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悠悠接云煙,青山不盡。狂沙文學網 也許是大江水脈龍氣充足可壓制傷勢,自從上船之后咳嗽明顯減少,也沒遇到乘船的高階修士或者歪門邪道,大江水怪多,并且占據主場優勢抓不著打不死特別難纏,白雨是仗著偶爾釋放出少許蛟獸氣息嚇跑那些水怪。
江上歌謠唱漁舟,山重重無盡頭,白天趕路晚上靠岸尋個住處吃飯睡覺,并不覺得辛苦勞累。
行舟半月有余,南荒依舊遙不可及,不知曉何時才能抵達。
南地多雨,綿綿煙雨惹人愁。
今晚尋了個岸邊清幽竹林歇腳,鐵球挖回來許多竹筍又抓了只野雞,燉湯吃味道香,順便在江邊巖壁唰唰揮爪子掏了個石洞,石(床c花ng)石灶一應俱全。
江對面是一眼望不到邊的丹霞石壁,水鳥振翅歸巢啼聲脆。
做飯時有一只傻萌傻萌竹鼠精趴在洞口看了眼,當看見白雨后尖叫一聲鉆進竹林,跑動時肥碩(屁pi)股晃動脂肪亂甩。
砂鍋里的水燒開,放進去洗干凈的野雞和竹筍以及草藥,扔塊鹽巴進去。
鐵球不喜歡吃這個自己跑出去找東西吃,帶回來兩塊蜂巢掏蜂蛹吃,一邊吃一邊嘀咕說什么蟻后最好吃,口味不同凡響。
青山黑黝黝江面泛月色,岸邊竹林崖壁山洞篝火通亮。
泊在岸邊的木船隨著浪花一下一下碰撞崖壁,江面偶爾有亮著燈籠的大船經過,留下一串串漢子船夫們的葷段子。
忽然,江面貨船有人慘叫,水妖襲船!
鐵球扭頭望洞外看了一眼(情qing)況。
“老大,有一條大鯰魚上船了,胃口(挺挺)好。”
“吃完早點兒睡,明天還要趕路。”
山洞里再次響起吧唧吧唧聲,蜂蛹舍不得一口吃光只好一個一個吃,細細品味,癱坐在門口閉眼享受,感受咬碎蜂蛹汁液滿口的香味兒。
白雨吃竹筍雞(肉肉)喝湯,看也不看江面被鯰魚水妖禍害的大船,人吃魚,魚吃人,多么的和諧圓滿。
最后一縷火苗熄滅,炭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滅。
鐵球躺在地上睡的打呼嚕,白雨把毛毯鋪好拿出枕頭,側(身shen)躺下,偶爾難受的咳嗽兩聲,蓋好被子捋一捋散亂發絲漸漸入眠…
江面尖叫怒吼逐漸平息…
清晨。
晨霧初生,白雨站在崖頂吞云吐霧吸納靈氣。
待朝陽初升之時下山,收拾一番登船繼續上路,昨夜下了點兒雨,木船里積了些雨水需要舀出去,鐵球哼著亂七八糟歌謠往外舀水,葫蘆瓢刮擦船底木板亂響,這艘老舊木船估計撐到南荒地界就得沉江底。
水清理干凈后白雨上傳,站在船頭繼續發呆,鐵球撐船離岸。
“救命!”
木船劃出沒多遠看見江心露出水面的礁石上坐著個抱孩子女人,面容憔悴渾(身shen)發抖緊緊抱著懷里嬰兒,拼命對小船招手。
白雨一動不動看也不看礁石上的女子,鐵球只顧劃船。
“救命…求求你們救命…”
大船沉在不遠處水面只露桅桿,礁石附近有一條大鯰魚戲耍般來回游走,也許是吃飽了等著消化之后繼續吃。
小船晃晃悠悠,船頭年輕女孩面色冷漠…
“救命…嗚嗚…求求你們救救我和孩子…救命嗚嗚…”
女人懷抱哇哇哭的嬰孩苦苦哀求。
浪花拍打礁石不斷有水濺在女子(身shen)上,她努力保護孩子不讓孩子淋水,可經過一個驚恐夜晚早已筋疲力盡,是母(性性)讓其堅持到現在希望有船只路過將娘倆救起,也不知道是否因為水妖出沒的消息傳的太快無人敢行船。
“求求你們救救我和孩子…”
船首女孩看也不看礁石上的女人,小船((蕩蕩)蕩)悠悠從礁石不遠處劃過。
女人絕望了,緊緊抱著孩子嗚咽抽泣,也許是因為過路船只不肯施救令她感到絕望失落,蜷縮在礁石上懷抱嬰孩瑟瑟發抖。
船頭,輕風拂面發絲遮住雙眼,閉上冷漠丹鳳眼,嘆口氣。
人與妖殊途,白雨不想再搭理人類那些破事兒走得遠遠眼不見心不煩,非吾族類其心必異什么的無所謂了,只要能夠好好活著就好。
自己是食(肉肉)兇獸,不是人。
可有時候心底善良會驅散獸(性性)。
又或者是那個女人讓白蛟想起了遙遠世界那個母親,她總是能做出全世界最可口飯菜,還會在氣候變化時變得絮絮叨叨…
女子很善良,剛剛沒救她并未因此生出恨意也未謾罵詛咒,是個好人。
“咳咳鐵球,回去。”
“好嘞”
礁石邊游((蕩蕩)蕩)的鯰魚精本來被莫名氣息嚇得潛入水底,幸運的是那氣息走遠也沒搶自己食物,高高興興浮上水面準備吃掉食物,經過剛剛一驚一乍感覺消化差不多了,是時候把最后食物給吃掉。
江心礁石,女子渾(身shen)虛弱抱緊孩子蜷縮一動不動,也許是認命了,淚眼婆娑與嬰孩面對面努力記住孩子模樣,淚水滴在嬰孩粉嫩小臉上,眼淚溫(熱re)…
鯰魚精爬上礁石張開大嘴!
“寶寶,娘親和你永遠不分開…”
黑暗襲來,女子狠狠摟住孩子不撒手,閉眼等死。
緊閉雙眼的女子聽見一聲怪叫,然后,一只微涼的手拍了拍自己肩頭。
“趕緊上船,我們趕時間。”
抱孩子女人一愣,緊接著再次嗚咽抽泣,短短一會兒功夫經歷了大悲大喜有些語無倫次,努力站起想要登上搖搖晃晃木船,未曾想在礁石堅持一宿驚恐疲憊導致虛弱無力,連續幾次都沒能登上木船。
“我沒事…先把我孩子接上船…”
“咳咳真沒用。”
白雨抓住娘倆用力提上船,塞進船篷里遞去一張毛毯,連個船都上不來真不知道是怎么存活多年,不結實。
“謝謝…謝謝姑娘救命之恩…謝謝你們…”
劃船的鐵球打個哈欠無所謂。
站在船頭的白雨看了看凍了一宿有些著涼的女人孩子,翻出來兩顆能治病的果子和兩個雞腿扔過去,頭也不回望著前方江面。
“果子你吃一顆半,喂孩子半顆,能治寒(熱re)。”
“謝謝…嗚嗚…”
女人邊吃邊哭,偶爾看一眼孤立船頭不時咳嗽的年輕女孩,言語難以表達感激之(情qing),心里自動腦補最開始路過沒救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都是好人。
假如,有人告訴她船上只有她和孩子是人會是怎么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