就是卑下在追查的那個隱匿勢力?”陸鼎亨沉聲問道,咬牙切齒之間恨不得將那個隱匿勢力碎尸萬段。
“這個勢力絕不簡單,不僅僅是涼州,在秦州蜀州都有,本王甚至懷疑,神州十九州都有其分布。”說著,陸笙大手一揮,“進去搜,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玄天府沖進通天堡,一陣交手聲音響起。
多數通天堡的人選擇了放棄抵抗,甚至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也有不少的人做著困獸之斗,他們武功修為絕頂,招式凌厲,就算玄天衛有軍陣相助竟然也沒有討到半點便宜。
最后還是陸鼎亨出手將這群人全部拿下,可很快,這群人的臉上也如同陸鼎豐那樣出現了紅光。若不是陸笙反應快,及時用空間屏障隔離了自爆,這么多自爆足以將整個通天堡炸成廢墟。
“大人,這里有情況——”陸鼎亨的叫聲響起。陸笙身形一閃,瞬間來到陸鼎亨的身邊。
“您看!”
在通天堡的后院有一座玄妙的法陣,而在法陣中間卻長著一顆怪異的大樹。大樹十米高,樣子與這個世界的樹似乎并無什么二致。
要真的說區別,可能就是這棵樹長得太過意標準了。
雖然樹都有樹干和樹冠,可這棵樹的形狀就像是一株蘑菇一般,樹冠渾圓標準,樹干筆直圓潤。這樣的樹,不應該存在于自然界之中更應該存在于畫上。
而且在法陣的周圍,清晰的感覺到無窮無盡的靈力從法陣中涌來。這靈力的強度,竟然比在昊天密境中還要濃郁幾分。
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別說一個習武之人,就是一頭豬也能成精。
“魔樹!”陸笙的口中,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魔樹?大人知道這是什么?”陸鼎亨緊張的問道。雖然陸鼎豐已經死了,雖然從他最后的行為基本證明了他確實有問題。可陸鼎亨依舊希望陸鼎豐還沒有犯下大錯。
不僅僅是擔心陸家被打上謀逆的標簽,萬一犯了什么大錯,他陸鼎亨也是難辭其咎的。
“知道神州各大州五年來糧食遞減的是么?”陸笙的話,無情的撕破了陸鼎亨的僥幸。
“天權山乃是涼州龍脈的龍眼所在,而這棵樹,正好長在龍眼之中。魔樹通過龍脈吞噬大地靈氣,致使土地貧瘠收成一年不如一年。”
轟——
仿佛一道閃雷劈中陸鼎亨的腦門,陸鼎亨腳下不穩的倒退兩步。
這些年,什么才是大事?糧食減產的事情就是大事。朝廷上下,朝野內外誰不關心,誰不心急?
皇上更是不惜下令重賞,誰要能解開糧食減產之謎,賞黃金萬兩。可見此事到底有多重大。
現在,糧食減產的原因是找到了,可做下這事的是自己的堂弟。
完了,前途一片灰暗…
想到這里,陸鼎亨面如死灰,絕望的看著陸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