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姑姑,您的意思是,沈椎沒有死?”沈凌激動的問道。
“朧影換身大法的可怕之處在于哪怕寄宿主被殺死,宿主也不會受絲毫影響。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真正的要命的是…他怎么會朧影換身大法?”
“也許是得到了上古那個家族的遺跡傳承也說不準呢。”陸笙隨口說道。
“沒那么簡單!”洪墨蘭長長的嘆了一聲,“我曾經翻閱過古籍,還有太祖皇帝的自述,從而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當年逐鹿之戰,軒轅黃帝雖然打敗了蚩尤但并沒有消滅蚩尤的主力。但奇怪的是,蚩尤和他統領的異族大軍竟然神秘的失蹤了。
古籍中說,蚩尤被趕出了神州,而后度過雪原抵達了魔界。雖然記載中有神幻的色彩但極有可能蚩尤他們逃到了另一片天地。
而太祖皇帝的身世也極為可疑,太祖皇帝仿佛憑空出現,他出現之初根本不懂武功,但他使用的力量卻有別于當世,威力也不在武功之下。
后來太祖皇帝拜名師,學武藝,最后起兵問鼎中原。英明神武如太陽一般,但是,卻在其晚年變得昏庸不堪暴虐嗜殺。
而從太祖皇帝的起居錄中,時常會無意中出現無之界。我研究上古秘錄一輩子,但卻一直不敢相信一件事。太祖皇帝來自無之界,當年的上古異族都在無之界。”
“無之界…”陸笙眉頭微微皺起,不敢輕信但也不敢斷然否定。
“上古異族的強大,你們翻閱翻閱神話傳說就知道,神話中那些所謂的大神,其實多是上古異族施展的法術而已。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朱雀去過無之界,他的朧影換身大法就是從無之界學來,那么…數萬年前的決戰并不是停止了,而是延后了。”
“無論無之界還是上古異族,似乎離我們太遙遠了,我們還是先向皇上復命吧。至少,四個刺客之一已經被剔除了,算是旗開得勝。”
陸笙攜步非煙回到別院地下密室,親自將朱雀被成功捕獲并且擊殺,但可惜,朱雀用的是朧影換身大法,真身并沒有死。
而很意外,姒錚在聽到朱雀并沒有成功被擊殺并沒有多少意外。甚至姒錚在聽到陸笙說道將朱雀就地正法的時候,那眼神才比較意外。
在之后聽到陸笙猜測朱雀沒死的時候,姒錚臉色才露出理應如此的表情。聽完匯報之后,姒錚的臉色沉寂的可怕。
過了許久,猛的一掌將眼前的案臺拍的粉碎,“亂臣賊子,一群亂臣賊子。
好啊,還分四步滅我國祚,先挑撥白馬城,而后刺殺朕,再因皇子爭奪皇位,白馬城為星火,燎原神州。真是好計劃,真是好膽量…可惜,朕沒死,白馬城也在朕的掌控之中。
一群跳梁小丑異想天開,朕有滿朝臣工,朕與貴勛榮辱一體,癡心妄想!”
姒錚雖然罵的痛快,但陸笙還是從姒錚的語氣中聽到了惶恐。現在的大禹雖然欣欣向榮,但積弊也是不少。至少在陸笙看來,朱雀的計劃是很有操作的空間的。
如果沒有陸笙,陸笙不敢保證會不會有王笙張笙出來力攔狂瀾,但從兩年前起,大禹江山絕對沒有這么穩固。
想通了這一點的姒錚又一次回想起沈若虛在臨終前和自己的交代,未來百年,能護佑大禹江山者唯陸笙一人耳。
陸笙臨泰山之巔,胸懷天下蒼生,不可猜忌!謫仙在世,非凡人所能臆測,凡夫俗子所在乎在意的,在陸笙眼中一文不值。
沈若虛看人的眼光,姒錚一直是比較信任的。而自己在啟用陸笙以來,陸笙從未讓自己失望過。魔宗費盡心機要亂楚州,而陸笙坐鎮楚州之后數次破敗魔宗陰謀。
而這一次,也必定一樣。
“陸卿,魔宗法王不在南蒼城,這倒反而是好事。他再想來行刺,那就必須闖破四象封禁。到時候,張先生與四象封禁聯手,應該能勝之。”
“老夫定然竭盡全力。”
“張先生,我們既然已經知道魔宗的動向,那么剩下的落子也該開始。第一步,張先生可否聯系社稷學宮,另請高手前來助陣?”
