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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實在做不了守戶之犬

  日向族地的監牢內。

  坐在輪椅上的日向青木,仰頭望著鐵窗外高懸夜空的皎潔圓月,幽幽的嘆了口氣:“哎,我果然還是無法成為像日向鏡所說的那種守戶之犬呀。”

  這聲嘆息,充滿了一種對命運的妥協。

  他曾經憤怒過,怨恨過,也彷徨過,但此時這種種的情緒,在他的臉上都已經找不到了,他的神情平靜如水,仿佛已經認命了。

  這時,他又不可抑止的回憶起了當初改變他人生的那場戰斗。

  那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他和他的弟弟日向青葉作為一位宗家子弟的貼身護衛,趕往了與霧隱激戰的前線。

  按照常理,日向宗家的子弟是不必親臨一線的,這一次上前線也就是走走過場罷了,在前線待一陣就會被調回村子,所以不論他,還是他弟弟青葉,都覺得此行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可沒曾想情報泄露,霧隱不知道從什么途徑獲知了他們的路線,在他們抵達前線的途中截擊了他們。

  一番激斗下來,他雙腿受傷,兩處膝蓋的骨骼完全碎裂,跟腱等軟組織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徹底失去了行走能力。

  而這還不是造成他悲慘命運的關鍵,最關鍵的是他們保護的那位宗家子弟,在戰場上被霧隱奪走了一只白眼!

  白眼被人奪走,這是多少年都沒有發生過的丑聞了,對日向一族來說,這無疑是奇恥大辱,所以宗家怒火滔天。

  作為當時宗家子弟貼身護衛的青木,青葉倆兄弟,自然首當其沖的承受了這份怒火。

  青木還好說,畢竟在戰斗中雙腿盡斷,淪為了殘廢,所以只是被收監了,而實力更強的青葉因為沒有受什么傷,反而承受了宗家更多的怒火,成為了丟失白眼的第一責任人,也成為了近幾十年中少有的被家族處死的分家成員。

  弟弟青葉被宗家處死,讓青木的精神崩塌了。

  他陷入了無邊的憤怒中,在他看來,他們兄弟倆已經盡力了,白眼被奪走,更多的是那位宗家子弟缺乏生死搏殺的經驗,以及行動路線被人泄露,責任不應該全部由他們兄弟承擔。

  為此,青木的身心陷入了復仇的泥潭中。

  當初勾結云隱,綁架雛田,試圖借云隱與村子之手除掉宗家家主的內奸不是旁人,正是一心復仇的日向青木。

  計劃被神組織川主破壞后,青木沒有放棄,經過細致的籌劃,他又找到了一個天賜良機突襲了宗家的密庫,不僅親手斬殺了一位宗家長老,奪得了一雙白眼,而且還從宗家密庫中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也正是這個秘密,令青木陷入了無盡的彷徨中。

  通過宗家密庫古籍中隱藏的碎片,他不僅發現了一副神秘的地圖,而且還得知了一段被家族故意隱瞞的歷史。

  他知道了家族開發‘籠中鳥’的初衷,并非是為了奴役分家,而是為了保護全體族人。

  跟日向鏡一樣,得知了這一點后他對‘籠中鳥’的憤恨減輕了許多,同時,對宗家的恨意也隨之消退了不少。再加上他在突襲宗家密庫時,已經手刃了一位宗家長老,算是給弟弟青葉報仇了,所以近一兩年他已經放下了仇恨,努力的在融入家族了。

  這種改變,甚至就連家主日足都留意到了,很多族人都發現青木近一兩年開朗了許多,也開始跟人打交道了。

  而這也是為什么日向鏡一直在暗中關注家族,尋找內奸,卻遲遲沒有收獲的原因,因為日向青木這段時間除了秘密收集古籍資料外,什么事情都沒干。

  可失誤,往往出現在松懈時。

  日向青木也沒有料到一次不經意的閑聊,竟會被宗家長老抓個正著,而這本來沒什么,可被宗家長老訓斥后,他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深受日向鏡的影響了,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從容的承受旁人的呵斥和羞辱了。

  這就如他感慨的那樣,他實在做不了一只守戶之犬。

  這時,監牢的走道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多久,日差來到了青木的牢房外,隔著鐵柵欄說道:“你今天也太胡來了!”

  輪椅上的日向青木默然無語。

  日差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過幾天等事情平息了,我會向家主求情免除你三年的監禁,你的情況家主也清楚,他是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日向青木冷笑道:“就因為我是一個廢人么?”

  日差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因為他的確是準備以殘廢為借口,替青木向日足求情的。

  日向青木這時望向了日差:“日差,你恨宗家嗎?明明是親兄弟,一個成為了家主,一個卻淪為了‘籠中鳥’的囚徒,你應該是恨宗家的吧?”

  日差擰眉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日向青木用充滿了憐憫的口吻說道:“你的努力,寧次的努力,甚至是日向鏡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在‘籠中鳥’中,一切都是虛妄,你們改變不了什么,哪怕是日向鏡也一樣,我們都是囚徒!”

  日差的眉頭越擰越緊:“你究竟想說什么?”

  日向青木平靜的說道:“我努力過了,但我成為不了像你一樣的人,所以我認命了。”

  生怕青木再鬧出什么亂子來的日差松了口氣,勸說道:“不要說什么認命不認命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日向青木將目光移向了窗外,望著夜空中的月亮說道:“真可惜呀,他們應該殺了我的,我明明已經給他們機會了。”

  白天在‘籠中鳥咒印’摧殘下的不求饒,是日向青木心底最后的彷徨。

  在旁人看來,他的咬牙堅持是對宗家不滿的體現,可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當時的咬牙堅持,是對宗家,對家族最后的眷念,也是給宗家殺死他的最后一次機會。

  看著面前輪椅上的日向青木,日差突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連忙問道:“青木,你究竟要干什么?”

  日向青木笑道:“我一個殘廢又能做什么呢?”

  第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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