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其他人進入,白雨珺獨自走進房間。
換做上輩子打死也不敢走進這間陰森恐怖床上還有倆尸體的房間,主人當然不會住背陰屋子,屋子里一股濃濃的潮濕霉味兒,還要加上死去不到一天的尸體味兒。
當年吃那么多野獸根本不怕區區尸體,淡定上前認真查看并仔細分析房間內的氣味兒。
沒多久,白雨珺走出房間站在太陽下,寄希望用陽光殺死身上沾染的細菌。
“雨珺,有什么發現。”
楊沐很好奇,徐靈更是瞪大眼睛。
“還不確定,再看看、其余尸體。”
忽然,一條大黃狗朝白雨珺狂吠…
扭頭看了看大黃狗,大狗被鐵鏈栓在院子角落,不知怎的掙得鐵鏈嘩啦啦響拼了命的朝白雨珺大叫,忠犬護院,它不過是嗅到了白雨珺身上的蛇味兒。
白雨珺盯著亂叫的大黃狗。
之前沒叫很正常,狗不知家里發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在自己的窩里,黃狗其實會看情況護院,如果進來一個外人,狗肯定看家護院狂吠,如果進來一群人,那么狗就會安靜呆在自己窩里,這也是為什么之前這么多外人進來沒叫的原因,如果進來猛獸,狗肯定會變得暴躁。
捕快上前將狗牽走,白雨珺若有所思。
接著又去查看了其余房間和尸體,所有尸體都是面色發青脖子有血洞,應該是死在睡夢中,能無聲無息將人殺死的除了妖怪沒有別人,何況還發現了獸毛。
楊沐舉起獸毛對著太陽仔細觀察。
“應該是山貓妖。”
旁邊捕頭點點頭。
“沒錯,小的們也是這么認為,距離此地二十里有座大山,獵戶曾見過山貓妖傷人,還請三位仙長為民除害。”
事情到這里基本也沒什么太多問題,楊沐和徐靈對于這種事兒的經驗其實還不如這些常年處理案件的捕快,見結論差不多了就準備去除妖,若是大妖自然不敢碰,那個山貓妖尚未化形不過是小小精怪而已,這么多捕快加上楊沐徐靈除妖綽綽有余。
白雨珺并未發言,找到一柄小刀在尸體身上劃開口子,立刻傳出一股難聞腥臭味兒。
這一幕幸好沒被當地人看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是亂碰少不得引起糾紛。
見眾人要走,白雨珺說出自己的觀點。
“別急,不…不是妖怪殺人。”
眾人一愣,暗想這好看姑娘怎么是個結巴,楊沐眉頭緊皺,他覺得白雨珺是妖所以故意為妖怪開脫,唯有大大咧咧的徐靈沒這么想。
“何意?”
白雨珺不緊不慢拿出小刀。
“尸體不是被…妖怪咬死而是、是中毒身亡,不信可以用…用工具試毒,捕頭,麻煩你們看看尸體是…不是中毒。”
捕頭一愣隨即點頭答應。
有捕快拿過來銀針等試毒工具在幾具尸體上扎幾下,拔出銀針,針頭是黑色的。
發覺誤解白雨珺讓楊沐很尷尬,還好冰山臉蓋住表情不至于出丑。
一眾捕快面面相覷。
“這個…我等見這里太詭異還有野獸啃咬痕跡心里覺得害怕就沒仔細查看,可是那血洞和獸毛又是怎么回事。”
楊沐也想知道,徐靈更是被激發濃濃好奇心盯著白雨珺。
“血洞是…是死者中毒后人為作假,用獸類牙齒…刺傷死者做出的假象而已,這些人一沒…沒被吃肉二沒被喝血,死狀平和也不像是被拘…拘走靈魂而死,更何況若是奪魂的話又何必…何必用獸牙刺傷,多此一舉。”
眾人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就是這結巴聽起來太累。
白雨珺伸手拿過那撮獸毛捏了捏。
“獸毛不過是…被人故意放在院子里,你們…也知道,長有毛發的飛禽走獸在春季會脫落過冬保暖用的…的絨毛,絨毛很細冬天具有保暖作用,山上很容易找到。”
關于這點白雨珺說的沒錯,例如每年春季家里有山羊的開始忙碌,羊絨很貴,春天回暖時山羊過冬絨毛脫落,家家戶戶都會把山羊關在羊圈里一只一只刷羊絨,如果放羊上山羊從灌木叢走過時樹枝會刮掉絨毛。
野獸春天掉毛很平常,山里在石頭上或者樹枝上常常見到獸毛。
招來鎮子里獵戶,詢問后獵戶也承認山里經常可以見到獸毛,講到高興處獵戶還說他親眼見到一只年老蒼鷹用鷹嘴拔掉指甲拔掉翅膀上的羽毛重生的事兒。
事情很明顯,如果今天不是白雨珺過來恐怕那個山貓精怪就要替人背鍋了。
捕快們表情精彩,原本因為害怕沒做過多調查,想不到玩了一輩子鷹最后卻讓鷹啄了眼,還麻煩人家純陽仙長跑一趟。
徐靈那鄙視的眼神毫無保留,雖然她剛剛也差點被騙。
白雨珺走到院子角落里水井前。
“院子里十幾人都…中毒,只有一種可能,食物或者水…水源被投毒,首先排除食物,地主怎么可能和…和丫鬟吃一樣的東西,所以只有水源投毒。”
拿來試毒工具放進井水里,再拿出來果然變黑。
一群捕快恨得咬牙切齒,發誓抓到那殺人犯送進大牢好好用各種酷刑折磨一邊,不把所有刑具用一遍絕不停。
白雨珺沒啥表情,漏洞多么明顯,要知道山里野獸為了填飽肚子是多么的努力,在動物界,浪費食物是最蠢的行為,絕不可能殺了獵物還不吃,人類沒經歷過那種適者生存環境所以對動物進食不了解。
捕頭恭敬行禮。
“請問仙長可否知曉兇手特征。”
這句話問對人了,別人可沒白雨珺嗅覺厲害。
“我在房間里發現除了死者味道外還有一股藥材味兒,程家沒人生病也不做藥材生意,我覺得你們可以查一查。”
捕快們欣喜,招來當地人一問果然發現線索。
“雨珺你可真厲害~”
徐靈毫不吝嗇送上自己的夸獎,在她眼里白雨珺已經成了破案高手,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找到理由去打一架,上次除掉狼妖就很過癮。
“沒我們的事了,回去吧。”
兩人一蛇上馬返回渡城純陽駐地,夕陽下,影子拉的很長。
程家鎮,一身背黑鐵棍的年輕人手持羅盤到處搜尋,目視遠方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