“這…不是不可以。”張明陽一瞬間遲疑,但又果斷的回道。
陸笙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已經有不信任張明陽的意思在里面了。不過張明陽也自知,自己受了重傷確實應該另請高明。
“張先生不要誤會,我請社稷學宮高手用意并非單純的認為我這邊的戰力不足,就算魔宗高手現在來行刺,在下也自信可以與張先生聯手一戰。
我邀請社稷學宮高手,目的就是逼魔宗高手現身。他要是再次行刺皇上,那必須在社稷學宮高手抵達之前完成,一旦社稷學宮高手成功抵達,那么他刺殺的成功率幾乎為零。”
“那萬一他不出現呢?”姒錚低沉的問道。
“他若不出現,那么皇上死耗在南蒼府他也不會出現。留在這里就沒有了意義,臣等護送皇上回京。”
“那你推測他出現的幾率有多大?”
“八成!”
“朱雀口中已然得知,魔宗的計劃很龐大。而從某種意義上將,挑撥白馬城不過是前期準備,而且并不算不成功。真正關鍵的,是刺殺皇上這一步。
若皇上被成功刺殺,則大禹必亂。而這個計劃也是魔宗制定的未來計劃,臣以為,他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所以法王應該會來。”
“好,那朕就在這里等他!張先生,還請勞煩你符文傳書一趟了。”
“好!”
“另一面,朱雀雖然被除,但有可能還有其同黨在。對外透露,古道一煉制天香豆蔻的材料已經集齊,需要煉制七天七夜方可成丹。逼迫在南蒼城的魔宗高手自投羅網。”
當古道一要煉藥救皇上一命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后,南蒼城的百姓才知道皇上并不是如官府一開始說的那樣安然無恙而是身受重傷。
一時間,南蒼城的百姓紛紛在家中供長生牌為姒錚祈福。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姒錚登基以來向來標榜以仁孝治國,多次減免百姓的賦稅,也多次大赦天下。
可以說,姒錚一上臺就搬掉了先帝壓在百姓身上的負擔。一條政令幾乎盡收民心。
百姓很單純,他們不會想姒錚這么做僅僅是為了收攏民心,他們只知道皇上登基以來,他們的日子過得比先帝在位的時候好。
如果皇上有什么不測,下一任皇帝誰知道還會不會把他們當做人看?所以,百姓由衷的希望這樣的皇帝活的越長越好。
真可謂家家供奉,夜夜祈福。
而這個情況,也讓姒錚油然自得。書房之中,匯報的侍衛退下之后,姒錚展開墨寶,蒼勁有力的寫下得民心者,的天下的豪語。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陸笙的心弦也不斷的繃緊。隨著社稷學宮的支援抵達日期越來越近,法王隨時有可能出現在南蒼城外。
為了能第一時間抵御法王的突襲,陸笙和張明陽在四座城門之上不停的來回巡邏。但是,直至期限的最后一天,魔宗高手始終沒有出現。
“張先生,社稷學宮可有最新消息?”
“柳殘陽院士已經于七天前動身了,但此人…”說到這里,張明陽苦笑的搖了搖頭。
“怎么了?”
“此人有一項怪癖,他性子極慢。哪怕是火急火燎的事情,他都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平時口頭禪都是不急,慢慢來…我們同道向來不稱其柳院士,而是稱其柳慢慢。
到了我等境界,身形可遁入虛空,別說這千里路途,就是萬里之遙也能朝夕而至。但換了柳慢慢,走上個七天八天的都有可能。
所以我才特地要求他在七天之內趕到。明天,就是七日之期了。”
“是啊,明天就是見分曉的時候了…”陸笙的眉頭緊緊的皺起。
“陸大人,怎么?我看你的眉宇之間并不…樂意?你在擔心什么?”
“我擔心他不敢來!”陸笙抬起頭看著天空的四象虛影。
“你不是說有八成幾率么?”
“前三天,我有八成把握他回來,到了第四天,只余下六成,第五天,只余下五成,而到了今天,在我心底他來的幾率只余下不到三成了。
如果他會來,應該在前三天就來了。到了現在都不來,怕是真的不會來了。”
“說心里話,其實我并不希望他來!”張明陽輕輕一笑,“在我心底,眼下最重要的是將皇上安全的護送回京城。只要皇上回京,那么魔宗的一切陰謀詭計都煙消云散。
一個法王,真的很重要么?”
“也許對張先生來說不重要,但對皇上來說卻很重要。不除此人,對皇上始終是一塊心病。心病積壓,也是會成為真正的病。”
“也許吧,對了,陸大人我聽到一些關于你的傳聞,你真的是天外謫仙么?”
陸笙還意外張明陽竟然會問這個問題,但轉念一想卻也理解。
三大圣地都和自己結盟了,社稷學宮沒理由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
陸笙輕輕一笑,“張先生,如果我說是,那我真的是了么?如果我說不是,難道我就不是了么?是與不是,其實不重要。”
“陸大人此話頗具禪意!那我就當陸大人是了…陸大人曾經說過,大千世界,小千世界,此方天地,世界無窮。不知陸大人可知道無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