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盆地特殊盆景上演暴雨天氣。
水底,白蛟四爪偶爾無意識抓握亂蹬似乎有清醒跡象,吃了那么多地脈龍氣險些沒撐壞,在得到功德和封正后立刻沉睡進化,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不知不覺指縫間溜走。
輕輕游走浮上水面,半浮半沉隨時可能蘇醒。
眼皮上下分開,露出里面被稱為第三眼瞼的瞬膜,瞬膜用于保護眼球以及保持眼睛濕潤,本來蛇是不用眨眼也沒有瞬膜,誰讓進化成蛟了呢。
瞬膜緩緩滑開露出豎瞳,剛剛睡醒的某白現在還有點兒懵。
瞳孔緩緩對焦…
先在潭水里游了幾圈舒展筋骨適應一番,待差不多了緩緩抬頭,巨大蛟首抬離水面,骨刺和角質層縫隙水流嘩啦啦從下巴滴落,頭越抬越高,從脖子開始接著是前爪然后是腹部和后肢離開水面,四爪奔走如腳踏實地,蛟尾最后出水。
甩落晶瑩水珠盤旋爬行穿透天坑小云層,落在旁邊巖石山峰頂。
爪子踩踏巖石高高揚起蛟首,尾巴緊貼巖石低垂,感受南荒炎熱享受烈日烘干渾身水跡的舒適,偶爾曬曬太陽有助于補鈣。
扭扭巨大猙獰腦袋迅速化形,化作白衣長發女孩。
掏出白布條束發。
濃密長發之前用龍槍剪過一次,沒錯,用鋒利龍槍細長槍刃劃斷的,不然尋常剪刀不好使,沒敢剪太多,依舊保持拖到大腿長短。
“六百歲了,在之前那個世界是不是可以當老祖宗了。”
綁好頭發松快許多,站在山頂吹風嗅著空氣中屬于南荒的野蠻味道。
“話說…上一輩子越來越模糊。”
揉了揉腦袋,記得自己這次應該睡了幾十年,不知道領地內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出生,或者有好友去世而不知。
白雨珺行走世間不愿意與太多人產生瓜葛。
有時候確實太過冷血無情,冷漠如匆匆過客,不是高傲也不是蔑視誰,很無奈,長生不死的同時帶來的是眼睜睜看著許多相熟者老去死亡,認識的越多越難受,白雨珺覺得這也是許多神仙冷漠無情的原因,一個長生不老能活千年的存在有時很痛苦。
朋友漸漸老去滿臉皺紋死在床上,而自己依舊年輕不曾改變。
救不了,生死由命上天注定。
能做的只有默默承受。
假如行走俗世牽連太多最后難受的是白雨珺,甚至相熟之人懼怕死亡會索要長生之法,得不到長生有可能因此生出怨恨,所以,只能做一個冷漠過客。
如今已是化神后期修為,速度如此之快有點兒不穩重,接下來可能要漫長歲月去沉淀,穩固修為。
幾十年,當初天坑周圍的樹木變化很大。
小樹長成參天大樹,古木更顯滄桑,也多了許多干枯腐爛樹干,鳥獸不知繁衍幾代。
一覺醒來,依舊是那個世界,可又不是那個世界。
搖搖頭,決定先回去看看。
路過江邊城市的時候掃了一眼,險些掉下去造成空難事故…
這還是當年那座城市嗎?擴大了四倍不止,沿江邊而建規劃整齊,城市不寬,但是很長,精美中原風格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大江沿岸修建許多工廠作坊,不可思議的是城市中心竟然有花園…
幾十年,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當年留在白府里各種各樣圖紙和技術應該得到充分開發。
不管城市了,過多干預只會適得其反,只要稍微在某些時候輕輕推上一把即可,確保在良好秩序下順其自然發展才是正理。
身形一閃,出現在白府后山閣樓頂。
能清晰看見葉子在閣樓里翻閱心法武技認真研讀修行,沒看到小葉子,果然還是姐姐比較靠譜,不枉當年悉心提攜教導。
再次閃爍已經出現在白府門前,兩個守門妖兵站直行禮。
點點頭推門進院。
回到書房,還是以前熟悉擺設,幾十年過去窗戶紙和窗簾更換過,屋子很潔凈,靠墻格子里擺放這些年發生大事記錄。
“嗯?純陽宮來信?”
取出一封信,看日期是多年前送至,是師兄楊沐所寫。
拆開信封打開信紙閱讀,秀眉緩緩皺起,信中所寫正是多年前神華山鎮壓邪物的石塔被人潛入偷走魔器,那個魔器白雨珺記得很清楚,當時許多正派修士被其蠱惑自相殘殺,是魔門用來削弱中原修士的法寶,后來被祁云和師父于蓉封印帶回華山。
第一個想法與甘武相同。
無論魔門還是魔怪皆奉行煉體術,以體魄為榮,勇猛無畏十分兇殘,不是吃肉就是喝血基本沒聽說魔物吃丹藥靈果,武器更是簡單粗糙只求暴力血腥。
如今竟然開始琢磨當年陷落的魔器,只有一種可能,魔物如今快要撐不住了,急需依靠外力緩解局勢。
楊沐提醒白雨珺小心謹慎,有了魔器加持的魔物更加厲害。
“呵,魔器算個啥,本蛟還有珠子和龍槍呢。”
蛇女送進來一盆瓜果。
某白往椅子上一躺,伸手抓起水果吧唧吧唧啃食,伸手一招,格子里擺放的另外幾封書信飛到跟前,慢慢悠悠挨個拆開看。
“炎國皇帝來信?這是二世還是三世,一如既往大半篇酸腐廢話,嗯…這小子腦袋有病,治不好那種。”
炎國現任皇帝請白雨珺出兵南部邊境。
蚩邙人也許是閑得無聊沒事兒就攻打南部邊境,劫掠殺人破壞城鎮,炎帝國派去大量軍隊卻總是傷亡慘重,希望妖王出兵解決蚩邙人問題。
“權謀之術玩得挺溜,呵呵”
無非是想借助蚩邙人消耗妖兵力量而已,免費打手不用花軍餉還能解決難題,估計心里巴不得妖兵和蚩邙人兩敗俱傷,以后這種信完全可以扔垃圾桶。
堂堂帝國連個野人都對付不了,怎么可能。
吧唧吧唧吃瓜,又是一封炎國朝廷書信。
這封信內容是想要獲得領地工廠設備以及技術圖紙,好聽廢話一大堆,什么造福于民安定社稷功在千秋萬代,為了黎民百姓云云,純粹想一分錢不花得到技術和設備,尤其對勘探和煉鐵煉鋼感興趣,說是朝廷需要還不如直白說是那些門閥世家窺伺。
很蠢的一群人,把用于方便溝通的文字壟斷成貴族專用,還想建造工業化工廠,那可是需要有一定知識基礎的工匠才能勝任,讀書識字學算術,沒有文化根本玩不轉,那些巴不得愚民到底的貴族怎么可能搞得起來。
當年推廣學府教育沒少費心費力,當然,是陸圭費心費力。
接連一堆廢話書信,可以用來生火。
“都是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